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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国丧时,灵柩会在宫里停三日,待加盖棺椁仪式结束后,再送至终南山皇陵,择吉时入土为安。
因为要等武安侯府的人,故而太皇太后的灵柩一直搁置在永寿殿,眼下惊蛰已过春分未至,寿被四周又围了一圈冰鼎,多停两日也无大碍。
凉州距长安一千四百里,信使逢驿换马,日夜兼程几乎未有停歇,第四日傍晚,终是等来了武安侯。
完颜彰已过不惑之年,剑眉美髭,英气逼人,因日日带兵晨练,常年巡视边关,身体格外硬朗。他上次来长安,还是完颜皇后离世的时候,每一回都是天人永隔。此次还未来得及同彩阁兄妹俩说上两句话,便先去大明宫参拜新帝,脸上稍显疲惫,同嘉帝嘘寒问暖,对其很是敬重。当晚他在永寿殿偏殿将就一夜,几乎倒床就睡,着实累坏了。
翌日出殡,楚王身为长孙,引魂幡便是由他举着走在队伍最前头,此去终南山皇陵,唢呐吹了一路,众人跟着哭了一路,也撒了一路的纸钱,漫天的白钱裹着尘沙随风四散,雪花般漫舞在空中,在这冬末时节分外凄美。
哭吹敲打了五天,随着太皇太后安葬于先帝身侧而结束,这一生,同衾共椁,盖棺定论,可算完满?
甫一回到长安,楚王把太皇太后的灵位放置在玄武殿偏殿的香案上,便面露如释重负的表情,并轻甩胳膊,小声抱怨胳膊要断了,晋王在旁听到,上前附耳,说有事想单独聊聊。
待到了后殿,四下无人,晋王上去就将楚王一顿猛揍,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即便身体不如楚王健壮,却是猛然出拳,楚王一下就被打蒙了,随后两人撕扯在一起,没过一会儿功夫,终是双双体力不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楚王一摸鼻子,都见红了,血流的跟什么似的,立马就要说去同嘉帝面前告状。
晋王一点儿都不担忧,他坐起身来,将额头上的白布稍作整理,微微喘着气:“若让圣上晓得皇祖母仙逝,你没流半滴伤心泪,看圣上会不会传宫正司揍你揍得更狠些?”他既生气又鄙夷的,“有些事,我都不兴说你,身为长孙,可要点忠孝仁义吧。”
楚王一时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若不出言反驳点什么,便是默认了自己的过失,于是嘁了一声:“便你最孝顺,有本事你给皇祖母守陵去,这几天哭的跟娘儿们似的,不就是想让圣上下旨让你开牙建府么?司马昭之心,以为旁人不知道一样。”
晋王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肮脏,你真叫我恶心。”
楚王毫不示弱:“你不肮脏?你的双手又有多干净,每每净手的时候可觉费力,可瞧见水中的血色?”
长安的皇子多年浸染在前朝后宫的大染缸里,便没几个彻头彻尾干净的,然而话从楚王嘴里说出来,倒是新鲜。
晋王原先不想挑明了说,却是兔子急了咬人般:“数日前你打算纳妾,礼金都给了,却与皇祖母崩逝撞了日子,可你丝毫没有顾忌,依旧将人在夜间接进楚王府,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皇祖母?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你的小妾月余后不会被查有孕,否则……”晋王勾唇,虽是笑的样子,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不忠不孝不仁不敬,是怎样的罪名,你担当得起么?”
楚王心中一惊,不禁犯嘀咕:“你派人监视我?”
晋王好整以暇道:“你这是承认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连敬语都不用,本就没有多少兄弟情分,打一架,反而更亲昵了一层,晋王是在提醒楚王,只是方法略微叫人接受不了,便当是忠言逆耳,若好好说话,旁人还以为你有心奉承。
不过,晋王岂止是想开牙建府,他是想离开长安了,他甚至希望彩阁能看在他曾经的奋不顾身的份上,替他多说一句话。
他听了几日和尚诵经,都说佛.度有.缘人,会不会渡一渡他?
而国师选在这个时候让同嘉帝做某项决定,是依仗太上皇健在,无论立谁为储君,多少会问询太上皇的意见,也能干预一二,若待到哪日太上皇驾崩,那么一切都由同嘉帝说了算。
千算万算,却是忽略了彩阁,她虽比想象中难应付,倒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
尘埃落定,待完颜彰在兰陵王府门前下了马,这才算正式同彩阁和季轩重聚。
挑檐飞脊琉璃瓦,朱门铜钉镇宅兽。季轩的郡王府可比凉州的侯府气派多了,如今季轩位高权重,又有异姓王爵加身,甚至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威风,着实令完颜彰身心愉悦,季轩是男子,他不必太过担心,反而是彩阁让他较为牵挂。
正堂内,下人奉好茶,彩阁正襟危坐,等着父亲问话,而季轩目光低垂,瞅着待会儿跪在哪块地砖上比较妥当。
完颜彰喝了两口茶,京城的水质比西北好上许多:“离开凉州的时候,边关巡视之责都交由你们大哥了,老三也从旁辅佐,来年父亲打算在家里享清福了。”长媳有孕,入夏时节他就要升辈分做爷爷了,儿孙绕膝,可不就是最大的福气。
彩阁关心道:“母亲可还安好?”
完颜彰回她:“圣上给了恩典,估摸着你母亲再过几日便会抵达长安。”
“姐姐可会同来?”彩阁小心地问。
“兰兰年前许了人家,即便婚事有所推迟,她怎都不好再出远门。”完颜彰不太愿意多说白姨娘母女俩,他稍微加重了语气,却是饱含真情,“你母亲非常挂念你。”
彩阁闻言鼻子微酸:“女儿不孝,叫父亲母亲担忧了。”
完颜彰适才不解地问:“为父听闻你现在在朝为官,日后不打算与圣上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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