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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回廊上的人,愣了愣。
沈老将军眉头微蹙起,拍拍女儿的肩,闭口缄默地大步出了门。
“爹……”沈歆往前走了几步,在被关合上的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
月色清辉。
柳织书面白如雪色。
“就是你所听的如此,萧珩受了伤,生死未卜。”沈歆走到柳织书面前,她是比谁都知战场人命如草,生死天定。
但如今面对着柳织书,心底忽然没由来一股气,“我好生瞒你,你偏要知道。你知道能做什么?你能做的你早不做,你就不该把萧珩气去塞北!你不过是念他心悦你一时,你不过就是比我多待他身边几许……这能做什么?你没有雄厚的势力给他夺权的助力,你也手无寸铁之力同他并肩作战……”
“……你迟早会被他嫌恶,丢弃!”
沈歆胸脯上下起伏,像是把这几日闷住的气,一口气发泄了出来。红着眸偏冷地盯着柳织书。
沈括让她待柳织书出宫,就接应柳织书到府中来。她不用想,也能料到定是萧珩交代给哥哥的事。
哥哥三番两次地明里暗里让自己放弃。
但这又凭什么?
她比这丫鬟早认识萧珩,她定也是比她早喜欢上的萧珩。
她有她的骄傲,珩哥哥若喜欢这人她不会出手,他们两情相悦她便不会从中作梗……但这人有什么资格?
塞北天寒地荒,流寇余贼……饥寒嫌恶之地。
这人怎么狠得心把珩哥哥逼去那种地方?!
沈歆牙咬得紧。
柳织书长卷的睫抬起,一双眸无波无澜,倒是开口微哑的嗓音出卖了她,“……几日了?”
“离失踪已经三五日,至于受了伤已经是半月前的事了。”沈歆讥笑一声,像是在等柳织书做无用的歇息底里。
“好。我知道了。”柳织书微微颔了颔首,道了谢,转身往回走。
洒在长廊上的月光将人身影拉得清清冷冷。
沈歆蹙眉站在原地。
半月前,塞北刺史传回的军报称侯爷率骑入城池,得胜,绑缚余寇首领而归。然近骑出内賊,放寇賊归山,侯爷追踪内賊,被涂毒的暗箭射中了左腿。
内賊当场被斩杀落马。
刺史书军报时将侯爷受伤之事写上,被侯爷发现大怒撕了军信。恐慌战兢之际,便不敢动弹,待侯爷第二次不顾伤痛率兵攻第二座城池时,才敢匆忙写下,另人加急送往长安。
侯爷不顾自身安危,纵命如草芥,如此勇撞,靠着蛮性第一次侥幸夺一座城池。第二次恐致性命悬于一线之中。
刺史信末最后继续如是说,天寒地冻,兵马吃力,寇賊也吃尽了苦头,窝于寒山不敢出。此战难出结果,恳请皇上召回萧侯爷,延后征战。
军报如愿送回了长安,皇帝惊急得召令加急而下,却收到了刺史报萧侯爷失踪数日的军信。
*
柳织书离开了沈府。
沈歆听闻下人报告后,只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了句“随她”,继续将盔甲穿戴好,准备前往哥哥的兵营。
长安柜坊。
柜坊可存租银两,暗处甚至做参商的买卖。
商人们奔东跑西,辗转货物,所需周转的钱两也是只缺不多。因此柜坊便嗅得商机,商人们交一定银两交于柜坊做中介,让百姓参股给跑商,商人跑赴全国回来,赚得的钱两会分几成给参股的百姓。若跑商拿了百姓的钱一去不回,到期便有柜坊支付给百姓损失。
萧朝官商不能同得,当商便与做官无缘,所以愿参商的百姓并不多,若是参商也更愿入股跑赴江南东南的商人,至少还没赚回个本。
至于那西北部跑赴的商人,更是无人问津。
柳织书将当铺里换来的银两,交于柜坊,领了牌号。
柜坊的小二上下瞅着她,想是见她面生第一次,最终还是开了口劝:“姑娘,参西北商户不值钱,最近塞北乱战,好多人有去无回……你要不要再想想?这江南商户多,虽然要排些时刻,但好赚……”
柳织书轻摇头:“多谢,不必了。”
小二只好闭上了嘴。
跑西北的商户大汉裹着件破棉褂子在打盹,见生意上门,瞌睡一下就没了。
“姑娘,入股不亏,两月就能回。红椒胡瓜子听说没,俺将咱这陶器小物运过去卖,再将那西北玩意儿转回来,你放心,定能赚大钱……”
“能捎一成吗?”
大汉正滔滔不绝,闻言掏了掏耳,“啥?”
柳织书眉眼依旧:“我正好有事到西北,能否同你的商队一并过去?”
大汉摸了摸头,他倒是听说过有托寄信寄物到各地的,这寄人倒是头一回。
“姑娘,你是没听说如今塞北在打仗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
“我入三成股。”
大汉哑了哑,摸了摸头,“那……那行吧,半月后你还到这里来,出发了喊你。”
柳织书点头:“多谢。”
跟着商队是最便捷的途径。
不出一月,应是能到塞北。
*
春末微寒。
出征塞北的军,浩荡回了长安。
萧侯爷出征凯旋,从寇賊手里夺回一座城池。
长安百姓上下欢庆如过节。
奔走相告,喜笑颜开,全然忘记了这个被他们捧为英雄的人,就是几月前他们还胆寒议论的纨绔侯爷。
“不得了,不得了……俺当初就说了,咱们侯爷是大有出息的人,瞧,你瞧……沈老将军,王将军戍守多年都没拿回来的城池,咱侯爷去了几月而已就已经夺回一座了……”
“你得!马后炮!前不久还埋汰侯爷闹市纵马的不就是你……”
“嘘,你小个声……”
“侯爷可真俊,你瞧着没,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呀……”
“去去去……侯爷也是你能肖念的?人回来是要成亲的,听说皇上都赐婚了呢……”
…………
拥挤的百姓,雀跃的欢呼声。
柳织书挤在人群中,垫脚张望,一个一个盔甲背影,却没有见到想看的身影。
侯府。
柳织书蹲守在角落,她今日原本是要同跑商前往西北,却恰逢侯爷归来。
虽没见到人,但听周围人讲,侯爷已经先行进了宫。
柳织书回柜坊拒了跑商后,便到侯府门口蹲守。
侯府的侍卫认出了人,却无一人开门,漠视般地恪守岗位。
柳织书等到天黑,都未等到侯爷回府。
长安城里的欢庆还在热腾。
柳织书搓了搓冰凉的手,安慰自己,许是侯爷在宫中留寝了。
平安回来就好。
一连几日,柳织书均未等到人。
起初侍卫还让她在侯府门前等着,时间一久,便开始赶她走。
“走走走……别每日阴魂不散的……侯爷都要成亲了,快滚吧!”
柳织书咬牙:“我能见侯爷一面吗?劳烦通报一声,一面就好……”
“走走……侯爷不见人,尤其不见姓柳的!”
……
柳织书从在侯府外蹲守,改到了侯府外不远的巷子口。
正对着侯府大门。
柳织书想侯爷应该是不愿见她了,她也想自己该是魔怔了,可能是愧疚。
沈歆说得没错,害侯爷赌气去了塞北,害侯爷受的苦,有她一份。
柳织书揉了揉眼,缓缓靠着墙壁蹲下来抱住膝盖。
她也就看看侯爷一眼,若是平安了,若是完好……往后她也不至于心有不宁。
侯府琉璃瓦下的灯盏逐个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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