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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想到什么说什么,跟着你,我是个拨浪鼓吗,”我压低了头,“你是想要个玩伴,还是物件?……我知道,我们相识八年,可你这样,我险些误会你是喜欢我。”

阿遥阖了阖眼,视线错过我的脸颊,在头顶图画剥落的藻井定住。但他没坚持多久,我听见他嗓子沙沙出声:“我看,我是喜欢你。”

我的胸口猛然一窒,呼吸连带心跳都紊乱起来。阿遥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不知是不是牵动了伤口,面颊的肌肉也跟着令人心惊地一跳。他再开口时,语气中微微发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握你的手。疯了一般,连我自己都被吓到。”

“我很怕痛,一点点小伤口,就足以让我感到仿佛脑浆被搅碎,”他说得很慢,但带着狠气,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晰,“可现在的伤,我觉得不算什么。比起我想到……想到你会被撕裂魂魄的痛,不算什么。”

我能捕捉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在夜风中宛若受惊的小鸟。我收紧握着阿遥双手的手指,另一只手失措地陷进他的头发。纠结枯燥,凝固着鲜血的长发。哽咽着,我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阿遥。”

“我是昏了头才,说这样的话,”他绿碧玺的眸子流转着,与我视线相接,“但兰子训,你能不能不走,至少今夜。”

这已经不是乞求,而是哀求。就算他说了这样的话,但其实,我还是会想——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秦金罂。如果真的可以用我,来换秦金罂回来,声称喜欢我的阿遥,会不会立刻发现这只是错觉?

师父也是,秦金罂回来,对他来说一定是好事。之前,我一直避免让自己这样想,我一直告诉自己,如果连我都这样想,那就没人会选择兰子训了。

那她该多可怜。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猛然甩头,将这些想法驱散。阿遥似乎又恍惚了一下,我听见他苦笑:“不答应就……算了。我困了,睡会儿。”

“别睡。”我脱口而出。他本已经阖眼,听见这一声,便重新睁开眼来,无奈:“我困了。”

我总不能说,我怕他就像戏文故事中那样,一睡就醒不过来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我知道这可笑,但我还是打起精神,恳求道:“今晚不睡,行吗?我们谈谈天吧,我讲故事给你听。”

他抬起凝结着血垢的眼睫,看了看屋梁,半晌才说:“好。你讲吧。”

讲什么故事,有什么故事好讲?

阿遥说,他有可能是喜欢我。那我呢,我又何尝不想触碰他,想见他,切身体会他的疼痛。阿遥是那样怕痛的人,他为我而受伤,如今几乎就要死了。

我又在害怕什么,一直压在我身上,让我无法直视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秦金罂,昆吾山,还是阿遥偶尔流露出的冷漠?我想起八年前,薛子蔚最后留下的那一段话。

——凡人一生不过区区百年。

“阿遥。”我嗓音干涩。

记忆之中,心跳从未如此异常过,敲击着我的胸口。阿遥的手依旧是冰凉的,回暖起一点点,变成了栖在我掌心的初阳。

“我想跟你走,”我的嗓音压得沉沉的,听来恍若他人,我却从未如此确定它发自心声,“我逃不掉,阿遥,但我也想跟你走。我现在才想明白,我也喜欢你。”

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已经在呜咽。我抽泣着,吸气作出最后的承诺:“但是,我不能让师父回到昆吾宫,绝对不能。今夜我不能留下来。如果明天之后我还活着,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一起。”

阿遥没有回应。

他没有答话,甚至连指节都没有动一下。我的心脏猝然一窒,哭着失声:“阿遥,你睡着了吗?你答应过——”

他面色苍白,闭着双目。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昏厥了过去。

我冷汗涔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阿遥的面庞沾着血,黑暗之中,宛若瓷器一般精致而易碎。他因重伤而拧起的眉峰,线条英挺的山庭,毫无血色的嘴唇。我也曾见过他因疼痛而失去意识,可是,没有像这样。

没有像这样,让我害怕随时都会失去他。我埋下头紧紧抱住他,没有熟悉的暄和气息,只有浓烈到让我麻木的血腥味;没有无数次让我安心的温度,他的体温薄得吓人,仿佛一触即散。

我颤抖着靠近他苍白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他的嘴唇我接触过几次了,唯有这次,不复温软。这是一个印鉴,我喜欢他,我将骤然从胸口翻涌而出,明晰起来的情感压缩,制成了这一个向自己宣告并交代的印鉴。

他不能死,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他在听见我心音之前离去。一厢情愿也好,注定是担雪塞井也罢。丹田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转动,炽热如火,我抬起手来,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灵力都回来了。

我忽然明白,阿遥给我的那粒珠子是什么了。

他说的“还给你”是什么意思,我都懂了。

看着阿遥的脸,我察觉到,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愈靠近阿遥,秦金罂的还丹愈是转动得快起来。我发现我可以凭自己的意志移动它,由丹田到小腹,由小腹到胸口。最后由咽喉,落到了我的掌心。

它是鹅黄色的,让我想起了秦六意莲蕊金的眸子。弥漫着柔和金光的还丹,没入阿遥的身体,最终融合进去,一点痕迹都不留。我不懂得传递还丹的方法,只是将它当作强大的灵气使用,这么一来,它就被消耗掉了。

而阿遥的伤虽然不能立刻痊愈,但至少,命一定能够保住。这个夜晚,我抱着阿遥一点一点回暖的身躯,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台阶上凝起白色的露。我清楚,这里离昆吾山并不远。当下昆吾弟子只是暂时没追上来,阿遥的伤这样重,天亮以后,我们依旧插翅难逃。

我别无选择。阿遥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眉头也松开了些,脸色不复原本的骇人。天就要亮了,已经到了不得不作决定的时候。我看着臂弯中的人,下决心哽咽道:“对不起,阿遥。”

他的五官向来英挺,只要阖眼,那些曾栖息其中,讥诮的冷漠的骄傲的神色便统统飞走。只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青年的躯壳,眉眼舒展,唇角平和,除去矫饰后虽显露出脆弱,却反而因此生动起来。

或许,如果他从不曾在幼年就被遗弃,他将一直展现这样的模样至今。我把他的上半身扶住,挪动身躯,抽身站起。将阿遥的头小心搁到冰冷的地面上,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我喜欢你,也谢谢你救我。但这,是我自己与雪时约好的。”

后脑接触到坚硬的地面,青年在朦胧之间,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被搬动无疑会牵扯到伤口,他吃痛地拧起眉心,十分费力地,收紧手指。

握在他指间的,是我的手。我尝试着挣脱它,阿遥分明没醒,却料定了自己会被丢下一般,死也不肯松手。记得碰倒草编蚱蜢摊子时,他就这样握过我的手,说什么也不松。

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回去。

将他沾着血的手指一根一根,生生掰开,我咬牙跑出门外,原路折返。昏迷不醒的阿遥,就这样在身后的夜色中越来越远。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最终会这样,被隐没在黑暗中。

他已经保护过我很多次。这次,哪怕要与他背道而驰,要让他坚持的都化为泡影,我也不会让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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