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一百五十四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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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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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有目的, 那应该是为了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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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只思索了须臾，就平静地给出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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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意识被投映到即将崩坏的副本世界中，以原住民视角观察副本走向, 寻找出崩坏的源头。当世界结束，我的意识主体也被随机抛锚, 便进入了这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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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点了点头：“现在想来, 应该是在这个世界捕捉到了你的存在，我们上个世界的交互应该很密切，所以我的程序自动将你定义为第一锚点，跟随你来了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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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肖看见小楚沉沉稳笃定的面孔, 有些无语：“关于你的‘交互很密切’这句话，我只承认交互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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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疏离的天才科学家，变/态副本的最高NPC，行走的补给提供钥匙, 昧了他核能手电筒至今未还。这就是楚沉在唐肖心中的全部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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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被联盟领域八分相似的监察官牵动怀疑情绪，唐肖现在可能还得回忆一会儿楚沉究竟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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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不置可否：“我现在尚未恢复记忆，一切以你所说为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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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洛二也终于从滑铁卢中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惊问：“你的意思是，上一个丧尸末日位面已经崩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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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迫逃亡开始, 洛二再也没收到过以前所控制的副本世界的信息。从现在楚沉给的信息看，丧尸末日世界显然已经凶多吉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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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关记忆尚未苏醒，你可以理解为位面已经失去观测价值——可以是好的一面，也可以是坏的一面。是否能准确判定，就要取决于你的数据内核还有几分完好程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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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说话依旧不疾不徐，越发体现出了上个副本将boss疯狂科学家气到吐血的毒舌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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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此时，唐肖也确定了楚沉的确没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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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科学家身份的楚沉, 不可能对这件事如此漠然。那里有他穷尽一生去研究拯救的人类，即便化为副本也要借玩家之手传递出来的研究资料……只是一段类似系统一样的数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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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回忆一旦开启阀门，就会如潮水般涌上。那些曾并肩战斗过的熟悉身影出现在脑海：陈光、胖周、陈玲玲、邹一多、小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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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肖记得他离开那个世界时，胖周感染病毒还未摆脱危险，小花刚刚苏醒，他们在首都基地看了最后一场烟火，约定总有一天会再见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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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旦副本世界崩塌，这些生命就像维度碾压下最不起眼的数据流，轻而易举便湮灭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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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尽可能变强，却还是没有履约的机会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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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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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宿主心情不佳，洛二也识时务地没再追问。对于一个系统来说，少一个世界就少一个资源，它固然感到很可惜，却也知道对于人类而言这又是不同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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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无数玩家来来往往留下的数据总结，应该是伙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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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又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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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系统都不约而同陷入沉默，楚沉定定看着他们，忽然手一撑自已跳了下去。他回到残缺的蛋壳里，小小的身体很快被蛋壳遮住看不见了。没过几秒，从里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咀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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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在吃蛋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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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咔嚓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有人悄悄来到这里看情况，看到缩小版楚沉后惊呼一声，还以为自已看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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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肖神使的地偶蛋孵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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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楚沉就一边慢条斯理嚼蛋壳，一边受到一群人的围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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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正在沮丧的鲁萨都被吸引了过来，见到楚沉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无论是外貌还是身形，楚沉都比他们之前见过的地偶族要精致太多。而且地偶族大多是孩童模样形状丑陋，楚沉的样貌却比精灵还俊美，身上穿着比绸缎还华丽的黑色布料，连吃蛋壳都姿势优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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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地偶族和精灵的混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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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观讨论了半天，楚沉也把最后一块蛋壳吃完，轻轻打了个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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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金色光辉从他抬起的指尖泻出，须臾便涨了无数倍，轻轻掠过所有人的额头留下淡淡光华。没等众人感到惊惧或躲避，光华就已经全部消散，而众人身上的伤口也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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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强的治疗术？安吉大吃一惊，在他的认知中除了奥林匹斯山那群老不死神明，没人能做到这样。这令他不由对楚沉也产生几分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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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因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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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淡淡吐出几个字算作解释，然后便向唐肖伸出双臂，竟是一幅理直气壮求抱抱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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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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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楚沉拎起来，却看见下一秒楚沉就闭上眼睛，竟是直接在他手心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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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享的数据显示他现在损耗过大，睡眠是整合能量的最好方式，至于睡多久就不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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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二幽幽道：“留下一堆谜团，结果这货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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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楚沉的声音就在识海中响起：“为了防止忘记，我入睡后会开启这个闹铃，提醒一位系统尽快学习倒立捡垃圾，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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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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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盛夏还没来，天气却越发灼热。阳光挂在高空，一丝微风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