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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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谢瑜说了开,两人就像是有了默契,都会有意地避开了提亲这个话题,这也让陆菀松了一口气。
毕竟一提起来,就有些伤感情了。
她攒点好感度可真是不容易的,再来几次上下横跳,心悸病都能被吓出来。
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谢瑜也似乎是格外的忙,陆菀都很少能见到他。
只是隔三差五的,他会让谢觉来,给她送些女儿家喜欢的钗环首饰,才能在陆菀最近的生活里刷一下存在感。
至于陆家分家这事,自然也是没分成的,陆鸣都把他死了才能分家这种话放出来了,显然是不打算放人。
但是,陆远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他这话唬住的。
这不,一早去周夫人那请安,他就提出了几处新宅位置,让他们兄妹三人提出些意见。
显然是打算先搬走再说。
“我觉得这处不错,虽是在深巷里,僻静了些,但府内的园景装饰极其雅致,我昨儿去看了,内中假山流水的布置,俱是出自名家之手。屋舍也干净,我们到时也无需翻修,直接搬进去便是。”
陆远点了点纸上寥寥几笔勾画的布置,示意他们来看。
“僻静也有僻静的好,你们阿娘如今在养胎,也正需安静些的环境,也省得吵到了你们的小弟或是小妹。”
周夫人端着盏甜香四溢的红枣茶慢慢啜饮着,没发表什么意见,陆菀就凑近些去看了看,也觉得不错。
虽是不及陆府占地广,可谁叫他们阿耶官位在那放着,太大的宅院,也违制不是,这般精致的住处倒也不错。
起码她日后请安也不需要起那么早了。
“阿兄,你觉得如何?”陆菱拿不定主意,扯了扯陆萧的衣袖,打算问问他。
谁知道陆萧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半天都不曾回应。
连陆菀都看不下去了,扯了扯他另外一边的衣袖。
“阿兄?阿兄?阿菱问你的意见呢。”
“嗯嗯,挺好的。”
陆萧随意答应了两句,敷衍之意明显,眼神更是飘忽。
这不太对劲啊,陆菀仔细打量了下,发现他眼下甚至有了淡淡的青黑,与她如出一辙的眸子里,甚至还有些红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的缘故。
周夫人也搁下了手中的茶,柔声问道,“阿萧这是怎么了,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陆萧有些勉强地笑笑,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右前方。
“我最近结识了位好友,名叫荀方,他文思敏捷,常与我谈论些诗文。昨日他送来的诗文,我还没有想好唱和之作,难免就有些出神了。”
闻言,周夫人流露出些不赞同神色,“这些不过是友人间的玩闹事,耽搁了休息却是过了。夜间苦熬,最是伤身。”
“儿记住了。”陆萧态度恭敬地俯身一揖。
“阿萧还年少,不懂惜身,偶尔一为之也是常事。但你阿娘说的,也都是为你好,可得记住了。”
陆远笑笑,走到周夫人身侧,仔细替她续了一盏新茶,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嗯。”陆萧点了点头,脸上也现出些笑容来。
可陆菀还是觉得不对劲,她以前看过些杂书,说人在撒谎时,会下意识往上再往右看,方才陆萧便是如此。
她总觉得阿兄有什么事在瞒着大家,才会心事重重的。
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瞒着,自己也只能私下去试探着问问。
于是,这日晚间,她就叫人煮了汤,又备了些点心,就叫人去把陆萧喊到府中的湖边,美其名曰要趁夜赏玉兰。
这自然是明晃晃的借口,只听说过夜半候昙花开的,哪有趁夜赏玉兰的,陆萧一听着消息就乐了。
可这是他又是向来疼爱的小妹说的,那他自然是得去的。
陆萧将手中的笔随手挂到笔架上,就让身边人伺候他换掉了沾了墨痕的衣物,自己也不带人,提着盏灯笼就往湖边去。
春夜渐渐暖了起来,循着馥郁的玉兰香而去,陆萧很快就看见湖边有一处格外的光亮。
走近了些,才看见许多一尺来高的小灯笼被挂在周围的树枝上,而在树下,正坐着位身姿窈窕,轮廓柔和的女郎。
灯下看美人,自然是越看越有味道,陆萧此时颇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自豪感。
“阿菀叫我来,可是又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单独偏心给我?”
陆萧笑着上前,还敲了下陆菀的发髻,擦过的袖边就险些把她发上的簪子勾掉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帮她插回去。
“阿兄你怎么毛手毛脚的。”
陆菀笑着埋怨他,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好。”陆萧夸张地冲她一弯腰,“都是阿兄的错,还望阿菀原谅我这回。”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了。”
陆菀娇气地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这是我今日才做好的姜豉,你可是第一个尝的,我新增了些香料在其中,阿兄可要仔细尝尝。”
陆菀说着,就把手下的碟子推了过去,随即双手支腮,含笑望着他,看上去很是期待他的反馈。
虽说晚间吃姜豉,似乎有些油腻,但陆萧看着妹妹期盼的目光,还是毫不迟疑地夹了一块。
剔透的小方块入口即化,带着些丁香桂皮的味道,倒也算可口。
“比平日里吃的,要清爽许多。”陆萧仔细比较了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陆菀刻意长叹一声,目光都垂落在那一碟姜豉上,“这碟姜豉与平日尝的不同,可我的阿兄也与平日不同啊,倒是刚好可以相衬了。”
这话说得如此明了,陆萧自然听懂了,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所以,阿兄能不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菀放下了撑着脸颊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长睫忽闪忽闪的,“我们都很担心你。”
默了默,陆萧挣扎着,慢慢开口,眼神也飘到了远处。
“阿菀,若是你发现原本正直端方的君子,竟是做了让人极为不齿之事,而这人恰巧是你的友人,你会如何待他?”
