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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还有些宫务处理,兰贵妃,替本宫好好招待福晋们。”
“奴才遵旨。”
我站起身来,朝着西边寿康宫的方向走去。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寿康宫中,乌雅氏并未在内,原来圆嬷嬷已经随她去了慎刑司,马嬷嬷在正殿为我端上了几盘小食,我坐等乌雅氏回宫,可心里却十分的焦急。陈光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入宫以后又同我相互扶持。紫禁城三千太监,经他的调教,一片祥和,也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呦,老奴给皇贵太妃娘娘请安。您这么尊贵的人,怎的屈尊来了如此污秽之地。”慎刑司门口,掌事嬷嬷见到乌雅氏,赶忙上前作揖。
“开门吧。”乌雅氏低声说。
“娘娘,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上面下了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混账东西。”圆嬷嬷说着,便上前给了掌事嬷嬷一个耳光。圆嬷嬷作为乌雅氏身边的老嬷嬷了,可以说是这后宫中嬷嬷之首,除了奕詝身边的御前嬷嬷不敢得罪外,其他的宫人,哪个会被她放在眼里?
“哎呦,您息怒,您息怒。”掌事嬷嬷捂着自己的脸,赔笑道。
“还不快开门?皇贵太妃也敢阻拦,小心老身让你也成了这慎刑司里的客人!”
“不是老奴不开门,只不过上头真的有命令,不让他人进入。”
“皇帝自是不会过问后宫之事,若是皇后的旨意,哀家自会与她明说。”
“是。。。是兰贵妃。”
“圆嬷嬷,开门。”乌雅氏皱了皱眉,轻声说。
“奴婢遵命。”话毕,圆嬷嬷推开掌事嬷嬷,一脚就将那慎刑司的木门踹了开,圆嬷嬷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将那掌事嬷嬷架了起来。
“这狗只有跟对了主人,才能活得长久。”圆嬷嬷说着,捏着掌事嬷嬷的耳朵,“紫禁城只有三个主人,皇上,皇后,太后。皇贵太妃享受太后的一切礼遇,她兰贵妃算个什么东西!”说罢,圆嬷嬷扶着乌雅氏的手,朝着慎刑司内走去。
“呦,皇贵太妃娘娘来了。”慎刑司内,几个听到了门口动静的小太监跑了过来,一看是乌雅氏的阵仗,却也都怂了下来,纷纷上前谄媚。这些人虽没有正面接触过乌雅氏,可谁不知道,当年那个嚣张跋扈,与皇贵妃分庭抗礼的琳贵妃娘娘呢?
“陈光在哪里?”圆嬷嬷问。
“您这边请。”一个小太监哈着腰指引着乌雅氏,“这陈光是上午刚送进来的,一把老骨头还挺硬的,怎么也不招。不过您也知道,进了咱们这儿,不吐点东西,是别想出去的。”
乌雅氏皱了皱眉,并未理会他。
“少废话,快带路!”圆嬷嬷道。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慎刑司后殿,便传来了一个嬷嬷嘶声力竭的喊声。只见这后殿窗门破败,连窗纸都没有。殿内有数根大铜柱子,柱子为中空材质,最下面有一个小缺口,可以放炭火。可这炭火并不是用来给屋子取暖的,而是折磨犯人的。屋子的西北角,是一个煤炉子,把里面烧制好的木炭取出,凉至八十度左右的温度,放进铜柱子下面,柱子会被炭火缓缓加温至六七十度,此时将犯人上体,捆绑在柱子上,施以鞭刑,可谓是前后夹击。此做法与商纣王时期的炮烙之刑极为相似,但柱子的温度并不足以将人折磨致死,但是皮肤烫伤的滋味,也是火辣辣的极其难受的。
“住手!”乌雅氏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
施刑的嬷嬷虽不知道她是何人,但看着眼前的阵仗,也赶忙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这是皇贵太妃娘娘,还不行礼。”乌雅氏一旁引路的小太监悄声说。
“奴婢,奴婢不知道皇贵太妃娘娘大驾,请娘娘恕罪!”嬷嬷赶忙跪下。
“陈光是内务府的总管,从先帝起,便一直伺候着,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你们如此对他,不仅是不给皇后面子,不给哀家面子,更是不给孝全成皇后面子。”乌雅氏说着,身后的几个随侍小太监赶忙上去给陈光松绑,把他放在了石板上平躺着。
“老奴给皇贵太妃娘娘请安。”陈光虚弱的说。
“难为你了,一把年纪,还要受这样的罪。”乌雅氏说着,看着方才的施刑嬷嬷,那嬷嬷吓得低着头,浑身颤抖。
“宫中严禁动用私刑,皇后更是明令慎刑司,不可屈打成招。可你们这起子贱人,为了完成上头交代的命令,不惜手段,简直是惨无人道。你们以为这慎刑司污秽不堪,没有人会愿意前往,所以便想在这里称大王?”乌雅氏说着,走到了那嬷嬷的跟前,“圆嬷嬷,这位执法嬷嬷素日里辛苦了,今天也让她享受一下这铜柱子的滋味吧。为了表彰她尽职尽守,哀家特地赏赐一百度的炭火给她。”
“娘娘恕罪,娘娘息怒啊!这一百度的炭火,是要要了老奴的命啊。”那嬷嬷呼喊着,却被圆嬷嬷用手绢塞住了嘴巴,几个小太监把她架了起来,捆在了柱子上。
