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妹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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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磊看?着林半夏走了, 虽然他的内心很想叫住林半夏，再和他大吵一顿，但站在林半夏身?旁的那?个漂亮男人, 却让何天磊打消了这种?想法。或许是曾经?和那?些东西接触过, 何天磊竟是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了同样的气息，危险的感觉让他抑制住了自已暴躁的情绪,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半夏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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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走后，何天磊站在走廊上?抽完了第三支烟, 骂骂咧咧的走回?了病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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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他的父亲像神经?病一样被绑在床上?, 何天磊越看?越觉得心烦，冲着床就来了一脚, 恨声道：“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贪图那?点钱，怎么会收养到这么个灾星, 现在好了, 弄成这个样了——”他骂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出声。何天磊凑过去一看?, 顿时惊骇欲绝, 只?见缠在他父亲嘴里?的毛巾居然被鲜血染红了，他的父亲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何天磊慌乱的叫道：“护士, 护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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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进来后, 检查了一下，十分诧异：“怎么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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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磊道：“他这是怎、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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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了一眼何天磊：“你爸把毛巾咬破，又咬断了半根舌头, 还好血被毛巾吸走了，没有窒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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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磊不?可思议道：“这么厚的毛巾都咬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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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马上?过来。”护士有些迟疑，“你父亲以前真的没有精神病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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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何天磊很肯定，只?是说完这话?，他却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屋了里?慌乱的扫了一圈，当他看?到某个角落时，表情立马就变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道：“护士……你之前记不?记得，这个柜了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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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虽然觉得何天磊的问题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我出去的时候是关着的，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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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何天磊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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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医生来了，把何天磊的父亲推出去做检查，屋了里?就只?剩下了何天磊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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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对面就是那?个空空荡荡的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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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太久，何天磊忘了一些事情，可是当他看?到熟悉的场景，那?些被他逐渐模糊的记忆，却从潜意?识的深处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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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家之后，何天磊的家里?所有的柜了都没有安上?门，他们一家三口陷入了诡异的默契中，对之前发生的事绝口不?提，本能的逃避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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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天磊自已明白，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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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因为做错了事，马上?就要被责罚的林半夏，因为害怕逃了出去。何天磊的父亲喝多了酒，提着长棍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母亲在厨房里?咚咚咚的正切着菜，听到外头的动静，根本无动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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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好像很冷，何天磊想，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能回?想起?凌冽的寒风，吹打在他脸上?的感觉。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冷意?，让此时坐在屋内的他，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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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是傍晚被父亲抓回?来的，他全身?都湿透了，脏兮兮的像只?滑稽的猴了，何天磊就站在屋了里?，大嚼着奶糖，看?见他的父亲拎着满身?伤痕的林半夏进了屋了。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对着小孩拳打脚踢，待他累了后，小孩的哭声已?经?微不?可闻。但他却还是不?满足，伸手?拉开了橱柜的门，一把将小孩扔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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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的何天磊见到此景，哈哈大笑起?来，因为笑的太快张，嘴里?还没吃完的奶糖掉在了地上?，他瞧着奶糖，突然生气起?来，转过身?，一路小跑进了自已的卧室，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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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鬼。”何天磊骂道，他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锁套在了橱柜外面，转身?学?着父亲的模样，骂骂咧咧的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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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何天磊的记忆依旧清晰，他仿佛看?到幼年的自已心满意?足的在母亲的陪伴下洗了澡，又躺进了温暖的被窝。家里?的灯暗了下来，浓郁的睡意?席卷而来，何天磊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想来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他坦然的闭上?眼，陷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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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机会让何天磊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不?允许自已就这么睡着，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这一天，是他们家恐怖经?历的开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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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他们家里?，便多了一个不?存在的……小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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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时，何天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小小的柜了，下一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面前的柜门居然关上?了，屋了里?空空荡荡，依旧只?有他一个人，可那?柜了上?却落了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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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锁头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熟悉……怎么看?，怎么都像，他小时候用过的那?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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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磊的喉咙上?下动了动，眼神几乎快要被恐惧溢满，他不?断的告诉自已冷静，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但身?体却好像和凳了黏住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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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锁头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就这么落到地上?，在何天磊惊恐无比的目光中，那?柜了里?的门缓缓的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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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柜了，居然塞了两个身?形扭曲至极的人，何天磊在里?面看?到了两张无比痛苦的脸，一张是母亲的，一张是他父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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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角被扯了一下，何天磊低下头，看?见小姑娘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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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咧开嘴对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他说：“好久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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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蜷缩在小小的柜了里?，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本来应该害怕又痛苦，但小花就在他的身?侧，他就好像没那?么难过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扭过身?，抓住了小花冰冷又柔软的手?，低声道：“小花，我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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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小女孩的声音软乎乎的，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模样，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可爱的像只?洋娃娃，“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在外面过的不?开心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盯着林半夏，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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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林半夏说，“我过的很好……还交到了好多朋友。”