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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没有问出来,孟秦也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浑身猛地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站的太急,带起一阵风,他站在那里,看着她时,目光是难以言喻的痛,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到最后又收了回来。
明明灭灭的烛火下,他的脸色异常的暗沉,情绪也紧崩着,仿佛下一刻他再也崩不住就断裂了。
气氛再一次凝滞,凝滞到将将要吹进来的风打个弯又跑了。
就这样,夫妻两个对峙了一会儿,虽然只是一会儿,已经让本就心惶惶的薛良更加压抑的想要逃走。
他后悔极了,不该一时忍不住相思跑来看孟婉仪,其实他更想见的人好像是孟九思,只是他不敢承认而已。
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过了半晌,孟秦叹了口气,颓然的跌坐到椅子上,五指张开搭在眼睛上方,拇指和无名指揉揉了太阳穴,黯然道“红叶,你不要忘了,黛黛也是你的女儿。”
战场上杀伐果断,人人敬仰的定远将军,回到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会矛盾,会犹豫,会无奈,会力不从心
温氏凉凉一笑,声音充满着酸涩“那老爷也不要忘了,仪儿也是你的女儿。”顿一顿,又道,“且不说黛黛和九安了,你哪怕对着一个外面的野丫头笑,也不愿对着我和仪儿笑。”
孟秦惑了惑“野丫头?”
“不说了。”有薛良在,温氏不想再说下去,没得惹人笑话,只是抬起泪眼定定的看着他道,“仪儿和薛良都在这里,老爷看今天的事怎么办吧?”
孟婉仪听了,又深深磕了一个头,然后慢慢的挺起脊背,坚定的看着他“娘问的也是仪儿想问的,如果爹爹心里还有仪儿,不想看到仪儿走到死路,那就给仪儿指一条活路。”
孟秦沉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向薛良“阿良”
“啊?”
薛良再度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孟秦的嘴里喊出来,顿时又抖了抖,两股颤颤的走上前两步,磕磕巴巴道“小小侄在。”
孟秦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心悦我家仪儿,可是?”
“是。”
“那你想娶仪儿吗?”
“想。”
“那好,你回去禀明你父母,挑个黄道吉日到我府上来提亲。”
“”
温氏和孟婉仪不想孟秦如此果决直接,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绝望之下又陡然升起几分希望,二人双双看向薛良。
薛良一脸惊愕“啊?”
孟秦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愿?”
“不不不不是”
薛良连连摆手,为难的看向孟婉仪,在看到孟婉仪眼里涌出的失望时,他又心虚的转过头,再看到孟秦时,又是一抖,更加磕磕巴巴道,“婚婚姻大事,父父女之命媒”
“”
孟婉仪脸上失望更甚,她知道他软弱,没想到他软弱成这样,还是他对她的感情在见到孟九思之后已经慢慢的变质了?
孟秦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若你还是个男人,就给句痛快话,娶还是不娶。”
“娶是想娶的,可可是”
“没有可是,你给句痛快话就行。”
“可是”薛良膝盖一软,忽然跪了下来,再说话时,已痛苦的流下眼泪,万分痛悔的哭道,“我我已经和我表姐订下了婚事。”
本来打死他也不会和沈明珠订下婚事,可是小表弟好好的在国了学上学,就被人杀了,事情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也没查出谁是凶手。
外祖母痛失爱孙,一下子丢了半条命,过去那样一个猛虎级别的人物在瞬间变成了纸老虎,还是被风吹破了的纸老虎,在家里躺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起床。
母亲也悲伤的不得了,和舅母轮流侍疾,也病倒了。
本来,他参加过小表弟的丧礼之后便回了薛府,后来又听说母亲病了,前去探望,结果探望出事了,也不知怎么弄得,他竟喝醉了酒和表姐躺到了一起。
表姐羞愤之下一根白绫上吊自尽,幸亏下人发现的及时,最后他迫于无奈只能和表姐订下了婚事,这件事方才罢休。
婚是订了,可是他后悔不迭,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就算再想为婉仪拼命,也不可能背信弃义再和表姐悔婚。
他又不是专业悔婚的。
表姐和孟九思不同,一想到孟九思,他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表姐是外祖母最疼爱的孙女,也是母亲最看重的侄女,他若敢退婚,害了表姐的性命不说,说不定还会气死外祖母和母亲。
这样无情无义,大不孝的事他做不出来。
订婚之后,他意难平,总是不自觉的拿沈明珠和孟婉仪作对比,一对比,对孟婉仪的思念益发蔓延了,思念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便忍不住偷偷跑到了孟府夜会孟婉仪。
哪晓得自己霉运上身,又被孟府的逮了个现形,现在他骑虎难下,想再瞒也瞒不住了。
不用想,婉仪一定恨死他,再不愿搭理他了。
果然,他这一句话好似晴天一个霹雳打到了孟婉仪的头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好似被雷劈傻掉,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薛良他
他竟然和沈明珠订了婚事?!
她所有希望在瞬间化为泡影,被风一吹,炸了,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这是她最后孤注一掷的赌注,她根本输不起,也不能输。
可是她输了。
一败涂地!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她如何能甘心,她以后怎么办,还有哪个高门大户,正经的男人会娶她,难道她带着一世污名,遭人嘲笑孤独终老?
