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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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延好似是极喜欢这般波澜壮阔的场景,整个人眉飞色舞,越发明亮了几分。
“早就听闻淮江大潮堪称天下奇观,势极雄豪,今日得以一见,当真是免去一桩憾事。”
他话音未落,江潮又盛了几分,堪堪可比自天际迎面扑来,直如巍峨雪山拦腰断折一般,拍岸碎成千堆雪,怒嚎声更如万丈雷霆,便是此处的望江楼只擦了个边,也是极为骇人。
陆菀微微阖目,甚至都感觉到有水沫溅到她的腮边,她有些僵硬地抬手拭了下,微粉的指尖便湿润了。
“娘子……”身后的阿妙已经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当真是畅快!”
见此壮阔场景,周延含笑将食指放在唇间,清啸一声,才觉得出些直抒胸臆的爽利来。
等他回头想与陆菀分享时,这才发现身后的女郎连脸色都有些发白,他怔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试探问道,“阿菀,我搀扶你上来?”
说着,还伸出了他的手。
陆菀缓过来神,抚了下心口,才扬眉轻应了声。
垂落的视线在少年略带薄茧的掌心停驻了下,这才顺势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这江潮当真是壮观了些,她心跳都有些急促,更有丝丝缕缕对水的惊惧厌恶漫上心头。
甚至还隐约觉得出些脚软来。
她心下自嘲,没想到自己来之前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会有些害怕。
此时的周延却是有些心猿意马。
惯于骑射、带着刀剑薄茧的手握紧了掌心中的娇嫩柔夷,他此时才发觉,原来牵住陆菀的手,居然会比见识到方才涌来的江潮都要动人心魄。
他放慢了脚步,将她带上了木梯,却又有些恼火这楼还是低矮了些,连带木梯的数量都少得不尽如人意。
若否,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多牵会阿菀的手。
踏上了实地,陆菀心绪稍宁。
她正想将自己的手从周延掌心抽出,再敛衽与他道谢,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了凭栏边。
一袭竹青长袍,颀长挺拔。
竟又是谢瑜。
陆菀别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这些时日,她每日早起都能在窗边发现些他送来的物件,没想到今日竟是还能追到这里来,当真是不死心。
看来自己不下一剂猛药,他是不会罢休的。
陆菀索性不抽手了,任由周延牵着自己,径直从他面前经过,就在余光里瞥见那道清隽挺直的身影在回眸时,当即僵立在原地。
她心里思索着,许是亲眼见到如此场景,他便能放下了。
才一入厢房,周延的不悦便又显露出几分,他挑着眉扬声问那带路的伙计。
“我派人来定厢房时便已经说得明白,不拘多少银钱,这楼上的厢房是要全包下来的,怎地还有其他人在此?”
殷勤斟茶的伙计暗地叫了声苦,白净微胖的脸上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苦哈哈地解释道。
“郎君您虽是财大气粗地全包了,奈何我家年年都会提前预留出一间屋舍与这丰淮的州府大员,由他们定夺分配。今年便是由得外面那位郎君得了,这……”
听了这话,陆菀很有些能理解,毕竟本地的商家是要看着官员的面色过活,行这等便利实在是再寻常不过。
她抽出自己的手,反而在周延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无事,我们只在厢房内观潮,不出去便可。”
她还指了指博风板边被高高卷起的竹帘。
“这面的格眼窗都被拆了下来,连竹帘都不曾落下,也是一览无余,不比在外间栏杆边看的少了些什么。”
这倒也是,少年郎君的不悦来得快也去得快。
他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便兴致十足地将自己这些时日出外打听来的见闻说与陆菀听。
“听闻去年潮汛时,有一儿郎姓张,可孤身一人持旗迎浪头而上,而旗帜不湿,水性竟能好至此等地步!”
姓张?
陆菀端起杯盏沾了沾唇,颇有些兴味地询问道,“那人可是叫张顺?”
天-朝的四大名著里不就有个熟识水性的浪里白条么,就是姓张。
周延愣了下,仔细回想一遭,才道,“我只知他在家中似是排行为三,具体名姓倒是不知,阿菀若是感兴趣,我回头遣人去问问。”
“我不过是说笑罢了。”
陆菀不甚在意,她瞧着盘中的秋梨倒是可爱,便拈起碟中的一只,取了只才几寸的精致匕首削皮,也算是打发时间。
周延倒是颇想跟她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垂着眼专注削梨,只得抿唇收声。
他有心想问陆菀是否见着了那人有些伤心失落,又觉得自己似是管得宽了些,难免有些心胸狭隘之嫌,便忍住了。
自己才不是那等计较之人,这话自然是不能问出口的。
屋内一时有些静默。
好在不多时,自北边就传来了震天的鼓声。
周延眼神一亮,他起身往凭栏处远眺一瞬,便出声示意陆菀过去,说是弄潮的队伍应是准备妥当了。
看他的兴奋劲儿,倒叫陆菀想起高中时热衷于球赛的男同学。
她放下手中的梨,才要过去,就看见进屋送茶点的伙计袖中,分明有什么寒光一闪。
见她的目光往自己袖间投注过来,那人竟是蓦得抽出把短剑,冲着窗边的周延而去!
连带着捧木盘的婢女也是摔了手中物,掏出把短剑一道扑了过去。
“世子小心!”
