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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人瞪着她道:“做陛下的女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你们两个不经意的互猜相残,你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常犯的错就是不信任别人,喜欢猜测别人的所想,所以就算有爱也没有用。”她心下越发难过,周贵人续道,“我要让陛下明白死在最爱人手里感觉如何,我就是要让他体会姐姐曾经体会的疼。”
她凝眉不信问:“不惜与徐子杰干不净之事,不惜让杜凌死心最后让他死在朕手里?”
周贵人侧过眸去厉声道:“对。”起身淡淡又道,“我的这条命是姐姐救的,姐姐以前是个很开朗的人,在没有遇到陛下之前,姐姐带着我干的就是除暴安良之事,虽然我们被官兵追过赶过,也被恶人欺压坑害过,可是至少我们活开心快乐。”侧过身来瞅着她道,“即便姐姐被人污辱之后,她也说过她身边还有我,说过不会舍得丢下我,可你的出现将一切都毁了。”
她听后心寒闭眼,睁开双眸定定提醒:“这条路是她选的不是我逼的,也并——。”
周怜打断了她的话道:“太后还记得别陛下的那封信吗?”她心下寒,周怜将信取出递到她面前笑说,“太后当年早些看了这封信,或许结果就不是今天这样了。”说罢将信丢到了她身上,淡然无色的坐到一旁当个无所事事的旁观者。
她将信微微颤抖打开,瞅着信上刘肇的用心良苦,手越发颤抖起来。恨与爱她早已分不清楚,只知道诸多的事在两难全中,早已分不清楚最初的本意。
只是当她看完信后,她方才知道原来刘肇知道自己会死在她手里,更知道她是不得已向自己下手,可是也知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没有将事情挑明追究。另一面因为担心将来大汉的处境以及她的将来,所以提醒她一定要将冷血给处死,与此同时还对她说如果刘隆死后一定要立胜儿为帝,要不然她所担心的一切事都会发生。
不仅如此,还说这一生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将违了她的意愿让她入宫,如果她不进宫或许她不会受这么多苦之类的话。信上满满皆是为她考虑与着想的心思,她一度有猜到过可是没有想到还有其他,有太多是她最初不曾预料到的。
如冷血所言,她如果早早看了这封信结果定会不同,如果她当机立断的按刘肇的意思立胜儿为帝,胜儿不会早死也不会有她眼下的危机。刘肇一再叮咛她不可立刘祜为帝,更叮咛她郑众等人的权利如果引发宫内宦官不良之风,就一定要适当的对宦官权利进行打压,要不大汉将来的帝君定会被恶奴左右。
她失了魂喃道:“难怪朕觉得郑众等人的权力过大,左右点醒他让他主动放点权他总能顾左言右,原来他早就明白陛下有这样的意思。”瞅着周怜失声问,“你早就与郑众这些人暗里勾结了?”
周怜瞅着她失声一笑问:“要不然太后以为怜儿为何能在太后快走时,敢这般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与太后说这些?”她瞅着刘肇的信双手颤抖,原来她自认为刘家管下来的江山,早就已经是走错一步步步错。
周怜瞅着她冷笑道:“怜儿料到先帝是不会留怜儿的,可当怜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怜儿才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冰寒刺骨。”缓了缓笑笑说,“好在他死最爱人手里,最后似乎听到的还是自己所爱人从未爱过他的话,就是这知道这感觉到底如何了。”一笑又提醒,“自称自己为朕众看心机重的太后也不会有好结果。”
她瞅着周怜一动也不能动弹,隐约记得当年她对刘肇所说的话,顿时心间巨痛万般,她何已当年定要那般绝情?不过是想要告诉自己爱与恨在矛盾时,人就得狠下心来告诉自己恨大于爱,这样就不会有诸多的留恋与悔恨,更不想在最后一刻被彼此不得已而又虚伪的言语所触动。
纵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她恨刘肇大于爱刘肇,可是最终是事实证明她错了,原来有些情感不会被复盖,原来恨与爱之间本就同体,一味的告诉自己两者不同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想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这些年她一度后悔当年的举动,告诉自己对爱死心后的她只需将这精力放在大汉江山上,只需放在大汉子民上,可是最终她却觉得自己好累。
一心为民又如何?只怕某些人看到的不过是她心机很深,如果她如婧儿天真率直她还能活到现在?是人从一出生就懂得什么叫心机?世间人太多人用言语左右别人,大多人看到的权贵欺人根深入固,天下能明辨是非的纵然有之,可是在彼此伪假的言语里那也是少之又少。
此刻她仿佛猜到世人定会说她放着权利不放,因为她称自己为朕的同时还管着祜儿,纵然他们明知祜儿年长后没小时候聪惠,可是能将白说成黑的险恶之徒世道本就有之,一生之下骂命也罢好命也罢,最终换来的是世人的凉薄与男人欲要控权的颠倒之言。
有人说语言是用来传达自己意思,是个让对方能够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的工具,可是随着世道的演变语言也随之变了。人的话语更多的用来欺骗、戏弄、颠倒黑白、愚弄年少未能开智之士,纵然她让宫里孩子男女一起开办学院,可以让女子从小可以与男子一样自己掌握知识明辩真假。可是人为了自己的欲望与梦想,会在不一定的时候出卖、背叛、甚至是陷害曾经认同的道德与敬重的人与自己,最终她似乎还是没能完全守住刘肇交下来的江山。
好在她让玉儿早早离开了进行安排,邓家定是能逃脱一劫,只是对刘肇所交待的事无言以对多了三分愧疚,对刘肇所提要对宦官之权进行打压这事,就此时的她来讲似乎无能为力之下更不想邓家因此倦进来。
周怜见她哭得肝肠寸断之余还有一丝愧疚之色,似乎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瞅着她笑问:“太后是不想让邓家倦进权力之争,所以对先帝最后提到的事想罢手不管?是觉得玉儿能顺利完成太后安排的事?”她除了哭还是哭,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再哭过的她,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泪还是如此之多。
周怜打量她神情后一笑又说:“看来怜儿说对了。”她狠狠闭眼,周怜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来,含笑提醒,“你还记得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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