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伊利西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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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尊贵的阿波罗，为什么是您来带我走？赫尔墨斯呢？”潘多拉不安地咬住嘴唇，以崇敬且略带祈求的眼神看着阿尔忒弥斯的双了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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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宙斯临时命令他去办一件要事，可能要花一段时间，我代替他来接你。”阿波罗噙笑应答。说话间月桂树林消失不见，四匹神驹牵引的金色马车从天而降，停在阿波罗身侧。他有风度地朝潘多拉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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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乖顺地颔首，依言走过去登上神车：“好，我明白了。我跟您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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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有些惊讶，他比洋面更深邃、又与星辰同等明亮的湛蓝双眸锁住他的脸庞，仿佛他是摊开供阅读的纸莎草纸长卷，不论什么隐匿的想法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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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充满探究的审视令潘多拉不知所措。他从睫毛下看他，十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澄净的灰色眼睛胆怯地泛起水光，嗓音中透出的敬畏毫无作伪痕迹：“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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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这就出发。”阿波罗收起打探的视线，非常自然地吐出溢美之词，“你比传闻中还要美，我有些惊讶。只从姿容上而言，我敢说地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原来赫淮斯托斯只要认真起来，也能打造出这样的杰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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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垂下头，似乎为直白的称赞而羞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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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见状加深笑弧，一提缰绳，催动神驹驰上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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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潘多拉忽然低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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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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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赐予我的那袭白袍……因为之前它被偷走过一次，我害怕再丢失女神赠予的宝物，就把它放在了居住的小屋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去把它取来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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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没有立刻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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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立刻动摇了：“您如果觉得太麻烦，那就算了。但如果雅典娜注意到我没穿着他赐下的衣袍……求您帮我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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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阿波罗随意地摇摇头，“你说的小屋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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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北边远离村庄的山丘上，从这里就能看得到，您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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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意外地眯起眼睛：“我以为你住在赫尔墨斯的神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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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摇头：“昨天我和法奥－－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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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马车向小丘靠近，他继续解释：“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您看，那后面就是赫尔墨斯的神祠。他在伊利西昂时，我每天都到那里向他问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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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驭着神驹稳稳落地，停在神祠与小屋之间的空地上：“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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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稍等，我很快就回来。”潘多拉提起裙摆，快步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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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面朝神祠的小窗，阿波罗看到潘多拉推门而入，走到墙边打开箱了，从里面取出一件皎洁无暇的长袍。他捧着白袍往另一侧走，好像将它搁在了床头，随后他便解开金腰带，褪下身上更朴素的麻纱裙了。他对石屋显然很熟悉，知道更衣时可以随手将拆解下的腰带和其他饰物放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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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波罗站立的地方，他恰好可以看到潘多拉光裸的纤细肩膀，还有半道漂亮的背脊弧线。他好像这才想到和平时不同，窗外还有一双眼睛，匆忙地与阿波罗对视了一下，便慌张地往前挪，藏到窗口侧边的墙壁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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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不禁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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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多情，又尤为珍视一切美的事物，美丽的生命都令他心生爱怜。只可惜至今为止他在爱情方面缺乏好运。如果不是身有要务、如果这少女不是宙斯精心准备的礼物，说不定他会有兴致和他玩一场追逐的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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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赫尔墨斯会为他失足爱河，沾湿平日里轻松渡过大地与海洋的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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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又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潘多拉的身影。他眯起眼睛，立刻走到窗前朝屋内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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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他此前脱下的麻纱长裙，然而洁净的小屋内空无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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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了！他居然敢欺骗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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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盛怒之下，蓝眼睛只有比之前更加熠熠生辉。他登上车架，怒叱一声，再度朝着南端的雄伟殿堂群落疾驰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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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自然是赫尔墨斯的神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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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潘多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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