陆菀惊呼了一声,便当机立断,连忙拉着阿妙去开门试图叫些人来帮忙。
她与阿妙不过是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待在屋里绝对是拖累周延送人头。
可才一拉门出去,陆菀就撞到一个有着淡淡清冽苦香的温热怀抱里。
抬眼望去,竟又是谢瑜。
此时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自己片刻前还在心里重复着,要与他划清界限,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角,有些急促地说道。
“郎君可是带了侍卫来?快叫人来救救周世子!”
屋内周延也是身手利落,方才闻声便迅速往一旁躲闪,拔出了腰间佩剑,已经与那两人缠斗在一起,桌椅屏风尽皆翻倒凌乱,瓷器摔砸撞击的声响不断袭来。
谢瑜的眸光冷了冷。
他便是因着知晓陆家如今被他暗中护住,信王府之人若是想动手,必会挑在府外,才特意探听了他们二人所有行踪,跟随而来。
方才见周延握住陆菀的手,他便更想要了这人的命。
如今又怎会真心实意想救他。
谢瑜不动声色地将怀中人往自己身上揽了揽,才吩咐着身后的谢九,“去将我带来的侍卫都叫来。”
谢九压抑住上挑的眉梢,几乎要按捺不住地笑出声。
他便是谢府暗卫中身手最好的,郎君不叫他去,反而是让他去叫人,不想救周延之心昭然若揭。
但身为下属,自然是要听郎君的吩咐,他快步往木梯的方向去,琢磨着得磨蹭多久才能将侍卫叫来为好。
谢瑜揽着她往自己的厢房走,口中温声安慰着。
“观世子身手敏捷,一时半刻想必是不碍事的,阿菀先与我避开为妙,以免被误伤。”
可这话根本就入不了陆菀的耳。
她怎么可能放下心。
若是周延死了,且不说她的任务又泡汤了,她也过不去自己竟是完全冷眼旁观的这个心槛。
陆菀挣开了他的怀抱,在四下寻着有没有什么可投掷之物,若是能砸出去干扰一下那两人也是好的。
这时屋内的周延似是被那两人缠斗得不耐,竟有些落了下风。
“阿菀!”
他握着佩剑,用力格挡开那伙计的奋力一击,扬声冲门外喊了声,“你且躲远些,莫要管我!”
周延此时也很是心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暗卫竟是一个都不曾出现。
这些人只怕是有备而来,安顿好陆菀要紧。
但陆菀又怎么可能弃他而去。
眼看着那位被周延刺中了一剑,歪倒在一旁的婢女悄悄地起身,试图偷袭与刺客僵持着的周延,陆菀彻底慌了神,她捡起地上那只碎裂了一半的花瓶便要往屋内冲去。
那婢女的位置刁钻,周延一时绝对无法回手,可若是让她偷袭得手,那可是能直接刺中周延的后心。
依着他们的狠劲,还有短剑上幽暗的蓝光,分明是喂了毒……
周延一定会死。
陆菀慌到急处,心思转而澄明,她可以受些伤,但周延却绝对不能死。
若他死了,自己的任务就全完了。
谢瑜不意她竟是能以身冒险,勉强扯了扯唇,也是跟了进去,却只想着如何将陆菀拉了出去。
谁知那两人见周延舍身也要护着这貌美的女郎,都发了狠,径直转身冲着陆菀而来。
“阿菀!”
两道声线不同,同样惊慌的男子声音响起,屋内的两位郎君竟是跟着被逼着后退失足的陆菀一同跳了下去。
扑通,扑通数声。
门外早已吓得呆愣的阿妙望着屋内空无一人的厢房,蓦得尖叫出声。
窝在木梯转角处的谢九心道不妙,便连忙冲上了楼。
“发生了何事?”他皱着眉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内。
“他们……”阿妙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豆大的眼泪哗哗地淌下,“他们都掉下去了!”
“娘子,我们娘子掉下去了!还有谢郎君和周世子,连那两个刺客都跳下去了……”
谢九连忙冲到了毁坏的窗边,扶着被撞出了缺口的凭栏,往下望去。
只见江涛肆虐,怒气磅礴,如崩山雷霆一般的巨响里,浑然不见那几人的身影。
他拧紧了眉,从凭栏边拈起了一抹血迹,新鲜且黏稠。
这是谁受了伤?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可跳】
犹豫了一天,还是想唠唠阿菀此时的想法,她现在算是心绪极为复杂的阶段叭。
对谢瑜并非真的无情,若否,也不会在赏菊宴上一眼就相中了他,至少说明谢瑜本人是符合她审美的。而且……谢瑜虽然不懂得如何爱人,但他真的很会谈恋爱!
只不过在阿菀心里,她早晚要回去,若是真动了心,伤人又伤己,这也是她从心底里愿意与谢瑜分开不再有牵扯的原因。在谢瑜想与她定亲时,就出现了端倪。
因此,在裴蔺设局让她把早期积累起来的种种疑惑串联在一起,还让谢瑜伤了她的心,这其实是她从心底里是愿意得见的,这样她就有理由说服自己与谢瑜彻底分开。
阿菀和谢瑜,本质上都不懂得如何去爱的人,一个惧怕交付真心躲闪着,一个只想要不惜代价地得到。
(好了,划重点,保证he结局,狗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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