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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局面而言,日本更属意吴佩孚以及张作霖,并且目光也还在东三省。根基和主要活动范围在两广福建一带的**党,并非日本需要的政治代理人。正因为如此,孙逸仙才只能和苏俄展开合作。
不获得列强的支持而想要在政治上取得成功,基本没有可能。对于**党是否在出卖国家主权或者民族利益,其实他们自己体系里也有不少人知根知底。可站在政治高层的位置上,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以后世的某朝,虽然名为推翻三座大山,可不一样割地让权嘛。就连缅甸,也从地图上割走了我国一块肉,这种事实在不算稀奇。
“姜瑞元这人,还有些意思,至于**党的事情,你在广州也都看到了。比之南沙如何?你让我去投靠孙逸仙,何不让他来投靠我?”能说出让孙逸仙过来归附的话语,这基本就是狂妄了。
不过钟泱也的确有着狂妄的资本,三大地区的工农业都有了根基,南军的实力已然准备完成。更不用说在桂省主事的李宗仁,尽起八万大军与**党一决胜负也不算什么难事。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党和红门能在黄埔那里玩得这么开心?
“你竟敢说出这样的话?”钟泱的不以为意,落在张茵茵眼里,就变成了目空一切。虽然看到了两地截然不同的经济发展情况,刻在心里,她依旧向着**党一边。这种政治上的抉择与理念上的惯性,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现在争论,也没什么意思,很快就有结果了。”看到伊人大怒的模样,钟泱也收敛了一些心思,过激的言语毫无必要。对和错,光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刚才的狂言,心情当然不好,但钟泱这话中有话,去也让张茵茵内心一紧。
“黄埔第一期也快好了吧,就让我们来看看,这改组后的**党,这个脱胎于赤化理念的组织,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吧。”说到此处,冷笑和不屑又再一次浮现在钟泱的嘴角。历史上的西关屠城惨案,也快发生了吧。
至于历史上说是商团作乱,大肆屠杀理发匠,这纯属搞笑。西关是广州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商团自己的基地。在自己的家里搞大屠杀,除了孙逸仙,还有这种人?陈廉伯这人的性情未必有多好,为富不仁肯定也有些,但以此为借口屠杀商民,难道就是对了?
因为别人错了,所以自己也可以错,这种理念何其可笑。
用强硬的武力手段来解决内部矛盾,就是赤化**组织最显著的特征。不论目的多么高尚,这种手段本身就是罪恶,而赤化的组织却没有承担这种罪恶的勇气,反而要百般粉饰与掩盖。
“商团和你们也有联系?”说到这里,张茵茵也有些担心,红门组织的大罢工和农民暴动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论好人坏人,资本家和地主一律要打倒的这种黄巾军理论,对于**实在是毫无益处。
对于生产力也只起到了破坏作用,广州的经济急速下滑,除了政府和外省军阀的盘剥,就和大规模的罢工浪潮有关。农业生产也是一样,农民忙着重新“分配”地主的财产,谁愿意去种地?
“陈廉伯与杜经南和我不是一伙,不过粤海商业协会倒是把亲属和主要财产迁到了南沙。我们对于商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看法,甚至乐得大元帅代为肃清。”
广州商团成立于1912年,最开始是广州商民维持社会治安、保护商家生命财产安全的自卫武装。随着实力不断扩充,政治倾向日趋保守,逐步演变为与孙逸仙大元帅府对抗的武装力量。
要说它常与当地军警勾结,那就是狗屁。但镇压职工和各种**运动,维护商业协会利益的勾当还是有的。以商团组织和**党的关系,要勾结起来可就不容易了,以前倒还可以和军阀政府勾肩搭背一番。
不过说到镇压职工的**运动,这一种说法本身就很笼统,也不切实。就以经济情况而言,商团给出的待遇并不低,一个工人的努力工作,养活一家五口不成问题,虽然生活显得清苦,但这时的老百姓大多也不讲究这个。
可自从红门来了之后,各种大罢工就不说了,暴力活动却越来越多。因此而身死破家的小资本商人为数不少,要不是各大商业协会还有自己的商团民团武装,红门要闹出多少事情来还不知道呢。
这种扣大帽子的习惯,实在很不好,起来搞**的“积极分子”,十中无一。大多数忙于生计的工人,有时间来搞这个?要不是还能从红门组建的工会里听到点新鲜事,满足空虚的心灵,工友们早就不予理会了。
在还能活下去的情况下,工人们会想着豁出去搞**?这样的人,也只有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闲汉才会去关心。而早期的红门,基层基本上发展的都是这样一些地痞无赖,人才参差不齐。
商团这种地方武装力量,任何一个政权组织都不会去容忍其继续存在。过去的时候,莫荣新和龙济光等人,都是客军,没有心思去做这种事。因为他们本就不打算在广东进行长久的发展,本质上他们的根基在广西。
至于陈炯明,他是温和派,并不打算采用暴力的手段,而是想要逐步来消化这些地方私人武装力量。毕竟商业协会组织也不想背负这么个沉重的收入支出负担,又不是想要争霸天下,蓄养私军一点也不好玩。
可孙逸仙却不同,在性格上他是唯我独尊的类型,商团武装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陈廉伯这人也实在二百五,屡屡找大元帅府的难堪,自恃商团的武装力量,摆出一副扯高气扬的样子。
在这节骨眼上,还大张旗鼓的从挪威采购军火,这种事情,也就陈廉伯那傻帽感去做。后来军械被军队扣留,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头,躲到香港去找英国干爷爷抱大腿。被大元帅府下了通缉令,这点实在不好玩。
此前不久,迫于商界的舆论压力,大元帅府也不得不取消了陈廉伯的通缉令,甚至还打算放还被扣的军械。至于这些东西是不是被掉包了不少,或者漂没一部分,就属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在钟泱看来,商团和大元帅府的矛盾,是地方实力派与中央政府职能部门的冲突。各有各的道理,并没有说谁应该被谁消灭的道理。世道纷乱,商团要武装自卫,这点可以理解。**党要稳定后方,取缔民间私人武装,这一点也可以体谅。
就算是钟泱,在南军统一两广之后,也会想着要打算肃清各地的商团民团,改为政府直属的职能部门。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像**党那样搞什么西关大屠杀,把百姓的性命视之如草芥。
赤化后的政权组织,在对待民众上,采用简单而血腥的暴力镇压,一直是一种特色。而且还有不少御用文人来找出不少正当理由,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只要有着借口,那么无论手段多么残忍和卑劣,都是可以的。
无怪乎后来能够出现如此之多的世界奇闻,实在是在此时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中国不是有没有民主的问题,而是人治与法治的根本冲突。只不过政府从来都含糊其辞,或者扯开话题。
民主这个东西,很有争议,也可以大谈国情。唯有这法治人治,赤化政权就说不清楚了。因为这里不能说,一说穿,个人崇拜就搞不起来,党国的理念也没法继续维持。这实在是动摇国本的事情。
钟泱不愿意与张茵茵争论,他只是想让她用双眼去观察,谁对谁错,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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