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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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的十八岁，都想要一个女孩”

“但你的十八岁，想要一份工作”

“高中毕业之后，因为高昂的学费，你被迫辍学，开始待业”

“你的朋友，要么都上了大学，要么成了嬉皮士，早早带着自己的女孩，踏上了追寻诗与月亮的远方”

“只有你，在找工作”

“起初，你还是乐观的，因为你坚定的相信着你父亲灌输给你的美国梦”

“你相信，只要肯吃苦，肯努力，就一定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低迷的经济、越战的阴云、冷战的拉扯、风云变幻的政治思潮……种种压力层层施加，到你这里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你搜刮了镇上所有的报纸，翻遍了每一处招聘广告，接连一个月的面试下来，你已不堪重负”

“一天，你父亲拿回家一张征兵广告”

“‘我们去越南吧，去当兵，去打仗’他兴致勃勃的提议”

“‘我考虑一下吧’你犹豫再三，没有同意”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身为一个男人，保卫国家是我们的使命’他强调”

“‘可为什么要去别人的国土上保卫我们的国家？这难道不是侵略吗？’生平第一次，你开始质疑美国梦的正确性”

“你父亲怒不可遏，感到无比的冒犯，一番争吵后，他蛮横的要拉着你去报名”

“幸好，你母亲这时候回来，制止了你父亲的行径”

“随后，你们家吵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你父亲醉醺醺的，给你递来一支烟，摆上一瓶酒，准备以大人的方式说服你去战场”

“你点上烟，但是拒绝了酒，也拒绝了去战场，你父亲勃然大怒，称你为美国的叛徒，他摔碎酒瓶，将你赶出家门”

“你一句话没说，前去跟你母亲道别”

“谁知，这一别竟是永别”

“你的母亲因反抗家暴，失手杀死丈夫，随后畏罪自杀”

“十八岁的你，成了一名大龄孤儿”

“此后，你虽终日浑浑噩噩，却也好歹找了份能糊口的工作”

“二十岁，你也开始饮酒，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名酒鬼”

“有时在大街上醒来，你也会想起你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些被美国梦贯穿起来的过往生活”

“看着自己连小偷都不屑一顾的钱包，看着沆瀣污秽的街道，看着往来于夜色的不归之人，你心底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你无力去改变，你甚至都改变不了自己饮酒的毛病”

“你最终只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仅此而已”

“宿醉的你，还要赶去上班呢”

“二十一岁的一天，夜里，你路过一个昏暗的街道”

“有一家三口刚出戏院后门走出，他们衣着考究，非富即贵，你呆呆着看着那个小男孩，看着男人为他披上风衣，看着女人为他拂去头上的雪花，再也移不开目光”

“然而，小巷的阴影中，不止你在看着这一家三口，另有一持枪匪徒，也早早盯上了这几只肥羊”

“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歹徒已经扯断了女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你下意识的往前冲，还没靠近，歹徒就连开两枪”

“两枪，带走两条生命，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