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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昆吾宫时,天边已经泛白。出乎意料,一片祥和宁静。
仿佛上半夜的暴乱只是幻象。我摸黑翻墙进门,回了培风殿。我的房间也早已没了看守,我走近去,将门推开。
我一惊。黑暗之中,桌前端坐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师父。
当真是师父。坐在桌前,如同石刻泥塑。他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轻声:“回来了?”
真如闲话家常一般,没有丝毫异样。我发着愣,踏进房门,回身将大门关上。屋子再次陷入漆黑,我忍不住诧异,讷讷:“师父,怎么不点灯?”
“这就点。”说着,师父掏出火绒,将桌上的油灯点着了。
在摇曳着的火光下,屋中被膨胀的光点亮。师父端起茶壶,替我倒了一杯茶,我接在手里喝了一口,是凉的。
“师父,”我嗓音哑哑的,“你怎么回来了?”
“雪时向我坦白了,我没答应,”师父苦笑,“初生他,也都告诉我了。”
我喝茶的动作顿住:“……师父。”
“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光亮很暗,衬得师父都有些不真实,“爻溪曾经,和我有过一个约定。”
——约定。的确,阿遥曾经说过,他与师父有约。
师父沉默了一下,语气依然平静,却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爻溪从你手上抢来‘妺喜’交给我时,他问我,到底能不能保护你。他说,如果我不能,就把你交给他,由他来照看一辈子。”
是秦金罂嘱托阿遥的事。但我不知道,原来阿遥还与师父有过这样的对话。
“我说,我能,”师父低声,“小篮子,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你,我也只有你了。因为害怕失去你,我甚至,都不敢开解你与爻溪之间的误会。我怕你会跟着他走掉……可是,我失约了。”
我丢下师父上船,阴差阳错,回到熊耳山撞破了一切。我满脸干涸的泪痕与脏污,摇起头来,一定十分滑稽:“不是的,师父,不是你的错,都怪我不听话。”
“这下,我没脸见爻溪了,”师父压了压头,“所以,最后,我至少要守住你的命。”
我出于本能意识到不妙,豁地站起身来。师父的额角动了动,没出手,只轻声道:“坐下。”
一股巨大的强制力压下来,我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一屁股坐了回去。低下头一看,我心凉了一半——我的脚下,露出半张被踩住的朱符,莹莹亮着红光。
进屋时太暗,我完全没有察觉。
“等等,师父,”我的四肢完全无法动弹了,情急之下带出了哭腔,“你听我说,这事梁监院也牵扯其中,他没那么容易收手!”
师父沉默了一下,回答:“他以为我当年将‘妺喜’交给了秦金罂。现在‘妺喜’恰好在我手上,只要拿‘妺喜’去换,就一切无虞。”
“不行,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梁监院要‘妺喜’是作什么用途,”我愈听心愈凉,急道,“现在我们手上只有‘妺喜’了。师父,不如先拖两天,如果‘妺喜’真和……”
“拖不了,”师父打断我,站起身来,“你该睡了。”
出乎意料,他甚至都不愿听我说完。我没有反抗这四个字的能力,眼前一黑,就此切断了与现实世界的联系。
我醒来时,喉咙中灼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四周是眼熟的陈设,昆吾宫,修行中弟子的居室。这是过了多久,阿遥呢,师父呢?
——师父说,他会用“妺喜”来向梁监院换我。我一个激灵清醒了,翻身坐起。躺久了没动过,这一下子动作太猛,我浑身酸疼得蜷缩起来。外面的人大概是听见了响动,推门进来。
居然是初生。我挣扎着想下床,却气力不逮,一头扑下了床脚。初生手忙脚乱来扶我,我揪住他的袖子,喝问道:“我师父在哪儿?”
“还没回来……你小声点,嘘,”初生将我拎回床上,迅速回身,左顾右盼一番后将门关上,“项师伯公嘱咐我师父,将你藏在这里。……你放心,事情已经都结束了。”
“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气又急,“还有阿遥,阿遥在哪里!”
初生东扶西倒:“也没什么,上下都当你跑掉了。我也不知道项师伯公到底是怎么说的,今早传出消息说,梁监院不找秦金罂了,所以才把你……”
梁监院不找秦金罂了,这说明,已经晚了。师父已经将“妺喜”交出去,这么一来,丹若图也没有线索,我们手上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阿遥呢,”我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心知从初生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转又急道,“我问你阿遥阿遥阿遥在哪里!”
“谁,”初生哭笑不得,“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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