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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国师一介亭会面之后,文庚寅就病了。
听说是突发恶疾,一经感染上,就再也没好,如此已经断断续续在榻上休养了半个月了。在这半月里,他的夫人徐氏衣不解带照顾着他,寸步不离。
听说为此,显国公发了一通大脾气,认定女儿没眼光,看中了一个腐儒不算,居然还是个病秧子。
不过显国公到底是没有说,让女婿换人,而陛下那边,榷茶使却要换人了。
新的税茶法已经指定,眼下正有这个空缺,听说文庚寅恶疾缠身起不来了,总不好让官员带病到任,也不利于榷茶的新气象。
一日,正好赐弈薛弼,小皇帝说到了这个问题,同时也谈到了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已经囊中羞涩了,在俭省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的情况下,此次千秋节,还是花费了不少钱。
若是以往,倒也可以不必大肆操办,今年却不同。
太皇太后的古稀生辰,本就意义重大,再者,天下苦北胡久矣,三年鏖战,终于大胜还朝,百姓憋着的一口气也该抒发一下了,正好借着此次机会,天子与民同乐。
薛弼落子,对小皇帝的忧愁他无从排解,只好夸些陛下爱听的:“陛下棋力,远胜于长公主。”
他与元清濯交过手,这是一句大大的实话。
小皇帝拂了拂手,笑哈哈地道:“爱卿怎么拿朕比皇姐?她是出了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是她下得过朕,才怪了!”
小皇帝虽然看不起皇姐的棋艺,但是被夸了仍是掩不住地开心。
至于说到他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皇姐,免不了又要想起她最近做的事,听说皇姐很是高调,这都打上姜偃门前去了,真是旷古烁今的剽蛮女子。
“对了,皇姐与国师近来如何?”小皇帝问了话,顺道落下一子。
薛弼正好是他安插去监视元清濯与姜偃动向的一枚棋子,可惜他已经露了脸,近来不适宜再凑到元清濯跟前去了。
薛弼沉吟良久,不知这个结果陛下是否满意,他如实回话:“长公主与国师,已然分了。听说是长公主亲自上门了结的这场缘分。”
小皇帝点了点头,“其实朕也觉得,是孽缘,不如早点了结得好,姜偃这个人……”
他停了一下,不说了,眼瞳中却自有那么份高深莫测的味道。
薛弼时常感觉小皇帝年纪虽小,心思却深沉如渊,因此并不敢妄自揣摩圣意,停了一下,又道:“不过陛下,长公主虚岁双十,她的婚事原本是因为战事耽搁的,太皇太后只怕也一直悬心着。”
小皇帝哈哈一笑,“朕原本还想皇姐这次怕不是真对姜偃死心塌地了,毕竟他那副容姿可说举世无二,真让皇姐收心了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既然没有,那便好办多了。这次千秋节,除了梁都的勋贵子弟以外,胶东王、云中王、汉亭侯等异性王侯,也将前来谒见为太皇太后贺寿,薛卿家有所不知,这胶东王裴钰,原本就是先皇为皇姐内定的驸马。人品相貌自是不必多说,而且年少有为,朕自即位以来,就时常想为先皇分忧,皇姐的婚事亦是一件。你说这难道不是天选的驸马么?”
薛弼哪里敢反驳半个字,忙低头垂拱,连连称是。
说了许多,长公主与胶东王必是天赐良缘,诸如此类的话。
薛弼走后,小皇帝正嫌弃身上燥热,在大宦官和玉林的安排之下,他去玉清池泡了个舒服的澡。
头仰靠在池壁上,温泉氤氲的淋漓的湿气扑在他的脸上,小皇帝忽低低地哼了一声,发出满足的喟叹。
侍女脸红地从温泉池子里走开去,姣好玲珑的身影划出长串暧昧的涟漪。
很快,身后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
跟了自己太久,这串脚步声小皇帝非常熟悉。
他闭着眼,享受着最后的一点余韵,冷静地道:“和玉林,速奏。”
此刻的陛下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天真稚子的影子?