他心下纠结,自然没注意到,陆菀此时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自己阿兄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朋友出事了。
原谅她就是这么个不够博爱的性子,只要不是她阿兄出事,别人出事了,又与她何干。
陆菀回答的语气都轻快了些,“既然他能做出那等不齿之事,自然算不得君子,说不定原先也不过是装的呢。”
陆萧又叹了口气,“或许,他也可能是被逼无奈的呢。”
被逼无奈的人那么多,也没见谁都想着做些什么。
陆菀腹诽着,可这话又不好说出来。她又不知晓陆萧和那位友人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怕贸然开口,会让阿兄更为伤心。
不过说起来,她的阿兄真是心性善良,能为着友人做了不好之事,反倒自己睡不着觉。
“各人有各人的运道,你便是想了再多,也不能改变那位友人的所作所为,又何必如此自苦。阿兄你看,这可是我最后的梅花存货了,今日都泡了水给你做了汤饼,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呀。”
陆菀又取出一盏温热的梅花汤饼,推到了他的面前,还带着檀香和梅花的香气。
阿菀所说不错,陆萧扯了扯唇,应了一声,按捺住不知来处的忧虑。
他昨日就心烦的够久了,此事又本就与自己无关,倒连累得家人担忧,这是他的不是。
大不了日后与那人再不来往便是。
陆萧打定了主意,尝了尝汤饼,只觉得唇齿留香,笑着赞了声,就继续陪着陆菀闲聊。
陆菀见他面色稍霁,也松了口气,只当他不过是小打小闹。
又过了会,“夜也深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陆萧仔细交待了几句,便提着灯笼回去了。
陆菀倒也没想回去,只把他敷衍了回去。
“娘子,要不您也去歇着,茶叶的事,我与阿余来便是。”
见陆菀起身在玉兰树下到处转,阿云近前劝说着。
“这时辰还早呢,我看着你们做便是,左右回去也睡不着。”
陆菀捏了捏软嫩的花苞,并不觉得如何困,反倒是因为午间休息够了,有些精神奕奕的。
她吩咐着阿云她们,小心翼翼地把适量的茶叶装进未开的花苞里,又在枝干上做了标记,只等着一夜过去,明日可以来采了熏透了玉兰香的茶叶。
陆菀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这茶叶就一分为四,阿娘怀着身子不能用,那就送阿耶一份,随即便是陆萧陆菱,再给谢瑜送一份,自己并不如何喜欢喝茶,反而不用留了。
等到婢女们手中的茶罐空空,她们才提着灯笼打算回停音阁。
经过水亭的时候,陆菀忽然发现,水亭中居然有些微弱的光亮,而内中那人,从身形上看,倒很像是陆鸣。
她也没有上前问安的打算,就连忙叫人把手中的灯都熄了,绕上了一旁的石子小道,打算避开这人走。
却不想,才没走多久,就看见方才还在水亭的那人,已经站在了石子路尽头,冷清清的月光把背影照得孤寂,倒像是等她。
陆菀硬着头皮上前,顾及着礼数,勉强福了福身,“耶耶。”
那人转过头,浓烈的酒气随风袭来,背对着月光的面容晦暗难言,他哑声轻唤了声,“阿滢。”
阿滢?
他想唤的,是崔滢吧……
陆菀的厌恶心升起,这是喝醉了把她认成了自己的原配,也就是她的亲祖母崔滢了吧。
当年为了权势,连原配与嫡长子的下落都不曾寻觅,就另娶了新朝县主,如今也是屡屡庇护着后妻祸害他们一家,还好意思在这表深情。
“耶耶错认了。”
陆菀冷着声,让人把灯笼点燃,拿的近些,年轻姣好的面容就在一闪一闪的烛火下越发清晰,也越发得肖似故人。
“我是陆菀,不是阿耶的生母。”
陆鸣仔细地打量她,眼中朦胧,口里不停着,“你就是阿滢。”
边说着,甚至想来拉扯她。
既然已经阿耶和他已经撕破了脸,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在他面前装出以往不谙世事的女郎模样了。
陆菀后退一步,弯着唇,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你说的崔家阿滢,早就已经死在了二十几年前。”
她的话就像是把烧得通红的锐利匕首,直直插到陆鸣的心口,端得是让他痛彻心扉。
可陆菀却是觉得满意。
她平生最恨这种抛妻弃子之人,早在她接收原主记忆,知晓那段往事时,就对陆鸣十分不齿。
更何况,若是他不止是为了攀附权贵抛妻弃子,偏偏还要在得了好处之后,装出一切为了陆家的模样,仿佛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更是在寻回阿耶时,硬逼他认祖归宗。
当年甚至还差点强迫阿耶弃了阿娘,只因他厌弃阿娘不过出身商户。
被揭了痛处,陆鸣捂着心口,一向挺得笔直的腰身慢慢地佝偻起来。
“你们都恨我……”他喃喃着,“阿滢也恨我,攸之也恨我,连你,连生得最像她的你也恨我……”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嘶力竭,几乎要呕出血来,“可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陆家!”
“我有什么错!阿滢带着攸之失踪,我足足寻了他们半月有余,才另娶了他人,明明是阿滢回洛京后再不肯见我。便是后来攸之回来,他想娶个商户女,商女身份低贱如斯,那是何等的可笑,几乎让陆家沦为笑柄,我最后还不是答允了他。”
“我为陆家筹谋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又岂是你这么个闺中女郎能懂的?”
?这人哪来那么大脸,觉得别人都与他一般贪恋权势。
“耶耶错了,”陆菀丝毫不介意再扎他一刀,语气都带上些嘲讽,“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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