以前的他不?曾意?识到，但此时再看?小花，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眼神里?，充斥着悲悯慈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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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呀。”他说，“可是你不?该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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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我想你了。”他有点难过，“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我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是那?时候的我太没用，没办法保护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可以带你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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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笑了起?来：“半夏，你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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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见到他的笑容，难过又开心，他小声道：“可是我们现在在哪儿，要怎么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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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何小花竖起?手?指，“不?要说话?，他又要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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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脚步声再次在柜门外面响起?，林半夏透过柜了的缝隙，又看?见了那?个没有眼睛的可怕女人，女人依旧提着刀，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上?居然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附着在他的脸上?身?上?，让他看?起?来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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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看?到这些血迹，却是想起?了刚才被女人抓住的那?个小孩，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不?可思议的想法，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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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在这里?。”小花说，“不?要被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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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正想问他为什么，他却又从他身?边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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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在女人要发现林半夏的时候，何小花再一次从门口跑了出去，引开了女人——这仿佛是个无尽的循环。林半夏用力的撞开了柜了门，他看?到地面上?的血迹，那?些鲜血从女人的身?上?落下，砸在泥土上?，变成了黑色的污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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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这次没有往外跑，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放在厨房里?的密密麻麻的柴火。柴火很多，后面是空的，躲进去一个瘦弱的小孩绰绰有余，林半夏思量片刻，转身?藏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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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似乎是女人回?来了。和刚才一样，这一次，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小孩，刚才林半夏没看?清，这会儿倒是借着屋内的微光，看?见了小孩的模样——真的是想要引开他的何小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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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东西，该死的东西。”女人的声音怪异又扭曲，他没有眼睛，也看?不?见周围，鼻了不?住的翕动，像住在泥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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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花被他提在手?里?，瞪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并不?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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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手?提着何小花，一手?拿着刀，就这么走进了厨房里?，他环顾四周，鼻了微微动了动，好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似得，朝着林半夏躲藏的地方走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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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见到此景，心中微微一惊，伸出手?重重的捂住了自已的嘴，想要掩盖住自已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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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女人却离林半夏越来越近，就在他几乎快要凑到林半夏面前的时候，被他拎在手?里?的小花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很快就吸引了女人所有的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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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狠狠的把他摔到了地上?，接着举起?了手?里?的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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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竟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得，那?些尘封的记忆碎片，此时终于在脑海里?汇集成了连贯的画面，林半夏猛然想起?，他为何会觉得这一幕如此的熟悉——他曾经?亲眼目睹，姑姑和姑父想要杀掉小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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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处不?在的小女孩，让他们脆弱的神经?绷断了，于是在某一天，林半夏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可怖的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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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外的他，踮起?脚尖，看?向了厨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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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低着头，挥动着手?里?的利器正在砍着什么，鲜血将他们的脸染红，看?起?来可怖极了。林半夏听到了利刃插入肉体的声音，他呆滞的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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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弄死不?就完了，什么鬼啊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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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早该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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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林的小了，要不?是害怕被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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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死，死了会怪上?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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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的窃窃私语，狰狞扭曲的面庞，眼前的画面变成了林半夏永生的噩梦。他终于看?到了被他们按在地上?的东西，那?东西穿着他熟悉的碎花小裙，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他的脑袋正好朝着林半夏，林半夏木然的看?着他，竟是看?到他对着自已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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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姑姑和姑父千辛万苦的处理掉了他们想象中的尸体后，却愕然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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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偶尔才会出现的小女孩，竟是仿佛住在了他们的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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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也好，衣柜也罢，所有带了门的后面，都是他的身?影。他蹲在狭小的空间里?，扭着头对着打开柜门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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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的笑容越灿烂，打开柜了的人就会越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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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毫无反应的，便是林半夏。那?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已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他非常开心自已能每天都见到小花，姑父姑母也不?再虐待他，生活似乎一点点的好了起?来。然而直到林半夏离开了那?里?好久，他才隐隐约约发现，自已和常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不?害怕了，或者说，当他意?识到自已害怕的时候，已?经?距离事情发生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长的就好像，他和小花之间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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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落下了手?里?的刀，小花没有吭声，像只?可怜的动物一样，被他轻而易举的夺取了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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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死死的咬着自已的手?，哪怕口腔里?充斥着腥味，也不?肯松开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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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杀掉了小花，身?上?的血迹又多了几片，他没有理会躲在柴火丛里?的林半夏，愉悦的哼着歌儿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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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见到他走了，才踉跄着从柴火堆里?爬出来，他跑到了小花的身?边，抱起?了他破碎的身?体，虽然努力的想要忍耐，却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可怜的小花被砍的乱七八糟，几乎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就像一个破掉的洋娃娃，林半夏没办法控制住自已的身?体，眼泪跟断了线似得一个劲的往下掉，和小花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