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无法无天、人间帝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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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与死亡的相拥,因为,生于我而言,是需将赎清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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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忡不能理解洛朝对吃饭的执着,这很正常,不止江云忡,这皇城里但凡对帝尊的日常行事有点了解的人,大概都不能理解他,更多时候,会因此认为洛朝当政过于散漫随心——
堂堂修真界帝尊,即便好玩乐,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庖厨这等无用小事上。
言官们对此常有苛责,江云忡更是把“恨铁不成钢”这五个大字写在了脸上,毕竟,身为一个想要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野心家,他或许能忍受残暴狠戾多疑等各种类型的君主,却万万忍受不了一个胸无大志、怠惰政务的闲散君王。
但无论江云忡如何明里暗里劝说,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洛朝不动如山,支着脑袋,打着哈欠,慵懒的神情里能读出这样一句话:继续说继续说,本尊听着呢!但改正是不可能改正的。
这位第一权臣念叨许久,见毫无效果,只能脸色微黑,打开折子请帝尊批阅。
但批折子这件事情,也不能使人愉快,这种不愉快是单方面的:
洛朝往往是一边批一边笑,笑到好几次都险些从交椅上跌下去,遇到特别滑稽的段落,还要故意朗读出来,让内殿那些侍女与护卫都想笑而不敢笑出声,憋得脸色都红了;
而江云忡则刚好相反:洛朝笑得越厉害,他的脸色就越差。
无他,因为写出这些狗屁不通、毫无实践意义的折子的儒修们,几乎都是江云忡一手提拔上来的——
这些人都是他特意到五域各处挑选的、名望最高、资历最深厚的儒修,其中,有些老顽固做派还十分清高,江云忡费了很大力气,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派头,留下了许多类似于“三顾茅庐”一般的事迹,才把他们请出山。
一开始,他自然是对这些人抱有很大期望的,觉得良才诸多、大儒遍地,儒道兴盛不远矣。
却万万没想到……
“哈哈哈哈……笑死本尊了……”洛朝手里举着一道折子,一边念一边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云忡脸色更黑了,又旁敲侧击提醒洛朝:您是帝尊,请注意仪态。
洛朝便扔了原先手里的折子,打开另一道折子,才看了几眼,又开始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抹眼泪:“爱卿放心,一般呢,无论多好笑,本尊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直到江云忡有爆发迹象,洛朝才会稍微收敛神色,有了个正形,并提起笔,用方才好几倍的速度批起折子,毕竟,其中大部分折子几乎没有细看的价值,全批不过就完事儿了。
为了搞明白这些颇有声望的儒修,究竟是何至于此,有这等清奇的脑回路,洛朝后来还特意去翻了翻史书,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儒门起源:
原来,儒道现今虽已落寞,但却是个传承无比久远的流派,据说,甚至可一直追溯到这个世界的修真起源年代。
历史有明确切实记载的,是君氏王朝立国之初,也曾用儒道治世有小几万年,但君氏灭亡都已经是十几万年前的事情了,立国时代的史料,就更加模糊不清,无甚参考价值。
因此,今人根本难以知道历史上儒门的具体情况,寥寥几册保存下来的道统与理论,也是残缺不全的。
所以,儒门说来传承久远,但却是个断了代的道统,过往的理论与修行之法残缺,也并没有出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儒修,来补全道统、创立新法。
反倒是一群庸才,捧住十几万年前的理论——那些旧得早该被埋入黄土的言论和治世方法,成日叫嚣着要为天下生民立命。
所以,他们呈上的奏折,才如此不切实际、滑稽可笑,毕竟,都过去十几万年了,那些老方法,怎么可能还适用于今朝?
此外,儒修说到底依旧是修士,无论他们嘴上如何标榜自己关爱万民,心底真正在意的,也仍然是自己的修为。
对他们而言,儒道理论也罢,所谓经世治国的抱负也罢,都只是促进修道心境的一种手段,本质上,和那些与治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其他道——比如阵法之道、符道、剑道,都是一样的。
如果有一天,儒道对他们修行精进再无半分益处,直接放弃修儒门,转投其他道统,也是完全不值得惊奇的。
要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于灵山仙阁、茶楼酒肆里高谈阔论一番,自然是不难。
可要他们真的亲身入凡间体会民生疾苦,体会一下五域万民的生活现状,那可比登天还难。
洛朝若毫不留情地评判一句:这就是一群废儒——
在行事从政的能力上,完全比不上江云忡这些虽心肝五脏皆黑、但完全奉行实用至上的权臣们一根手指。
对此,洛朝这个心无大志的闲散帝王,尚可以看好戏一般在旁边说风凉话,但一手将这些儒修提拔上来的江云忡,近百年简直为此焦头烂额,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
要绞尽脑汁想出合适的理由辞退一些格外不知事的老顽固,还不能因此损害自己爱才的名声;
要在儒门内培养属于自己的心腹势力,暗暗取代那些不堪世用的自负儒修;
要忙着安抚那些因为政见被驳回、而成日跳脚怒骂的、还颇有名望的大儒;
……
最让洛朝哭笑不得的是,一个最擅玩弄权术的阴谋家,为了完成兴盛儒门的夙愿,居然开始尝试著书立言,试图完善残缺的儒门理论,做一个当世圣贤……
这可真是太难了!
连洛朝看了都不免摇头感叹:江云忡这人的性子他是相当清楚的,玩阴谋诡计的一把好手,但绝对不擅长开创什么治世学说,便是勉强把书写出来了,也多半不堪卒读。
江栖鹤这人啊,说来也是个执念颇深的,洛朝为之感慨,却并不能理解:因为,在他眼里,没谁需要因为一个人的死而背负上什么,人死万事空,放下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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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洛朝完全认清儒修们的从政能力后,对这些修士的心态就是:我不求你们做出什么业绩来,但请千万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了。
但这世间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尤其是被派往五域各州执政的地方官,由于天高皇帝远的,竟私自下了很多完全行不通、甚至会造成骚乱的政令。
江云忡因此只能脚不沾地,到处去灭火。
洛朝万万没料到的是,地方官们的乱子好不容易都平息了,皇城里这群闲得找事的儒修和言官们,竟又给他惹出了更大的麻烦。
对着帝尊传记胡乱臆测、散播谣言,使五域各族各宗门惶惶不安,这不,如今羽族都找上门来了。
对此,江云忡是个没理的,是他给了儒门莫大的参政权力,却没能及早约束好这些人。
所以,他也是最着急于处理好这件事的,可洛朝无论如何不肯赐下信物安抚羽族,他放低姿态相劝许久,洛朝半步不肯退让,最终,差点直接拂袖而去:
“那您说怎么办?让这群羽族一直在皇城外头嚎哭,给您丢人现眼吗?这失却的,不还是您九陵帝尊的威严?”
洛朝却老神在在、语气嘲讽:“啧,慌什么?我堂堂帝尊,还怕了一群鸟人不成,这件事情,下道诏令就成了。”
江云忡不知他要下个什么诏书,但也心知此事没有自己回旋的余地了,便脸色沉沉,作揖告退。
第二日,将近七、八年没有动过自己的玉玺的九陵帝尊,破天荒下了个诏书。
诏书用词严谨端肃,但再正经的用语也掩盖不了诏意的荒唐,总结而言就是:
你们这群鸟人给本尊赶紧滚出中域,且三百年内不许踏入皇城,否则本尊明天就去渊海森林,把你们窝里的鸟卵通通摸出来做蛋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第四次申签失败……orz
签约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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