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 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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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p>

“你他妈才有病。”</p>

“别带‘妈’字！”</p>

“老子就喜欢说他妈的，怎么了？”</p>

我没忍住，一拳就挥了上去，陈新伦也没示弱，马上就跟我扭打了起来。我们拽着彼此的衣服和头发，趁一切机会，用拳头打对方，用腿踢对方。可是，我们两个最终倒在了地上，抓扯在一起。</p>

省中的孩子，终归不会打架。</p>

当天，我和陈新伦都被喊到“小凤仙”那里去挨训，“小凤仙”出于保护尖子生的需要，没有为难我们。让我们在班上，做了检讨就算了事。当然，我和陈新伦也享受到了“小凤仙”的“册封”，当了一回“神台猫屎”。</p>

那天晚上，上完晚自习，我去推自行车，陈新伦在等我。</p>

“熙早，我们聊聊。”</p>

“好，我们俩推着车就一路走出去。”</p>

“熙早，你和嘉慧之间是什么关系？”陈新伦没有抬头，推着车出来。</p>

“谁？”我明知故问。</p>

“莫嘉慧！”陈新伦重重地回应。</p>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没好气地说。</p>

“你像个男人可以不？”陈新伦也生气了。</p>

“你是想还要打架么？”我反问。</p>

“真不知道嘉慧看上你哪点？你不要那样对她。”</p>

“我怎么她了？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p>

“她是我曾经的梦想。”说完，陈新伦就骑车走了。</p>

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我便骑着车出了校门，从学校出来拐弯，是一条二级公路，公路两旁都是民国骑楼建筑，昏黄的路灯，把榕树的影子印在了红白砖相间的围墙上，一盏路灯下，我远远便看到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p>

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立在美的光影里。</p>

轻轻的晚风，会把光影吹得有点晃晃悠悠。她娇小的身影也随之飘动，不留痕迹，掠过我的脸庞。</p>

我竭力转移自己的视线，不想看到她。但是，她的形象却像不露行踪的溪水，无处不在的风，占据我的脑海。</p>

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假象，她并不清纯，不过是妩媚，甚至是艳俗。</p>

即使是骑着车，我也依然高傲地抬起头，用力蹬了几下自行车。</p>

她跑了上来，横在我的面前，一把拦住了我。我一个急刹，自行车后轮甚至往上翘了起来——差一点，就撞上她了。</p>

“你疯了吗！”我吼了一声。</p>

她没有吱声，一直盯着我看，她的眼睛里含泪，竟让我动了一丝的恻隐，但是我马上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p>

我们俩面对面，站立着——我推着自行车，她就站在我的对面，街角的路灯带来她若隐若现的容颜，带着某种芬芳，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p>

我推着车，继续前行，她用身体拦阻我的前路，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在哭。</p>

哭得让我感到自责——我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p>

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她一直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哗哗落下的分明是泪水。</p>

我走到她的跟前，没有说话，抽出了面巾纸，她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而她则低下了头，她喃喃的说：“你混蛋！”</p>

这一句“你混蛋”，骂得我更加莫名，我不服气：“你干嘛骂人？”</p>

“有你这么待人的么？”</p>

“这位同学，我不认识你呀。”我尖酸地说。</p>

“你说话真刻薄！”她恨恨地说。</p>

“刻薄？当你在学校里漠视我的时候，就不刻薄了？”我更加不服气，把这些天的不满全盘托出。</p>

“噗~”她突然笑了，“瞧你一个省中资优生，那么小鸡肚肠！”</p>

“谁小鸡肚肠了？”被她接连地冷嘲热讽，我的不满全部写在了脸上。</p>

“你还说你不小鸡肚肠，就那点小事，你都记挂心上。那天，我没跟你打招呼，因为‘鼻涕伦’在！而且我有事。”她解释说。</p>

“你有事？”我反问。</p>

“对呀。”她的声音变得轻快。</p>

“跟那些小流氓同流合污吗？”我愤愤不平。</p>

“你这人，说话真难听，用词也奇特，什么叫做同流合污？”她没好气地说。</p>

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我说：“以后别和他们那些人在一起了，好吗？”</p>

她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我们之间的友谊，与他人无关吧。”</p>

听到这里，我忽然才察觉到什么——回顾刚刚自己说的话，似乎满满的全是醋意。而我为什么会吃醋呢？</p>

我真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p>

我没有追问她强迫她作出保证，我凭什么这样要求别人呢？</p>

“我们做个朋友吧。”她伸出手。</p>

过了很久，我也伸出了手。两手一握，没想到从此，这个女孩的命运就跟我交织在一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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