“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啊,这要是让皇上皇后知道了。。。”一旁的小太监悄声的说。
“糊涂东西,皇贵太妃娘娘身份尊贵,难道连惩处一个奴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况且娘娘是体恤这嬷嬷辛劳,特地给的赏赐,怎的从你们嘴里传出来的,就如此难听了?你们谁也想要这恩典,尽管直说,娘娘一定满足。”圆嬷嬷道。
慎刑司里的奴才们均默不作声。
“啊!啊!”执法嬷嬷不停地惨叫着,莫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便不再喘息,一命呜呼了。
“唉,这奴才得了恩典,感动的兴奋过度,竟然就这么去了,没有福气啊。”圆嬷嬷说着,招呼着后面几个慎刑司的太监道“把她扔到乱葬岗吧。记着我方才的话。”
“嗻。奴才。。奴才谢娘娘恩典,谢嬷嬷恩典。”
一阵折腾过后,慎刑司里便只剩下了乌雅氏,圆嬷嬷和陈光。
“陈光,你到底有无偷盗宫中财物?你要如实和哀家说,哀家和皇后才能给你做主。”
“娘娘,老奴真的没有。早晨老奴出宫采买,碰到了长春宫的安德海,他便与老奴攀谈,一路同行。待走到了神武门,侍卫搜身的时候,他将一枚玉龙头取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硬说是老奴偷盗的。那些侍卫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便一阵推搡,把老奴送进了慎刑司。”
“你是说,安德海当着侍卫的面,公然诬陷于你?”
“正是。”
“当时还有何人在场?”乌雅氏问。
“没,没了。”陈光有些支支吾吾。
“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哀家。”
“娘娘,老奴罪该万死。本来带着一个徒弟一同前往,可碰到安德海以后,他悄悄塞给了老奴一沓子银票,说是要孝敬老奴的。老奴一时贪念,便收了银票,让徒弟先送回去了。所以当时并无他人作证。”
“神武门有值守侍卫六人,若是能将他们悉数收买,也实属不易。圆嬷嬷,你速去侍卫处找醇郡王,让他给哀家调出守门侍卫的名单。”
“奴婢遵命。”
“陈光,那安德海诬陷你的玉龙头,是什么样的?”乌雅氏问。
“就是您手上的这一枚。”陈光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乌雅氏的食指。
“这枚碧玉的龙头,虽然不算是多么名贵的器料,但是奇特就在于,这上面起了猫眼的效果,当年孝淑睿皇后将这一对玉龙头赏赐给了哀家和博尔济吉特氏,希望我们能情同姐妹。多年后,博尔济吉特氏赏给了皇帝,皇帝又赏给了兰贵妃。兰贵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孝淑睿皇后所赏之物,行谋害之事。”乌雅氏说着,看了看陈光,“现下哀家还没有实质的证据还你清白,所以委屈你在这里再待些时日。哀家会告诫慎刑司的人,不可对你再动用刑法。此刻,哀家要去一趟长春宫。”
“娘娘,兰贵妃这人不简单,您要多加小心啊。”
兰贵妃送走了几位福晋,在一行人的陪同下回到了长春宫。奕詝今夜翻的她的牌子,兴高采烈的她亲自进了小厨房,为奕詝提前准备宵夜去了。
“皇贵太妃驾到。”随着一声传喊,乌雅氏一行人走进了长春宫的大门。
兰贵妃放下了手中的面团,舒展了一口气,问一旁的安德海道“你做的事,可有纰漏?”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跟慎刑司那边下了您的旨意,这乌雅氏是进不去的。”
“那便好,随本宫出去吧。”
安德海打开了小厨房的大门,兰贵妃从小厨房走了出来,从东侧慢慢的接近乌雅氏。
“奴才给皇贵太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兰贵妃上前行礼。
“免了。你多安分些,便是哀家的安了。”乌雅氏道。
“娘娘既然来了,就请移驾正殿用茶吧。”兰贵妃说。
“不必了。长春宫的茶水,哀家用不惯。哀家今日前来,是想告诉贵妃一件事。”乌雅氏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兰贵妃道“前几日你去钟粹宫请安,不小心将自己的玉龙头落在了皇后那里,昨儿皇后来哀家宫里请安,托哀家送还于你。”乌雅氏说着,将手中的玉龙头摘了下来,在兰贵妃面前扔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地响,玉龙头摔成了两半。
兰贵妃看了看玉龙头,又回身看了一眼安德海。她实在不明白,为何陷害陈光的玉龙头,会戴在了乌雅氏的手上。
“摸不着头脑吧?”乌雅氏说,“你可真不小心,孝淑睿皇后所赏的物件,就被你这么给摔碎了,若是皇帝知道了,会怪罪你的。本来哀家也有一只,是可以赏给你的,可惜,哀家早就赏给了陈光。这不是你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是得不来的,若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岂非太过遗憾和愚蠢?”
