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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光从窗户里洒下来，照射在地板上，彭昊觉得浑身酸痛僵硬地像被撕裂过，结束了，他睁开眼，已经是早晨了。
她倚靠墙坐在地上，双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耳朵上面，像是要帮他阻隔恶意的侵袭，彭昊意识到自己枕在她的腿上，轻轻坐了起来，她于是也醒了，努力收起自己早已僵硬的腿。
他站起来，伸手到她面前，安然僵直着无法动弹，他索性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将她拉起来，她左右活动，努力让身体恢复知觉。
“昨天对不住”！
她摇摇头，想起昨天的惨烈，她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淡然。
“你这样多久了？”
“很久了吧”！
他转身望向窗外，久到自己都忘记了，一切都是从楚瑶离世时开始的。
“每次都这样？”
“也不是，昨天生了病加上药物作用，反应更敏感些吧。”他轻描淡写。
“岂不是夜夜都无法安睡？”
他淡笑，“我既抗拒又期盼，我怕他们来我耳边叫嚣，可又盼着能从他们那里获得线索，有时，我也是在等着他们来的”。
“难怪，你直觉准的惊人！你能听到被害人的申诉。”
他默默低下头像是疑惑，“也不尽然！”
“这几次，我想等的人都没来。”
“比如，刘潇潇？”
他点头微微蹙紧眉头，其实还有蒋胜武和何洪斌。
“很奇怪的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冤情，没有枉死，他们是...心甘情愿？”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别人折磨杀害。”
“也许，这世上有些事本就令人琢磨不透，比如说，我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却读不到你的。”
“真的...什么都读不到吗？”
彭昊看着她的眼睛，二人站在窗边，雨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和发间，鼻息间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清香，他伸出手轻轻拉起她的手腕翻转过来，试着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与她掌心相对，一股电流透过掌心传递到她身上。
平日的淡漠疏离在此刻尽数蒸发，乌黑深邃的眼珠染上了阳光的味道，也许是生了场病，他整个人松懈不少，他不同以往的神情慵懒，目光温柔，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倦怠感。
难得的平静被突如其来地电话铃声打断，他看了她片刻，在角落捡起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何大伟的声音，“昊子，江中发现女尸，速回局里。”
他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迅速就将自己整理回职业状态，再看她时，她已拿好背包走到门口帮他打开门。
“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工作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浅笑着说，“现在是白天，你大可放心，就像我对白天的你也很放心。”
彭昊凝视着她，看到她耳鬓边发丝凌乱，有些俏皮的散落在一处，说不清为什么，他缓缓抬起手，到了半空中却又放下，他笑自己突如其来的唐突，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在他淡淡的眸光里，她竟然有种被融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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