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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病了
庆幸过了头,第二天早上,我十点才将将睁开眼,佣人见我从房间里出来了,很迅速地给我拿来了早餐。
我朝她道了声谢谢,她笑着点点头,站在一旁没有走,过了一会有些犹豫地问我:“贺先生,您是不是甜口?”
我拿着豆浆,早起的精神还不是特别清楚,愣了下指指杯子,点头,“嗯,你看见了?”
她说桌上的糖在减少,又说:“我下次给您直接加进去。”
我应了一声,说行,又添了句谢谢,她还是点头,转过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问我:“您知道…陆先生早上有没有出门吗?”
她和其他佣人轮流收拾屋子和做饭,早知道我与陆桥之分房睡的事情了,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了吗?”
她面露难色:“今天给陆先生准备的早餐没有动,司机也没来过,到现在也没见陆先生出来,他好像…”
我疑惑:“你进去看看?”
她更为难了:“陆先生不许我们进他的房间…”似乎为了令我相信,她补充:“上次进他房间的人就被解雇了,平时他的房间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但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关键是陆桥之也没允许我进他的房间啊。
我怕我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让他对我发难,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佣人大概看我皱眉也在想,便对我说:“贺先生,您去看看吧,您进去的话,陆先生不会责备您的。”
她怕成为被解雇的另一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只好把自己当成挡箭牌,吃完这顿早午饭后,站起身去迎接羽箭。
陆桥之的房间其实就在我房间旁边,不过别墅隔音做得很好,我与他仅相隔一堵墙,平时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走到他房间前,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仔细听了一会,门后并没有声音,我便按了一下门把手。
门没锁,我一下就推开了,然后犹豫了一下,才朝里看了一眼。
房间里厚厚的窗帘紧闭着,隐约投进来的光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呼了两口气,手边摸索了一下,把顶灯打开了。
旁边浴室里没人,我向前走了两步,便见床上被窝隆起,里面大概可以躺一个人。
又走近两步,我便看见陆桥之的额头和碎发露在被子外,人不知道怎么了,被子起伏地很慢。
我想了想,轻轻把被子掀开了。
他平躺着,脸上是很不正常的红,呼吸缓慢,我掀他被子了,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昨天好像状态也不好来着。
大概是感冒了,我没再想会不会被骂的事情,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滚烫着,便没多想,按照以往的习惯去翻衣柜下的抽屉。
翻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可能找错地方了,但没想到这么巧,还真在里面。
我打开这个大型医药箱,往里面翻了翻,找到温度计,放在陆桥之的耳朵里测了一下,三十九度五。
要是没人进来,他恐怕是要烧糊涂。
我叹了声气,赶紧走到厨房冰箱前准备了个冰袋,拿回去放在他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又用棉球蘸酒精给他擦脖子和手臂,做完这些,我出去找了秦伯,问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
秦伯听说陆桥之生病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慌张,他连忙去了个电话,没过二十分钟,家庭医生就到了别墅。
期间我听秦伯说这位家庭医生是常年给陆家人看病的,姓陈,陆桥之虽然不喜欢别人接近,但对着他还好,简单的吊水可以接受。
陈医生年纪看起来比秦伯还要大,很快给了免疫力降低和感冒的诊断,绑压脉带和扎针的手法很好很轻,他做完一系列吊水措施,看见旁边垃圾桶里的棉球和他额头上的冰袋,转头低声跟我说:“我今天还有一台手术,这边物理降温继续做,过一会再给他量个体温,降下来了再停,醒了之后喂点粥水,过几个小时再吃能饱腹的,然后让他多休息几天,别乱忙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有点语塞,秦伯站在门口等着他,闻言叹了口气:“你和小贺说…他也不听啊…”
陈医生眼睛一棱,收拾了药品,转过身往秦伯走,不怎么同意的样子,“怎么不听,总归比和他本人啰嗦有点用。”
他们这两位老年人边打着谜语边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待在陆桥之房间里。
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秦伯也没有进来的意思,其他佣人也不敢进来。
没办法了,不想看顾也不行。
照顾病人我还算得心应手,肖琪和陆桥之都曾经试过我的手艺,我隔了会又给他擦了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看他脸色恢复了一点,便把冰袋拿走了。
没一会中午到了,陆桥之体温是降下来了,人还没醒,药水也没换,我正好还不饿,便找了张椅子放在床旁边坐下了,等一袋药水吊完,依照陈医生走之前的教学,磕磕绊绊地换了药水袋。
陆桥之似乎是真的累了,我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椅腿和地板发出一长声摩擦的嘶声,人也由于药水袋挂得过高,踮脚时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在他身上,他还缓缓地呼吸着,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他闭着眼还皱眉,眼下一片乌青,管子里的药水往下滴,流进针管再进入他的血管,我无聊盯着他的手背看了两眼,靠在椅背上,一时半会便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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