“皇贵太妃好厉害啊。陈光私盗宫中财物。却被您这三言两语的,就遮了过去。”
“哀家十五岁入宫,自命比你的见识多些。日后想要陷害别人,先弄清楚所用物件的出处,也就不会此般的露怯了。”
兰贵妃听罢,狠狠地咬着牙。
“娘娘,娘娘。”此时,圆嬷嬷从外面跑了进来,她朝着兰贵妃行了个礼,便贴耳对乌雅氏说了些什么,可却也被兰贵妃听了个真切。
“哎呀呀,天助我,岂非人力可为?陈光已死,那便是死无对证。”兰贵妃说着,从地上捡起了那摔成两半的玉龙头来,“小安子,皇贵太妃在长春宫不小心摔碎了玉龙头,你送去造办处,让他们用金镶嵌好后,送去寿康宫。”
“兰贵妃,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哀家会好好收拾了你。”乌雅氏说着,气的转身离开了长春宫。
“奴才恭送皇贵太妃娘娘,娘娘好走啊。”兰贵妃说着,哈哈笑着朝着小厨房走去。
傍晚,奕詝如期来到了长春宫用膳,兰贵妃换上了一席淡粉色的首饰衣裙。她素日里总爱穿湖蓝,宝石绿等高冷色调的衣服,如今换上如此娇嫩的颜色,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水灵。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糕点,还有葡萄美酒。
“皇上,您尝尝这个奶黄酥。”兰贵妃拿起一块点心,递到了奕詝的嘴边,“啊~”
“又酥又甜,像爱妃一样。”奕詝嚼着奶黄酥,还不忘亲了兰贵妃一口。
“皇上,这些都是奴才亲自做的,您若喜欢,就多吃些。”兰贵妃说着,坐在了奕詝的腿上,为他倒了一杯酒。
“不急不急,等晚上饿了朕在吃。朕现下只想。。。”奕詝喝了一口酒,色眯眯的看着兰贵妃。
“皇上。”兰贵妃用食指贴着他的嘴唇,“奴才听小安子说,他今日出宫正好碰到了陈光。。。”
奕詝放下了右手的酒杯,叹了口气,“陈光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兰贵妃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定是慎刑司那帮奴才下手没个轻重。奴才身负协理六宫之权,还望皇上降罪。”兰贵妃说着,便从奕詝的腿上站了起来,继而跪在了地上。
“若说惩处,皇后是六宫的主人,且不罪过更大?这后宫有这么多的奴才,皇后与你不可能做到人人明查。况且陈光偷运宫中财物,罪有应得,且他年事已高,许多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朕早就想着要选个能人顶替上去,奈何皇后的面子,便一直没有提出来罢了。”
兰贵妃听罢,轻声咳嗽了一下,在门外候着的安德海便端着一碗鹿血汤走了进来。
“那皇上有何属意的人选吗?”兰贵妃问。
“陈光的大徒弟前几年便因病去世了,现下这几个徒弟,不过是毛头小子,做事也不稳妥,这接替大总管的职位,便也只能从各宫太监里选个拔尖的了,小乐子伺候朕很多年了,朕自是舍不得的。。。”
“皇上,这是娘娘给您准备的鹿血。”安德海猫着腰将鹿血递了上来。
清朝历代的皇帝都偏爱饮用鹿血,因为鹿血不仅养肾,还对男女房事大有助益。
“小安子?不行,他是伺候惯了你的人了。”奕詝道。
“若皇上真有此意,奴才到是愿意让小安子去历练一番。小安子,你说呢?”兰贵妃给安德海使了个眼色。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多谢贵妃娘娘恩典。”安德海说着,赶忙跪了下来。
“既然贵妃都这么说了,那朕便允了。只不过皇后那边,朕还没去知会,明日就辛苦你去走一趟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奴才的荣幸。”兰贵妃说着,将鹿血递到了奕詝嘴边,妖媚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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