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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在即,小皇帝决议榷茶使将从今年的考生里选拔,再选派几个经验老道的文臣给他打下手。禁榷令古已有之,实行起来毕竟不难,当是给新科榜首的一次磨砺也很好。
眼下令他不能心安的只是一件,那便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
这个节骨眼上,皇姐病了。
见了李奉宗后,敬武长公主府一行人出了城,回来以后,说是长公主受了风,病得不轻。小皇帝当即派了医术最为精湛的御医上门为长公主诊治。
正值望日刚过,小皇帝想前几日因为筹备大典忽视了听泉府,今日有兴致,想要听先生讲讲天文经了,便让人过府,把姜偃请了来。
姜偃亦是病容倦倦,肤色苍白,面皮犹如薄雪几近透明,仿佛能看清底下细腻如毫发般的血管。
他的手藏在道袍底下,如玉削成的指骨拈着一本经。
但小皇帝忽然又不愿听这些了,口中笑吟吟问道:“先生慧眼,可能看出云中王、汉亭侯之流心术如何,手腕如何,千秋节上可否请先生代朕双目?”
之所以提出这个请求,亦是有原因的。
千秋节大典设在行宫,届时小皇帝将陪同太皇太后稳坐岁郁宫,异性王侯位在亲王公主之后,与二品以上大员并席。本朝国师虽无实权,但却是正经的超品之位,地位不可谓不尊崇,姜偃如能赴宴,必会列席云中王等之间。
小皇帝无法看清的人和事,姜偃能够处于其间,替他看分明。
“先生,如何?”
天子之命,姜偃自然唯独应从。
小皇帝于是欢欢喜喜地道:“上回说到天狗食日和五星逆伏,朕还有几处不明,先生与朕再讲讲?”
姜偃颔首。
小皇帝虽然喜爱天文,但他也仅只是出于好奇想要去了解那些怪异天象,或借此预测吉凶,并不是出于对天文真正的敬重摸索,反而他迫切地将天象与人间国运挂钩,与姜偃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
旁人皆道姜偃料事如神,这一观点在小皇帝这里也是根深蒂固。
殊不知,他也常有算错的时候。
但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忽略,譬如算五次,出错一二次,人们依然会认定你是神算。因为在凡人看来,神的旨意是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有一个人能够猜对大多数神明的意图,那他在凡人中就足可以被供奉起来了。
姜偃的错误比老国师还要少,十有九中,怎能不得皇帝信任?
讲经毕,小皇帝将姜偃留下吃了一盏茶,笑吟吟地安抚爱卿“受伤”的少男心:“先生,看开些。”
他说的自然是长公主。
姜偃不动声色,保持沉默。
小皇帝起身,抬手在国师的肩头拍了下,叹了声道:“先生,朕的皇姐,还不大知男女之事,她对先生的种种辜负,朕代她向你赔罪,望先生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过多地计较。”
姜偃垂袖行礼:“陛下言重了。”
他的嗓音沉暗,随即仿佛忍不住,不顾御前失仪闷咳了一声。
小皇帝直起身,少年已经渐渐开始抽条的身姿,如今放在男人堆中也不算矮了,他笑道:“是了,先生是世外高人,哪里会计较末节。何况,先生怎可能会喜欢过朕的皇姐呢,这感情嘛,只要心不动,就立于不败之地,先生在这方面已经是立在高处不胜寒的境界里很久了,方得如今的清心寡欲。”
顿了一下,他话锋转到了裴钰身上:“朕属意胶东王为驸马,这也是先帝当年的意思,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裴家世有战功,王爵世袭罔替,昔年大魏天子几欲赐下元姓给裴氏一族。裴氏的族长谦卑拒辞,后来方不了了之。
姜偃懂小皇帝的意思,是安抚,更是敲打。
尚公主,他不配。
大魏唯一的嫡公主,自有她最好的良缘,该当累代勋贵的王侯来与之成就。
姜偃亦曾想,或许师父所说的算人不算己,是命里注定公主的良缘是自己。而如今,他却越来越意识到一点,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将公主视同自己……毕竟那些可笑的妄念,一直没有真正消散过。
而他自己,或许根本与公主无关。
姜偃颔首,因为疾病而显得沉暗的嗓音听不出一丝的波澜:“胶东王,自然是极好的归宿。有先皇与陛下掌眼,自是不会有错。”
姜偃说话时常似真非真,但这一句却是真话。
这一代的贵族之中,唯独裴钰,出身于如日中天的裴氏,与长公主有总角结识之谊,为人高傲耿介,与公主是势均力敌。
公主若嫁裴钰,在外人看来,自是天作之合,令人称羡。
小皇帝私下里偷瞄先生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与往日有何不同之处,暗自放下了心。
至于皇姐如今在找的苏嬴,是个已死之人,不足为患,只要姜偃不再参与进来,那么元清濯嫁裴钰,随夫赴任渤海是板上钉钉的事。
……
元清濯病了几日,转眼四月十二,便是太皇太后的寿辰,这日,她憋了好几天的鼻子终于通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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