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捕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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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家的院子收拾得挺齐整,院子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搭着个草棚，底下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竹篓子，程芷娘注意到草棚边缘的地面洒着一排淡黄色的粉末,还有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地面上也洒了这种粉末。

张九把他手里提的竹篓随意放在地上，对两人道：“稍等。”

他转身进了屋,程芷娘发现张九家里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撒了那种淡黄色的粉末，她问陆铮：

“陆兄弟，你看那是不是雄黄粉啊？”

“是防蛇粉。”

陆铮还没回答,一个嘶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张九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掌心,然后涂抹在手臂内侧。

程芷娘这时才发现他手臂内侧似乎有几个小小的红眼子,莫非是被蛇咬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张九勾了勾唇角：“刚才在山上被条蛇咬了一口。”

程芷娘好奇地问：“没毒吗？”

张九把瓷瓶盖上拿在手心把玩,目光在程芷娘身上稍作停顿：“一条无毒的小蛇而已。”

他问陆铮：“陆猎户想买什么蛇？”

陆铮看向程芷娘，程芷娘开口道：“张大哥,我是想来买些泡药酒的蛇，这几种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她张口报了一串蛇名儿,张九似乎有些意外,细长的眼睛略睁开了些，朝程芷娘仔细看了一眼。

“有倒是有，不过这位姑娘是……”

陆铮正想说是和他一个村儿的,程芷娘就道：

“哦，我是陆猎户的好友，前两日听他说越西村有专门捕蛇的人，就托他带我过来一趟。”

陆铮：………谁跟你是好友！

张九看了眼陆铮的表情，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原来是陆猎户的好友，难怪他特地来找我。”

程芷娘哈哈一笑：“可不是，咱俩关系可铁了，是吧陆兄弟？”

她用胳膊肘拐了下陆铮，陆铮板着脸不想说话，心里只觉得这女人脸皮忒厚了，谁跟她关系铁了？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张九也无所谓两人是不是真的好友，朝草棚那边指了指：“蛇我都有，你准备出什么价钱？”

程芷娘道：“不如张大哥先报个价，我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只要张大哥价钱公道，以后我会长期向张大哥订蛇。”

这是在提醒他做的是长久买卖，张九轻轻瞥了她一眼，走到草棚那边，弯腰从地上捡了几个竹篓过来，往程芷娘面前一放。

“这几种都是你说的蛇，你先瞧瞧能不能用。”

程芷娘伸手就要揭竹篓子，被陆铮一把拦住，她愣了愣，就听张九嗤的笑出声：

“陆猎户紧张什么，这几种蛇又没毒。”

陆铮看他一眼：“虽然没毒，但被咬了也不好，还是张大哥来开吧。”

张九也不废话，蹲下身揭开个竹篓子，直接伸手进去把蛇捉出来给程芷娘看，程芷娘仔细瞧了瞧，冲他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张九将蛇放回去，又从其他的竹篓子里面一一把蛇捉出来给程芷娘看。

确认没什么问题，程芷娘便道：“蛇都是我要的，张大哥现在可以报个价了。”

张九还蹲在地上，摸了摸下巴报出一串数，完了又说：“如果你一次能拿上十条，每条再减两文。”

程芷娘觉得他报的价还不错，但还是下意识看了陆铮一眼，陆铮冲她微微颔首，表示张九的报价很公道，程芷娘就拍板道：“成，张大哥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她直接掏出钱袋把银子付了，张九接过去在手里掂了掂揣进怀里，

“需不需要替你把蛇牙拔了？”

程芷娘笑道：“不用了，谢谢张大哥，这几种蛇也没毒，不碍事的。”

张九细长的眼尾挑了挑：“你胆子倒是挺大。”

程芷娘笑眯眯地说：“哪里哪里，这是知道没毒，要是有毒我还是挺害怕的。”

程芷娘把背篓放到地上，刚想把那些装蛇的小篓子放进去，不经意看见早晨朱雪兰放在里面的烙饼，她把用纸包着的烙饼拿出来递给陆铮。

“陆兄弟帮我拿一下。”

陆铮：“……这是什么？”

“这是烙饼，待会儿咱们回去的路上可以填填肚子。”程芷娘头也不抬地道。

……考虑得还挺周到。

陆铮默默拿着饼不说话，看程芷娘把小竹篓一个个装好，她带的背篓很大，刚好能把那些篓子全部装下，装好后程芷娘蹲在地上转过身要去背大背篓，陆铮皱了皱眉，到底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