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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濯抬眸,“那个土地庙在哪?你领我去。”
“哎!”自己毕竟于长公主还是有些用处,李奉宗忙将自己拾掇了拾掇,“小人的马车就停在府外。”
甲全冷冷道:“我们公主有上好的马车,谁要你的马车!”
“是、是是。”
李奉宗不住点头。
元清濯自己府上的快马四蹄健硕日行千里,堪称一等一的好马,她心急如焚要出城,哪里用得上李奉宗的马车。
只是在登车之前,元清濯回头看了眼停在身后的李奉宗的马车。
算是宽敞,有些格调,造价不菲。看来苏嬴给他的那块美玉不止他轻描淡写说得那般简单。
但如此一想,苏嬴将他家传的玉符都拿出来,平白送给了一个车夫……一股不太妙的预感升上了心头,让她直催促,让车夫将马车赶得快点儿。
甲乙丙丁各一匹马随从身后,一路疾驰,往城南而去。
李奉宗说得一点不错,在城南确实有座废弃不用的社庙,占地不大,因为荒废多年,如今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破烂垮下来的红幡尚在风里招摇。
元清濯下马车,李奉宗急忙迎了过来,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恍然大悟之色:“对了,小人就是在这里,扶苏公子下车的,当时他人都站不住了……”
元清濯仿佛没听见他说了何话,她抬步,朝着那破损的社庙一步步疾走过去。
这庙里供奉的土地已经被搬空了,可能是附近的村民又有了新的更好的参拜的去处。
这社庙坐北朝南,里头又有一间内房,可能是以前打理庙中香火的道童所下榻之处,元清濯吹开了门环上的灰迹,径自一人入了门,身后的甲乙丙丁面面相觑,也跟随公主走了进去。
内房也是空无一物,唯不过一方石塌,砌得并不平整,根本看不出人生活过的痕迹。
元清濯逡巡周遭,并无任何特殊情况发现。
这时那李奉宗又偷摸跟了进来,见公主似乎一无所获,他想了想后补了一句:“小人那时见苏公子面色灰白,只怕……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他人却逞强得很,就算是爬,也不要小人多管他的事……”
话音一落,元清濯猛然抬起头瞪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奉宗轻咳,面露讪讪:“长公主,小的哪敢欺瞒公主,恕小人说句难听的,谁要是做着生意碰见这等有短命之相的人,还敢上赶着搭把手?小的毕竟不是菩萨……”
他这话说得,倒能取信于甲乙丙丁。
元清濯柳眉倒竖:“闭嘴!”
只是心底却因为李奉宗的一席话,莫名地悸动与惶恐不安起来。
她实在已是如坐针毡,起身快步朝外而去。
然而走了没几步,没出社庙,那碍事的李奉宗又跟了上来,这一次,他把话挑明了:“长公主,实不相瞒,这附近有两块地方。”
元清濯停了下来,回眸,冷凝的眸直直盯着他。
李奉宗头皮发麻,可只能继续说道:“一块地头,是专给无名无氏无财无权的乱葬岗,他们管那块地方叫落魂坡,还有一块地头,在山脚极阴之处,是一片坟茔,里头葬着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他字字句句都不离苏嬴已死的意思,元清濯本该立刻打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岂有还在找人的时候,就红口白牙咒人死的?但元清濯到底没有那么做。
她心里有点发慌。
因为不止他,还有料事如神棍的姜偃。
她的心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带我去落魂坡!”
她铿锵命令道。
“公主,使不得啊,”不光李奉宗,连甲乙丙丁都过来劝说,李奉宗连忙拦住公主去路,在不悦蹙眉之际,又道,“公主,那乱葬岗到处弥漫尸臭,每隔一段时日,就有人把积压的尸体焚化,这都好几年了,就算真在,又哪里还能找着?”
只怕早已成了一捧随风而逝的骨灰了。
这句李奉宗没太敢说出来。
元清濯被他一劝,也只能改了主意:“去坟地好了。”
李奉宗自然满口答应。
山阴处,不见阳光,草木幽深,怪鸮桀号,不断地自山崖群峰间颉颃。
李奉宗往这块墓碑林一指,佝腰谄媚地笑:“就这儿了。”
元清濯不理会他,带领着甲乙丙丁往前走去。
这里墓碑林立,根本分不出那块是苏嬴的,再者此处背光,光线黯淡,加上春来长草无人打理直没人膝盖,雨水泡软的泥又陷人鞋履,并不好找。
元清濯下令,五人分头去找,地毯式搜寻。
她凝神留意着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这里的石碑风化程度各有不同,有的是近年所立,还没有毁损,光泽如新。然而,不论新旧,找了一圈,始终没有苏嬴的名字。
她这一条路几乎很快就要走到底了,其实心底稍有放松。
她并不想在这块荒芜寥落的地方看见苏嬴的下场。
这时,忽听得一声怪叫,是李奉宗的:“公主!小人找到了!”
元清濯心蓦地一沉,她猛惊起回头,踩着一地长草泥泞,快步朝着李奉宗奔去。
在一片平平无奇的墓碑林里,苏嬴的墓,也是平平无奇,一个生来波澜壮阔,却与他父亲一样,如流星般照耀过整个大魏的少年,此刻,静静地长埋泥里。
元清濯停在了墓碑前,仿佛怎么也没预料到结局。
苏嬴景止之墓。
立碑人无,下葬之日无。
但这块碑,就凭风雨的侵蚀程度而言,也有几年了,绝不是新立的。
不少的人墓碑前常有人来扫,来祭拜,奉上新鲜的瓜果,将没腿深的坟头草拔除,以免它们埋没了亡灵回家的路。
而他这里,唯有草木葳蕤。
别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大概,为他立碑的人也再也没回来过。
不知怎的,一个一面之缘的少年,在她记忆里模糊了印象的男子,安安静静地长眠于此,竟然会让她胸闷如绞。
几乎是双腿一软,元清濯就跪倒了下来,死亡阴影笼罩下,巨大的忏悔和愧疚犹如噬人心的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她顷刻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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