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伊利西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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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波罗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他逃走了。激怒神明可不是开玩笑。时间紧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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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他在墙上画出符号，大声呼唤，“赫尔墨斯，阿波罗说要带我走。我感觉他在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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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砖上的纹样陡然变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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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赫尔墨斯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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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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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外殿的门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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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往外迈出一步，正好看见殿堂中的赫尔墨斯神像迸发闪光，手持双蛇杖的手臂竟然伸展又收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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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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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祭坛前整理贡品的祭司们吓了一跳，随即高举双臂大声赞美，敬畏地匍匐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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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分出的一部分神识，能够维持这座居所神圣不可侵入，但只有一会儿，恐怕经不起阿波罗那家伙粗暴的攻击。”塑像能做出的面部表情有限，赫尔墨斯便只摇了摇头，“我没有让阿波罗来接你，我也不清楚他在筹划什么，你先离开这里。在我赶回来之前，躲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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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未落，神像足边的兔了也成为活物，跑到潘多拉脚边。小兔了抬头看他一眼，便奔向了内殿大门，又抬头看了看锁孔，长耳朵来回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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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走到门边，不安地回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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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很快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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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触碰门锁。他立刻穿过锁孔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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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的神像也一晃间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出现在了神庙大门外的广场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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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金光从天而降，阿波罗勒住缰绳，悬停在神庙围墙外的半空。车上除了阿波罗还有另一道身影：那是一位与阿波罗面貌肖似的金发女神，手搭弓箭，发间有香柏编成的叶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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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阿波罗不同，女神的姿容有些僵硬。与赫尔墨斯一样，他也是有神识寄宿而活动起来的石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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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勒托所出的一双儿女、阿尔忒弥斯与阿波罗，我亲爱的姐姐与兄长，二位气势汹汹地闯到我这小地方来，有何贵干？”赫尔墨斯惊讶地抽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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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面有怒色，但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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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并没有命令把他交给你，我没有理由照做。这点想必你不否认。”赫尔墨斯转向阿尔忒弥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阿波罗冲动起来有多鲁莽，纯洁勇武的狩猎女神，你根本没必要掺和进这闹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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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幅度很小地摇了一下头：“这次阿波罗并不在为他的欲望行动。我决定帮助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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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叹息：“那么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强行带走潘多拉？我还没完成对他的教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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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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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打断阿尔忒弥斯：“没必要与他争辩。”他闭了闭眼，凛然道：“赫尔墨斯，你知道你在盘算什么－－用花言巧语拖住场面，好让你的本体赶回这里。我珍惜与你亲爱相处的誓言，但我也不会陪你浪费时间。你不能再把潘多拉留在身边，我必须把他带走。这是我身为预言之神的结论。解释和谩骂都可以留到事情解决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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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阿波罗拿起弓箭。那是与阿尔忒弥斯手中的那把外观颇为相似的神之兵器，只是拉弦便华彩流转，一支光箭逐渐现形，激得周围景物变形，宛如水波般粼粼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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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双生姐弟都是弓箭好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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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另一边去。”阿尔忒弥斯在弟弟肩头按了一下，告诫他适可而止，身影一闪便不见踪迹。猎人的守护神自然是融进环境中狙击的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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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把潘多拉交给我。”阿波罗拉满弓，最后一次警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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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好交涉，厌恶被胁迫，”赫尔墨斯声音中的笑意也消失了，“你甚至懒得解释原因，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要求行动？我还记得当初你威胁要把我扔进塔耳塔罗斯，你不妨再试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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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没有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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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箭离弦，激射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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