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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拧月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的浅笑也渐渐淡去。
沈廷钧是亲眼目睹她所有神情变化的,忍不住微眯起双眸。她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他即便猜不出十分,也能猜出七八分。
<div class="contentadv"> 对他畏惧了?对世俗伦理屈服了?不想靠近他了?
想都别想!
沈廷钧下了美人榻,几步走到桑拧月跟前,掐着她的腰便把她抱在怀里。
明亮的烛火将屋内每一寸地方都照的通亮,加之两人又紧紧搂抱在一起,距离太近,近的桑拧月连他眼睑上有多少根眼睫毛都能数清楚。
她登时不自在起来,挣扎着要跳下去。沈廷钧却轻呵一声:“再动我就上手了。”
这是绝对的威胁,而他也确实做得出来,因为他的大掌已经放在了桑拧月臀部。
桑拧月面红耳赤,整个人又气又羞,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虽不是俊杰,可她是识时务的小女子。她不会明知不可为偏要为,那是自找罪受。
桑拧月当即闭起眼,垂首埋在他脖颈处。
沈廷钧对她的识时务似乎很遗憾,最终只能不满的用力在她臀部揉了两把。桑拧月骤然被袭击,登时直起身子,可因为担心自己摔下去,她又赶紧搂住他的脖子,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后只能无力的说,“我都没有动,你怎么还……”
沈廷钧却哑了嗓音,又狠狠的揉了几把,带着克制的情与欲,强制忍耐道:“实在忍不住。”
他拿着她的脚,轻轻触碰一下,桑拧月便被烫到一般,整个人再不敢说话了。
两人在美人榻上落了座,姿势很不雅。桑拧月想到旁边去,沈廷钧却硬抱着她不松手。桑拧月实在不舒坦,便又磨又蹭,“你身上都淋湿了……”
“别动了……我还没用晚膳,你想给我当晚膳?”
桑拧月彻底老实了,再不敢动一下。不过他身上衣裳湿了大半,不知是出于心疼,亦或是其余别的情绪,桑拧月让他先去内室洗个澡,她去给他安排膳食。
沈廷钧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看的桑拧月坐立难安,又想跑了。
这次沈廷钧终于松开了她,一跳下榻,桑拧月就破罐子破摔的喊了素锦进来。吩咐她让人准备热水,又让她再准备些晚膳;还有……桑拧月踮起脚在素锦耳边嘱咐了几句,素锦点点头应下了。
临出门前,素锦终究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端坐在美人榻上的武安侯。
身材笔挺颀长的武安侯,身上甚至还穿着朝服,这愈发衬托的他面目清冷俊美,整个人威严肃穆。可他却坐在那花团锦簇中,还坐的那么安稳,素锦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也没说其它的,转身离去了。
热水本就是预备好的,很快就被素锦提了进来。
素锦心中想的清楚,姑娘和武安侯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只有她和素心知道就可以了,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为了姑娘的以后着想,这样的可能要尽可能掐灭。
热水准备好,素锦就忙其他的了。
而沈廷钧进了内室,就喊桑拧月进来。
桑拧月充耳不闻,吭吭哧哧自己铺床。
沈廷钧却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你不进来是等我去请你?”
想一想沈廷钧赤身裸.体走进屋内的画面,不行,辣眼睛。
桑拧月气的将手中的帕子摔在床上,转身往净室走去。
自己洗澡不会么?凭什么让她作陪?
净室地方不大,水雾一点点飘出去,氤氲的这里好似迷幻梦境。桑拧月顺手拿了搁置在旁边架子上的毛巾,要给他揩背,可她才刚走上前,甚至都没看清楚他背部的肌肉线条,就被他整个人拉进浴桶里。
等两人从净室中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桑拧月双眼无神看着上空,完全不知道还可以这么胡闹。她恼的往沈廷钧胸口拍了几下,气的想咬他。
沈廷钧任由她闹腾,将她放在床上后却逼问道:“还有力气?”
桑拧月很没骨气的转过身去,埋在被子里,不想搭理他了。
外边传来素锦的敲门声,“姑娘,饭菜是放在花厅,还是直接送到屋里来?”
