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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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剧情里没有地震这一节,即便是她改变了些剧情,这种环境方面的设定也不该变啊。
陆菀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阿菀,你也叫人去谢府看看,他们那可是多年的旧宅,也不知询安那边如何了。”
周夫人忽而想到了谢瑜,推了推她,交待着。
“嗯。”陆菀想了想,就让阿妙去通知周大亲自跑一趟,倒也没多担心。
她去过谢府多次,府里的大部分屋舍也是木质的,应该没事才对。
而在谢府那边,她派去的人到时,谢瑜甚至还未曾睡下。
书房里,桌前明亮的烛火照着砚池,几乎要用尽了最后一滴墨汁,桌边端坐的人才搁下了手中的笔。
他今日得知周延赠了陆菀支簪子,便吩咐人将桌案上的呈文都收拾了起来,送回了府,径直去接了她。
这会儿,自然是还有堆积如山的公务待他处理。
便是地动时,他也不过起身出门看了看,天边半月明朗,银河星疏,花丛的虫鸣不受惊扰,只骤然静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谢瑜缓步踱到了府中的高台上,眺望着洛京城北的大昭宫,眼神晦暗不明。
那里便是天下至高权力所在,无人不心向往之。
然则今夜地动一起,恐有流言蜚语将起,只怕是天子也要惶恐,需得亲自下了罪己诏,去安抚惊燥不安的黎民百姓。
不止,还需筹划着如何安置、处理受伤出事之人,也就修缮各处倒塌破损的屋舍。
尤其是在这个越宁王蠢蠢欲动,圣人还想更换太子的节骨眼上。
当真是多事之秋,他揉了揉眉心,唇角却扬了起来,不知该不该为那位利用他多年的天子叹口气。
“郎君,陆家来人了。”谢觉从一侧台阶上来,小心翼翼地禀告着。
“可是说了何事?”
谢瑜回首看他,眉眼冷淡,浑不似平日里的温润平和,仿若这深夜里的寒气将他也染上了寒凉。
“听闻是陆娘子想问问,今夜地动,郎君可还安好。”
尽管半宿未眠,谢瑜眼底也不见一分倦色,他垂眸笑了笑,语气里竟还带了些轻快之意。
“备马,我去陆家看看。”
陆府那,陆家人也都未曾睡下。
周夫人令人把床榻等物都搬到了空旷院中,让所有人都在院内凑合一宿。
帷幔在夜风里微微荡起一角,四周是花香与虫鸣,倒是很有些一家人夏夜乘凉的意味。
“我幼时听阿耶说过,”周夫人带出几分回忆的语气,“地动之时,往往会有余震,若是见地动过去便放松了警惕,等夜半再震,便来不及了。”
“丈人他走南闯北,自然是见得多了。”陆远附和道,又叹了口气。
“阿菀成婚前,若是能带她去趟江南多好,也去拜祭拜祭她外公。”
陆菀抱着小白窝在自己的床榻上,也是睡不着,好奇地凑趣道,“外公他是什么样的人,阿娘可以说说么?”
“不过是个寻常商人罢了。”周夫人笑了声,带着些自豪,“只是走南闯北了许多年,挣下了这偌大家业。”
那也是极厉害的,陆菀心想,脑海中就勾勒出了个跟阿娘长相肖似,眼神精明利落的商人模样来。
才想再问问外公如何收留了阿耶多年,还将独女嫁给了他,就被婢女的禀告打断了。
“娘子,谢郎君来了。”
大半夜的,他怎么还跑来了。
陆菀怔了怔,才反应了过来,她抱着小白坐起身,隔着床帏望向周夫人床榻的方位,才要开口,周夫人就笑道,“你自己去见他吧,我们便不去了。”
她还听见陆萧和陆菱的窃笑声,显然是在拿她打趣。
也顾不得梳妆了,陆菀从枕下摸出把梳子,略略把发丝梳顺,便提着盏羊角灯笼出去接人。
远远的,就看见垂花门边立着个清肃修长的身影,一看就是谢瑜,她扬声唤了句,“玉郎,你怎么来了?”