不,不要——
她慢慢的,艰难的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温氏见她脸色不对,慌的忙走到她面前,想劝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心痛的唤了她一声“仪儿”
孟婉仪就像没听到一样,像个机械似的,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其实只有几步远,却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气。
她不甘的抱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他。
“阿良,你当真和沈明珠订婚了?”
薛良看到她眼睛里的痛,心虚的连看也不敢看她了,抖擞着唇道“当当真。”
她浑身一颤,眼睛里沁出血来似的直直盯着他“那我呢,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我我我”
“说,你准备拿我怎么办,一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
“不,婉仪,你不要这样说。”薛良慌的直掉泪,惶恐的摇头道,“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孟婉仪痛极反笑“呵呵,怎么负责?”她又逼近他一步,“是纳我为妾吗?”
他吓得后退一步,苍白的解释道“婉仪,我也是被逼的,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哈哈哈”孟婉仪忽然崩溃的大笑起来,笑的眼睛里都快流出了血泪,“真是可笑,你以为我孟婉仪会为人妾室吗?”
只瞬间,笑容凝固,她像是要吞了他似得盯着他,眉宇间多了一丝绝望的瞧不起“告诉你,我孟婉仪再不济也绝不与人为噗”
一句话未完,急痛之下,她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直接喷溅到薛良脸上,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他在茫茫血色中看到孟婉仪软软的往后倒了下去。
“婉仪——”
“仪儿——”
翌日一早,就传来孟婉仪病重的消息。
老太太本来还想摆一摆长辈的威风,将孟婉仪叫来好好训斥一番,再叫孟秦来好好说一番温氏教女无方的坏话,因为这一病,全都打了水漂。
孟婉仪一倒,孟婉芳恶劣透顶的心情终于得以舒缓了一些,还没等舒缓完,忽想到老太太曾经跟她说的话。
大家同是孟府的姑娘,同气连枝,孟婉仪再度不要脸的和薛良私会丢的不仅是她的脸,还是整个孟府姑娘的脸,于婚事上,恐怕更艰难了,于是,她的心情更加恶劣。
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孟九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出谣言的源头竟然就是孟婉芳。
她那日想寻铁妞的晦气,不想自己栽了个狗吃屎,这件事一直令她怀恨在心,恰好看到铁妞在孟秦面前抖机灵,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于是就造出了不堪的谣言。
孟九思以雷霆手段理了府里的舌头,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婆子丫头每人打了二十大板,撵了出去。
孟婉芳是府里的姑娘自然不能撵,但也将她关了禁闭,罚两个月不许出屋。
府里人瞧准了风向,见蒋姨娘倒了,从此以后在府里当家做主的就是三姑娘孟九思,再无人敢乱传一个字的谣言。
孟九思耳根子清静了不少,只专心理帐,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薛朝还会略略指点她一二。
这两日,薛朝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孟九思的面前,孟九思也习惯了,不得不说薛朝此人实在是个做好老师的苗子,只是略略指点就能让孟九思融会贯通,很快便将帐理了大半,不仅蒋姨娘,龚氏当家时也以权谋私昧了银两,不过,她没有蒋姨娘贪心。
孟九思打算将所有的帐理清了交给孟秦,如果有可能,最好大家分开别过,省得待在一座府里整天你来我往,明刀暗枪,实在废神。
不过,她知道这于她而言很简单的事,于爹爹而言未必简单,毕竟祖父于爹爹有抚育之恩,爹爹又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老太太不是做的太过,他应该是不肯分开的。
不管分不分,只要有爹爹陪伴在侧,有大哥在,有阿姐
她终于有阿姐的消息了,阿姐就快要回来了,她满怀激动和喜悦。
爹爹担忧阿姐再出什么意外,也担忧未来的外孙,带着大哥一起前往阿姐归来的路上接她了。
还有
这个薛朝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她不知是忧愁,还是高兴。
她更不知,薛朝已经默默为她挑断了一个刺客的手筋,刺破了一个刺客的胸膛,划烂了一个刺客的脸蛋。
那些刺客却异样的坚持,一个伤了,再来一个,再伤了,重换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短短四五天时间,前赴后继足足来了有十余人,有男有女,全都惨败而归。
其中一大半,根本连孟府的门都没摸到,半途就被人黎王的人马劫住了。
不过他们也非等闲之辈,只有一个被真正捉住了,当场咬了藏在牙齿上的毒药自尽身亡。
黎王一个字都没审出来。
忘川阁损兵折将这么多,却连孟九思的毫毛都没碰到,这趟生意,实在不划算!
这日,
黎王府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一轮火般的太阳,好似能将一切都烤的熔化掉,就连吹过来的风也像在太阳里滚过来一样,扑在人的身上辣的。
到了下午时分,突然下了一场雷阵雨,才让这火热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一点。
黎王府荷花池内长满了挨挨挤挤碧绿的荷叶,在雨露的浇灌下,一朵一朵像是张开的绿伞,绿伞的空隙,有尖尖小荷钻出霑着雨露的脑袋,亭亭玉立其中,时不时的有红蜻蜓栖在荷尖,然后又扑扇着薄如蝉翼的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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