桑拧月看看那个正在穿衣的身影,拽着被子哑着声音说,“送到屋里来吧。”
那身衣裳是她让素锦去外边买来的,衣裳是他一贯穿着的玄黑色,应该会得他喜欢。只是布料到底不如侯府里的布料贵重,也不知道沈廷钧穿不穿的惯。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话一出口桑拧月慢了半拍才愣住了——她的声音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他们刚才闹腾的很厉害么?那外边听见动静了没有?
桑拧月想到某种可能,突然很焦灼。
沈廷钧径直走过来,他已经穿戴好,只剩下头发湿漉漉的。他将桑拧月抱出来,慵懒着语调道:“起来陪我用膳。”
“我吃过了,不想吃了。”
“陪我也不行?还是说,你想继续躺在床上?”他那眼神意味深长,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桑拧月赶紧屈服,“我下来陪你。”
可身上不着寸缕,她一坐起来被子就往下滑。
桑拧月脸皮薄,尽管两人再亲密的事儿也做了,该看的也看了,可她此时就是觉得羞耻,觉得别扭。
她面红耳赤道:“你背过身去?”
“你有衣服么?”沈廷钧好整以暇问。
桑拧月气的咬牙,“……劳烦侯府帮我拿一身衣裳来。”
“也不是不可以。”
沈廷钧轻笑着打开她的衣柜门,从里边寻出全套的衣物给她穿。
桑拧月忍着羞耻看他在她的衣柜里翻捡。挂着的外衫随他怎么翻看,她都无所谓,可有一扇衣柜里挂的全是里衣,下边的抽屉里,全是各种小衣。
任由他在那些衣裳里挑挑选选,修长的手指拎起这个、放下那个,看他好奇的看看衣裳,又回头看她……
桑拧月羞愤欲死,一头埋到膝盖里,不愿意抬头看人。
好不容易沈候发善心将选好衣裳递过来,桑拧月不敢再叽叽歪歪,赶紧穿好衣衫。此时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只有穿上衣裳,那种无所遁形之感才会消去。
像是有了衣裳,她就有了铠甲,可以无坚不摧。
两人在圆桌旁落了座,桑拧月之前确实吃了不少,但刚才一番活动,体力消耗有点大,她便又端起素锦给她准备的那碗燕窝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嗤了起来。
至于沈廷钧,沈候看起来胃口不错,他状似文雅的吃着饭,速度却很快。也可能是真饿了,他片刻工夫就将桌面上几个菜肴吃了个七七八八。
桑拧月见他终于放下筷子,就递了一杯消食的茶给他。沈廷钧看了她一眼,顺手接过,往太师椅上一坐,理所应当道:“过来给我绞发。”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全都束在发冠里,一拆开有些发梢还在滴水。
桑拧月扁着嘴巴站在他身后,拿着帕子耐心细致的给他绞头发。
期间她忍不住问道:“侯爷,那天你和我说,你派人去医馆查事情,是查什么?”
沈廷钧漫不经心道:“你不是都猜到了?”
桑拧月的动作顿了顿,此时她满心焦灼,她想立即扑到沈廷钧跟前问个究竟,可她还没摸清沈廷钧的脾气,一时间也不敢太放肆。
只能强压住好奇心,缓缓问,“是查我中药的事情么?查药物来源,还查是谁买的药?”
沈廷钧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桑拧月便愈发提起了心,轻声说:“那侯爷查到了么?”
“查到了。”
桑拧月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从他身后转到他面前。她绞着手指看着沈廷钧,忐忑道:“那侯爷可以告诉我实情么?”
沈廷钧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她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看她忐忑又局促,不安又焦灼,非常形象的给他演绎了一个,什么叫做“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沈廷钧心中怜惜的厉害,将她一下拉过来,将她抱坐在腿上。
“究竟是何人害你,难道你心中一点想法也没有?”
桑拧月任由他抱着,随他怎么玩弄她的手指,随他顺着她的发丝,嗅着她肩颈处细微的体香味。
她有些战栗,可一想到那个害她的罪魁祸首,她又立刻将那些儿女情长全都抛到脑后,如今还是这件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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