那道身影转了过来,往她这边走来,陆菀看不清他的神情,听他的语气却是含笑的,“地动了,我来看看你。”
陆菀脚下一顿,心里滋味莫名。她还是在周夫人的吩咐下,才叫了人去看他,谢瑜却是直接夜半策马出行,来陆府探望自己。
孰轻孰重,真真是一目了然。
突然有些感动怎么办,陆菀沉默了。
因着她久久不语,谢瑜就近前了些,扶住她提着羊角灯的手臂,接过了那盏灯,替她提着,难免就碰到了她的手。
“怎么有些凉了,更深露重,你的婢女也该给你披些衣物。”
谢瑜的目光在她垂下的柔顺发丝上停留片刻,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拢到了陆菀肩上。
借着月色和羊角灯的烛火,陆菀发觉他手上似乎有些不对,就连忙握住他的手腕拉了过来。
往昔修长如玉的手上明晃晃地一道擦痕,几乎翻卷了一层皮肉,露出了血色来,看上去就很疼。
白玉有暇,陆菀有些心疼,轻轻捧着他的手,抬眼望他,“这是怎么了?午间明明没有的。”
见她焦急的声音都变了,谢瑜弯了弯唇,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发,柔顺微凉,让他有些不忍放手。
“无妨,”他低声安慰着身前的女郎,“不过是夜间黑了些,又加之地动,不少杂物移了位,路上就有些磕碰。”
?他可是骑马来的,这么说是从马上摔下来了?
陆菀心头一跳,蹙紧了眉,连忙吩咐了身边的婢女去取药,然后转头对谢瑜道,“我这就叫人送些药粉和药酒来。”
她上下打量着他,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的么?”
谢瑜笑着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不过是些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都从马上摔下来了,没出事都是他命大了,陆菀很是不认同,就拉着他里走,寻了个可休息的凭栏靠,让他坐下,才细细地看他手上的伤。
伤口狰狞,越看越是心惊,她的视线飘向谢瑜的膝盖处,总觉得那里大概也受了伤,毕竟都能看见衣衫上的擦痕了。
“我都叫人去问你的安好了,陆府这边自然是没事,你何必还要再来这一遭?”
她轻轻地给伤口吹了吹气,语气闷闷的,像是埋怨,又像是心疼。
谢瑜看着捧着自己受伤那只手的女郎,鬼使神差地卷起了她的一缕发尾,在指尖轻碾着,语气平和。
“不过是有些不放心罢了。”
他笑了声,安抚着陆菀,“你的人来时,我还未入睡,没有亲眼见你无事,总觉得不妥,便来了。”
陆菀咬了咬唇,总觉得谢瑜忒会说话,每每用温和无波的语气,说出的话,竟是比混迹花丛的多情浪荡子的情话还勾人。
【叮!陆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
突如其来的古怪提示音让谢瑜眉梢微动,他实是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来了一遭,倒叫陆菀更动心了几分。
夜色深暗,他又垂头望着眼前人,眼底的欢喜之色便无人得见。
他的声音又放柔了些,“阿菀。”
“嗯?”陆菀疑惑抬头,就看见谢瑜弯着唇角,直直地凝视着她,眼里似乎有光。
但这时阿妙已经将药都送了来,她无暇细思,直接示意谢瑜伸手,就仔细地替他涂抹了起来。
先在破皮处洒上了一层药粉,再在青紫深色的位置揉上些药酒,细白的指尖微微用力,一圈圈地打着转。
她之前脚腕上的扭伤便是用了这药酒,好得极快,如今虽是走快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是不打紧了。
“疼吗?”陆菀小声问着。
谢瑜摇摇头,他是当真不觉得疼。
陆菀手上又轻缓了些,她现在对谢瑜可是很有些了解,这人心冷心硬,自己身上疼了,都不会主动说。
一时之间,难免生出些怜惜之意。
但很快的,她又想到了白日间谢瑜故意摔了簪子的事,就很想再跟他分说分说。
“我知道你今日是故意摔碎了簪子。”
