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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还不行?”</p>
李惟俭无奈,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琇莹眨眨眼:“还要这般?那水囊何处有卖的?”</p>
啪——</p>
李惟俭劈手抽了其一巴掌,琇莹哼哼唧唧顿时老实了。</p>
李惟俭躺下将其搂在怀中,说道:“睡觉睡觉,待你过了生儿再说。”</p>
“生儿啊,那还要两个月呢。”琇莹眼巴巴瞅着李惟俭道:“不如等公子生儿如何?”</p>
李惟俭被缠磨不过,心猿意马,半推半就便胡乱应承了下来。琇莹顿时高兴起来,想着算算不足一个月了呢。因是她身形缓缓往下缩,没一会儿便埋在了被子里。</p>
李惟俭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暗自思量,晴雯、红玉、琇莹这仨丫头,近来愈发痴缠了。听琇莹说,她们一早就商量过了,还是晴雯拿的主意,说三日里伺候一回就得,不可过多。</p>
偏生晴雯那丫头先破了规矩,此后红玉、琇莹有样学样。长此以往这可不行啊,明儿一早须得多加操练,免得跟老恩师一般,才四十多岁年纪就精力不济了。要也得学学东跨院的大老爷,五十多岁的年纪了,隔三差五还能梳拢丫头……</p>
胡乱思忖着,夜色渐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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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p>
转过天来,李惟俭想着昨日古惟岳种种,总要与老师言语一声,因是便在辰时出了府,朝着严府而去。</p>
坐在马车里,李惟俭不由得暗自思忖,料想宝钗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就是不知黛玉听了这些小话儿,心中会不会厌嫌了宝玉去。</p>
他这头思忖着宝钗,宝钗已然端了一盏乌鸡汤朝着贾母院儿行去。到得荣庆堂里,便见莺莺燕燕围绕宝玉,一个个嘘寒问暖的,那宝玉这会子也不觉头疼恶心了,满心都想着,若是时常这么捱上一通打,姐姐妹妹们岂不见天都环绕着?</p>
因是身子虽还难受,却脸上带了笑意,过得须臾,竟与姐妹们说起顽笑来。</p>
宝钗只上前说了几句话,便到厅堂里闲坐。待过了半晌,王夫人来了,莺莺燕燕便各自散去,连那黛玉也去了后楼。</p>
宝钗留神查看,却见黛玉面上不见异样。心下暗忖,莫非那些闲话还不曾被黛玉听了去?</p>
思忖一番,起身便也去了后楼。</p>
转过花厅,抬眼便见黛玉领着雪雁、紫鹃两个丫鬟停在一处盆栽前,黛玉正瞧着那盆栽出神。</p>
宝钗遥遥便笑道:“林妹妹果然雅趣,瞧着个盆栽也能魂游天外。”</p>
黛玉回过神来,瞧见是宝钗,便道:“好些时日没留意,这花儿好似又长高了一些。”</p>
宝钗行到近前笑道:“何止是花花草草,便是一不留意,这人不也长大了?”</p>
黛玉瞥了宝钗一眼,这话却是对了她的心思。因是面上便略略有了笑意:“宝姐姐不去瞧宝玉,怎地这会子来寻我?”</p>
“太太、老太太在近前,我哪里凑得上去?今儿一早熬了乌鸡汤,送过去就算了,还不如来寻林妹妹说会子话儿。”</p>
“那宝姐姐与我上楼?”</p>
宝钗摇头道:“这会子天光正好,不如在院儿中闲坐,待过上个把时辰,天儿可就热了。”</p>
她体内有热毒,最是不耐这般闷热天气。</p>
黛玉便应下,吩咐两个丫鬟取了椅子来,二人便在阴凉处闲坐了。说过半晌闲话,宝钗话锋一转,说道:“林妹妹昨儿可听了那些闲话?”</p>
“什么闲话?”</p>
果然没听见!宝钗打量了紫鹃与雪雁一眼,想着莫非是碍于在贾母房中,这两个丫鬟才不好多说?</p>
宝钗就叹息着道:“还能如何?不过是宝玉犯了糊涂,那起子事儿,哪儿有当着叶先生的面儿就做的?且这断袖之好,总是不太好。”</p>
“断袖?”黛玉面上讶然,蹙眉道:“宝姐姐仔细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p>
宝钗瞥了紫鹃、雪雁两个丫鬟面上之色,见紫鹃咬唇嗫嚅,雪雁欲言又止的,心下便有了数儿。因是说道:“这等嚼舌根子的事儿我就不说了,林妹妹若想知晓,径直问妹妹自己的丫鬟便是了。想来她们是知晓的。”</p>
宝钗起身,抬手扇了扇脸面,说道:“说话间就热了,我实在不耐闷热,林妹妹,我就先回去了。”</p>
黛玉应了一声,起身将宝钗一行送走,待回过头来,便点了两个丫鬟到近前,催问一番,雪雁到底吐了口。</p>
待听得宝玉解了秦钟的汗巾子欲行那苟且之事,黛玉顿时气闷起来!</p>
原本清新脱俗的人儿,怎地大了大了,反倒越来越不着调?宝玉这会子伤了,暂且不好与之计较,黛玉蹙眉闷坐了半晌,忽而抬头看向两个丫鬟,说道:“这等事儿,既然知道了,为何要瞒着我?”</p>
紫鹃嗫嚅,说道:“我是怕姑娘与宝二爷置气,回头儿再气坏了身子。”</p>
紫鹃出自荣国府,雪雁却是随着黛玉一道来的,闻言便道:“姑娘,我昨儿晚上就想说,可生生被紫鹃拦下了。”</p>
紫鹃辩驳道:“我还不是为着姑娘与宝二爷的好儿?”</p>
黛玉气道:“在你心里头,我原是这般小性儿的?敢情什么事儿都要置气?”</p>
“姑娘——”</p>
眼见黛玉生了紫鹃的气,雪雁忍不住道:“姑娘,她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不过是想着留在荣国府,待促成了姑娘与宝二爷,她也好趁机做个姨娘。她为着宝二爷与姑娘是真,却从不考虑姑娘与宝二爷合不合适。”</p>
“你——”</p>
紫鹃刚要开口,便被黛玉止住:“罢了,你既不想说,以后有的没的都瞒了,少在我面前嚼舌。”</p>
想想这些时日宝玉的不着调,黛玉气恼道:“莫非我还非要嫁给宝玉不成?”</p>
紫鹃垂头不敢言语。那雪雁便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姑娘这般品貌、家世,又不是寻不着好人家,何苦去挨宝二爷的气受?我瞧着俭四爷可比宝二爷靠谱多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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