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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悠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世间之事皆有迹可循,天象之说不是谬论;沈悠悠道“原是如此,若是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知要少多少事端。”
“侧妃是在为殿下担忧?”许彦洲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齐延都很看重钦天监,沈悠悠是沈氏女,沈昙曾陷足于此……那么沈悠悠这是?许彦洲汗颜,咳,原来是自己说错话了。
“是也不是,毕竟不是谁都能明白玄学,就太史令这短短一段话,我都感觉妙不可言,可这未尝不是太史令的只字片语。”沈悠悠定睛盯人,她的笑礼貌至极,话语不带任何感彩,便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是担心齐延,还是在为沈昙的遭遇而感到不公?
“那就当彦洲是个满嘴胡话的江湖混子吧!信与不信全凭侧妃一念之间,世人皆是如此,他们只愿意听见或者看见自己想知道的,彦洲不求能改变他们的主观意愿,只言无愧于心。”既然人不信,再多说一句都是话不投机;许彦洲作揖告退,“彦洲告辞。”
这边,何寅与李柏庄在大厅侯着,这般堂而皇之,就像李柏庄是来做客的一样,深夜做客,难不成也和许彦洲一样来喝小酒的?显然不是。
“何兄寻我来此,殿下可有说什么吗?”李柏庄有些惶惶不安,他试图想从何寅口中得到点消息。
“本来是寻不到的,这得多亏朝廷操办你们的食宿,安排的地方都登记在册,我也不知武场一别之人也会来到锦安参加科考。”何寅说了那么多无不诠释着“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何寅来说,李柏庄不是他欣赏的人,即便何寅真的知道些什么,何寅把话说的这么满就是不想告诉他。
当初锦安武场李柏庄自己半途而废无所谓,他劝说陈俊放弃的所作所为在何寅眼里是不耻的,不能说厌恶,不欣赏是绝对的。
“……”李柏庄乖乖闭了嘴。
待齐延慢吞吞的走出来又慢吞吞的坐下,还起了一盏茶喝过一口才道“何寅,你可以离开了。”
何寅抱礼退离;李柏庄略微有些虚,诺诺道“摄政王殿下。”
齐延慢道“苏州李氏李柏庄,令尊掌苏州漕运衙门,本王听说苏州有过暴乱,究其原因是因为令尊欺压漕运百姓。”
李柏庄如芒在背,连忙低下了头,道“殿下,没有的事……”
“本王既然已经提出来了,便是揣着答案来问罪的,无需狡辩。”齐延打断道,正眼都不带瞧的,又饮了一口茶。
“殿下何意?”李柏庄微微抬眸,他在偷瞧齐延,单从齐延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是感觉他对这事不是很上心。
就是抓着小崽子吓唬呗,还能什么意思?要不齐延没有朝廷批令就敢去苏州问罪吗?或者说齐延没有绝对的把握空去打个草惊个蛇?笑话。齐延施压道“欺压百姓令百姓造反,有暴乱选择隐瞒不上报,官粮丢失,其中隐患无法全除,他日大祸朝廷替你们背锅吗?桩桩件件本王可冤了你苏州李氏?”
李柏庄半眯目,铿锵道“家父糊涂,李柏庄作为人子不敢推卸责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视死如归,不是你的作风。”齐延笃定道,与其说不是李柏庄的作风,不如说是齐延有意相邀却遭到了李柏庄的拒绝;是李柏庄拎不清事吗?正是因为李柏庄有恃无恐才敢这般说。齐延有些不耐烦,直言,“现在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本王可以给你苏州李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或不要?”
李柏庄问道“殿下想借此事为自己谋得私利?”
“当初武场从你主动选择本王开始,本王就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本王也不为谋私,李氏背后有沈氏撑腰,那个谋私的毒瘤是沈氏。”齐延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似有不悦之意,略带寒意的眸子把人看得颤颤巍巍;谋私?那能承认?
李柏庄再问“殿下是想家父参沈氏一本?”他问的话全都是出于齐延的角度去问的,是私利也好是颠覆沈氏也好,无疑是再等齐延把话说全。
如此便值得齐延正眼一看,齐延斩钉截铁道“参不动。”
没了下文,李柏庄也没有了想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延有的是时间也不觉得尴尬;李柏庄终是架不住良机的错失,道“请殿下明示。”
为上者不喜揣摩上意的人,更不喜欢被动而为,早问不就好了嘛!齐延道“这届科举本王助你获得前三甲,日后东窗事发本王举荐你去督察此事,届时你想怎么上报是你的事,本王只需你制衡沈氏,时机成熟再攀咬一口即可。”他阴目乍寒,又言,“如若你父亲冥顽不灵,你亦可大义灭亲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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