陆菀目光落在他手背的伤痕上,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那簪子与周延有些干系,你可以告知我。”
她抬眼与谢瑜对视,目光明澈,毫不心虚,“你什么都不说,就摔了我的簪子,我当然会不欢喜。再者,那簪子本就与周延没什么关系。”
谢瑜没想到,她这会竟然还要与自己提那簪子之事,就微微蹙了下眉。
他此时并不想从陆菀口中听到那人的名姓,也当然知晓那簪子是她自己付的帐。
他只是不想让陆菀再与周延有那么一分一毫的关系。
这是他的私心。
可他并不想承认,更不想把自己最卑劣阴郁的一面,让他的心上人知晓。
谢瑜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些遗憾与失落,“阿菀,我的确不知那簪子与周延有关。”
眸底沉静如水,“我也确实并非有意的。”
他的语气如此笃定,反而让陆菀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当真是自己想岔了?
虽然但是,难不成真是自己把谢瑜想得太坏了些,她开始心虚了。
这就奇了,自己对谢瑜也没什么成见,为什么每每会把他往坏处想。
就在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谢瑜认个错时,就被他揽住了腰身,抱进了温热用力的怀抱里。
陆菀原本是侧坐在谢瑜身边的,如此一来,反而是将将可以靠到他的肩膀上了。
他的语气里也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压低了声,宛如耳语,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疲惫,“阿菀怎么能不信我?”
陆菀辩解不能,反而越发的心虚,她伸手环住了谢瑜清瘦的腰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索性不出声,假装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
谢瑜何许人也,察言观色的功夫自是一流,他看出了陆菀的动摇,也就不再追究,而是伸出手,缓缓地抚着她柔顺如缎的长发。
月下两人的身影叠合在一起,天上星河流转,四周静谧虫鸣,几可听见两人心跳声。
“我回去便教人在后院湖边起一座新的台阁,四周格窗可拆下,内中设上竹榻,夏日可供你乘凉。”谢瑜突然出声。
陆菀笑了笑,嗔道,“等七月后,天气也渐渐凉爽了起来,怕是得来年才能用上了。”
话一出口,她就陷入了沉默。
来年,她与谢瑜又哪有来年呢。
谢瑜只当她是羞赧不言,便不再逗她,手上动作却更轻柔了些。
两人这般坐了许久,等后半夜谢瑜离去时,陆菀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她勉强把谢瑜送走,便让婢女半搀半扶带自己回去休息,把那玉簪子之事都抛在了脑后。
一夜天明,可算是不曾再有什么地动。
等早上清醒了些,她就开始琢磨着,想让周夫人和陆远出去走走。
“你说让我与你阿耶这时去江南走走?”
周夫人皱着眉,把手中的粥都放了下来,转过脸来看她。
陆菀连忙殷勤地夹了只包子放进她的碟里,“阿娘,洛京如今有地动,我又听谢郎君说,最近越宁王也要进京了,怕是要乱上一阵子。”
她刻意看了看周夫人微微鼓起的腰身,“您算算,自打诊出了喜脉,这都出了多少事了,我觉得您倒不如与阿耶出去看看。”
“阿耶昨夜不还在说,若是去了江南,也能祭拜下外公。”
陆远有些意动,“若是去江南住上一阵,等你快出嫁时,再赶回也可。”
周夫人拧着眉不太赞同,“我若是走了,阿菀的婚事谁来盯着。”
“圣人赐婚,都有礼部的官员监管着,您要是实在不放心,把阿菱留下来给我做帮手,想来也不会出错。”陆菀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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