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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泪眼蒙胧中看出那是她此前送给玉儿的东西,玉儿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喃喃唤:“玉儿?”怔怔瞅着周怜隐约有股不安。
周怜残忍含笑提醒:“你的信玉儿交给我了。”她顿时怔住,周怜顿了顿提醒,“我说了要让太后邓家也付了代价的,怎么可能这样来见太后,什么好消息也不带给太后?”她不明白,想了半天不明白,突然间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更是不想相信,周怜笑说,“是玉儿亲手将信交给徐子杰的,太后以为当年怜儿让徐子杰收了玉儿的用意在哪?以为怜儿这些年让徐子杰时常打扰玉儿用意为何?”
她伸手将周怜手中的东西夺过来之余,也因身体虚弱顺之倒在了案台上,顺带着此前她批阅的奏章被扫了一地。她仔细将东西来回翻看,确定没错后体内力气瞬间抽空,这东西玉儿说死也不会离身的。
周怜蹲下来瞅着她笑说:“怜儿知道太后不会相信玉儿会背叛太后,可有些事情并非太后想如何控制,事情就能按太后所想去发展,太后您说是不是?”
她隐约间眼前越发模糊,心间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微微一动大红的血液从嘴中涌出,在周怜起身转身准备走之迹,她右手手指尖抓住了周怜的衣裳侧面,用几乎听不到的话说:“我不——信玉——儿——会——,我要——看——信。”
周怜无奈一笑,瞅着她笑说:“看来太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怜儿就成全太后吧。”说罢从衣间取出了一封信,扬在半空中晃动着。
她瞅着那信是越发模糊,可心间却隐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周怜手中的信并不假,那是她给玉儿的信。也就是说她所安排的一切,她想用一生去守护的亲人们,在她某些事上违心做了这么多后,在她还送了刘肇一程后,她到最后似乎还是要守不住了。
她以为尽自己余后的一身去弥补某些错误时,可是错误却在一味的延续与扩大,到最后连老天爷都与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竟然在她临死前似乎都要提醒着她与天斗的下场,虽然她从未想过与天斗,可是天下人不这么认为,想来这天也不这么认为。
她挣扎着想要从案台上爬起来,只是不死心的想要告诉自己,这个结果不是真的,这件事她不能知道了还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她没有力气爬起来。她不甘心,可是此时她除了不甘心外,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还能做什么?一生走来原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自认为可以看透一切,却依是被命运玩弄的笑话。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都说恶该治,可治的结果是什么?都说善该扬,可多少人借着善利已?在顶峰之间总有错误。她自知这一生有几件事做错了,可是就如刘肇所言,想要护着一个人就得伤害另一个人,甚至是伤害一群自己也不想伤害的人。
天平没有那么容易端平,人心中的欲念也没有那么容易控制,为何她的错误还是摆脱不了全族受罪之果?就如前汉中皆多后妃众人的族人一样,懂得与明白原依是改变不了事态往她最不想看到的一面行走,原诸多事早已是瞑中注定,应是从她不得不入宫时就已经注定了。
什么是权?什么是民?都说权利之下欺民弄民,可有多少民本就是奸民恶民,为已之利岂只是官场上人心败坏之人可比?朝中并非没有好官,可是好官依是被整了下去,在她的眼皮底下被整了下去,她是诸多明知却力不从心。
什么是人生?原不过是被人书写的冰冷字语,原来不过是命中的一场木偶戏,哭与笑都是别人的,而痛与苦才只会是自己的。不管是她的也罢,还是众妃嫔所历也罢,如果人生就是一场痛与爱恨的纠缠,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贪恋这尘世?甚至还会说至少痛一回也好?至少也算经历过这样的话?
她隐约记得以前与婉清说过的话,婉清那清秀的面宠印在她面前依旧是那么清析,原来婉清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在这宫里不会有人会有好下场的,能有好下场的往往少之又少,是不是她送了刘肇一程才会如此?还是这一生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周怜瞅着她问:“现在该信了吧?”
她面容惨淡低声念道:“鲜——克——,善——不——始——终。”突然呵呵低声嘲弄笑了起来,她不怨刘肇让她入宫也不怨刘庆送父上路,更不怨先父用死换她痛忍怨的只有自己与老天爷,仰天只想诉说这一生最想说的话,让老天爷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却又更似在对周怜说,“邓绥——唯——怨——天!”
老天爷如果真的有眼看到,那就不该让她的家人承受痛苦,一口气还未完全断却,可是连睁开双眸的一口气也没了,隐约只能听到周怜离开的声音。她知道这一生就这么完了,眼下的周怜就是邓家的天,可是她改变不了这个天,更无法改变看着芸芸众人的老天爷。
这一生如果不是老天爷与她开了玩笑,就是她与自己开了玩笑。世人都说人定胜天,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话?其实不过就是句笑话。玉儿是跟了她一生的人,她何偿不清楚玉儿的脾气,周怜的话给纵然她不信,可是她已经失去了信下去的理由。原来心间一点残留的希望在死前被毁灭时,真的会会令人不想离开人世,一口气她总是挣扎着不想咽下去,就此咽下去她会死不瞑目。
可是她知道她斗不过老天爷,老天爷注定让她今日死,她再如何不想就此归去也是妄然,唯能在心间唤着玉儿的名字,不舍又不甘的伤心离去。只求用那心间的念想让玉儿听到她此刻似被千刀万刮的心,告诉玉儿她心中正泣血地不信玉儿会背叛,即便是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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