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曼陀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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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这个月我们都通了好几次视频了。”

“欧洲旅行要去一个月？”

“可不是嘛，深度游，可花了十几万报的团呢，这不，报旅行团的凭据，她妈专门让我给收好，怕旅行团坑人，回头还能投诉。”

一张单子盖着鲜红的章，确实不假。

对面的警察叹口气，无奈的看向少年，每年不知要碰到多少起未成年人的恶作剧。

“小伙子，知道报假案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那少年毫无朝气，周身暮气沉沉。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姓孙，是这孩子的亲姨婆，给您添麻烦了，给彭...警官添麻烦了。”姨婆陪着笑望向彭昊。

下一秒，转而拽起少年一只胳膊，立刻凶巴巴地训斥，“小暮，还不快跟警察叔叔道歉，说你下次不敢了，快点。”

少年低头抗拒着，十分固执。

“沈暮”，彭昊对他说，“我们需要你的理由，并且必须是合理的”。

“她不会这么就都不同我联络”，少年说。

“你们最后一次联络是在什么时候？”

“她去机场的路上！”

“哎呀你这孩子，我都说了，她一直都有跟我视频，你在学校寄宿，她怕打扰你学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千方百计咒你妈。”姨婆眉头拧在了一处，无奈地瞪着他。

他望向彭昊，目光像是渴望亦像是求救，彭昊觉得不寻常。

他走到那少年身旁，“沈暮，你先回去，不要耽误了学业。”

沈暮抬头凝视着他。

“对啊，你不回学校好好读书，跑这添乱，看你妈回来看你怎么跟她交代。”姨婆颇有耳提面命的架势。

沈暮还想对他说什么，刚要开口，彭昊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沈暮看着他沉思片刻，低头，向门口走去。

“彭公子，今天打扰了，代我们向令尊问好！”姨婆笑着应奉道。

彭昊礼貌地点头，望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目光深邃。

“昊子，今儿这事怎么论？”负责审理的警察走过来。

彭昊拿起沈暮填的那张单子，上面写着“斯羽，女，39岁”。

“查查她的出入境记录，再问问这家旅行社，看看她是否真的出国了！”

“会不会是小朋友的恶作剧，这种占用公共资源的事每年可不少。”

“不，他十五岁，已经不是小朋友。”

他抬起手腕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表，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快速走下楼梯，遥遥的，看到大院门口一抹纤细的身影，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围着一条轻柔的羊毛围巾。

他连忙奔过去，“突然有事情，抱歉！”

安然见他形容匆匆，眉头微锁。

“无妨，警察勤恳，说明百姓可安居乐业。”

“电话里听你声音不太对，发生什么事？”

安然顿了顿，“今早新闻里看到一名女性于旧区巷内被害。”

彭昊点头，“没错！”

“昨天晚些时候，我去过那里……”

他诧异道，“你去过？”

“给朋友送东西，还好她及时赶到，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夜深不宜独行，社会并不如你想的那般安全。”

“我知道，我以后会多注意。”

“对了，我今天来是因为当时在那里捡到了一样东西”，她低头在包里寻找。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红色叠纸递给彭昊。

他接过，拿到手中的一瞬间，浑身的血液涌向头明，下次我一定亲自致谢，还有你要记住，天黑不可再独行，就算是白天也不可独自去人少偏僻的地方。”

安然点头，“好，那就等你将这案子破了吧。”

他答应下来，目光坚韧，多不得半刻停留。

她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匆匆一如来时。

彭昊冲进档案堆积如山的会议室，“大伟，快找出近期女性连环凶杀案的全部备案，要快！”

“昊子，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彭昊将手中折纸递到他面前，大伟接过，瞳孔瞬间放大，不正是蒋胜武手中握着的那只红色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