和玉林道:“诺。线人传话,公主殿下取用了昭明寺的一道卷宗。”
“谁的?”
“苏嬴。”
元清濯并没把事情做隐晦,根本不需要怎么查,就能知道她拜托吕归州动了昭明寺的旧档。
“苏嬴。”小皇帝喃喃重复了一遍,似乎想了起来,“就是那三年前,替祖父伸冤的苏长颉之孙?朕有印象。”
说罢又不解起来,喃喃道:“皇姐无事为何找苏嬴?”
这一点和玉林就不得而知了。
小皇帝闭了闭目,想了片刻,转面笑道:“朕记得,当年苏嬴洗雪冤屈以后,人就不知所踪了。这么多年找不到人,难为皇姐还记得,该不会是有一段吧。”
但,什么人都没有裴钰可靠,皇姐跟着裴钰,嫁去胶东,才是最合适的。
他黑眸沉了下来:“和玉林。”
和玉林匍匐跪地,叉手道:“奴婢在。”
小皇帝道:“朕来帮她安排一下。”
……
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终于歇了下来,大魏都城春水涨腻,满城空气都让雨水涤净了般,很快商客游人又都出了门。
元清濯也从被褥里钻了出来,这几天她人还傻愣愣的,塞了几天的鼻子到了今天还不通畅。
太皇太后千秋节在即,宫里已经将贺寿的吉服送出来了,也就在这时,她派出去的甲乙丙丁有了消息。
甲全带回来一个在梁都跑马的车夫,看模样四十年纪,脊背佝偻,双臂却结实有力,是个平平无奇的本分人。
元清濯本在抱厦的贵妃榻上歇晌,立刻精神为之一震,坐了起来,车夫要行礼,她也全免了,直问道:“你是?”
车夫回道:“小的叫李奉宗,原是个拉车的。”
“你认识苏嬴?”
元清濯好奇。
李奉宗回道:“三年前小人还家徒四壁,只有一辆板车可以拖点儿货,那位苏公子从昭明寺出来以后,就是躺着小人的马车出了梁都的,他还把他身上最后一块值钱的家传美玉给了小人。小人拉着他出了城以后,就近到了城南一个破旧的社庙里头,那苏公子说不要小人送了,小人这才走了。”
社庙?元清濯不知道苏嬴去社庙作甚么,颦蹙柳眉,有几分不信他的话。
李奉宗见过的人多了,极善于观色,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贵人对自己的话存疑,他连忙补了一句:“苏公子当时是竖着从昭明寺出来的,走了没几步,到巷口人就不行了,小的见他浑身是血千疮百孔,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本来也不敢上前拉他。苏公子撕了两截袍角胡乱包了下腿,就取出那块玉符来了,小的见钱眼开,没见过成色那么好的玉,就一口答应了,送他出城。”
“出城了之后,苏公子执意往南走,小的就用板车驮着他往城南去,到了社庙,苏公子要下车,将他的玉放下,小的就停了下来,苏公子一个人进了土地庙久久都没有出来,小的看天色不早了,怕一会关了城门回不了了,只好独自先回。后来小人常驾的那辆马车,原就是用苏公子给的玉符换的。”
元清濯吃惊:“你就把他一个人撂下了?”
那车夫登时哑口无言,错开了公主锋锐逼视的目光,唯恐长公主怪罪,又急忙俯低身体磕头求饶:“公主,公主饶命,小人只是个普通的车夫啊,原只是做点行脚生意的,与苏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小人是没那菩萨心肠,可是小人也是迫于生计啊……”
被他哭诉,一通吵嚷,元清濯本就头脑昏沉,如此更是心烦意乱,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挥了挥手,令他住嘴。
李奉宗于是止了泣,偷瞄了一眼长公主,觉得她多半是不会怪罪,心才稍稍安放回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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