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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候腿上就有伤了?那他还一路追着她,在雨中背着她……他说过他腿有伤,让她扶一把,她心想踩上一脚的。昨日是伤口还没好?
“冻伤得厉害,想想就吓人,要是一条腿废了呢?”老夫人叹气,“还说什么猎狐,做一条毯子?”
“狐狸皮毯子?”舒姝念叨了声,他曾经给过她一条,说她怕冷,那毯子暖和。
“不说这些吓人的,”老夫人看着香炉,“姝姝,帮我上三炷香。”
舒姝应下,起身到供案前,抽了三支线香,放在蜡烛山点燃,随后插在香炉的软沙里。
“这几日天不好,我的腿也疼得厉害,”老夫人锤了下腿,“当年摔断过,就算好了,也留下毛病了。”
“该是需要保暖,我帮老夫人揉揉?”舒姝安静坐回去,她觉得这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很慈祥。虽然好奇她跟薛鉴的关系,但是知道这些与自己无关,知道的越少越好。
“姝姝,”老夫人笑着看娇俏的女子,粉雕玉琢的可爱,放着谁会不惦记?“跟我说说,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舒姝抓上佛经,心中不免记起当日薛鉴的话,在这山上,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他不准你说是不是?”老夫人仿佛看出什么,温和的拿手拍了拍舒姝肩头,“你很怕他,对不对?”
舒姝垂首不语,从第一次和薛鉴说话,她就怕,就算如何装,可是心里已经刻上了。
“跟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我姓舒,”舒姝开口,她决定做自己,就不怕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前太傅舒沉,是我的父亲。”
老夫人脸上的笑凝固了,搭在舒姝肩上的手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缩了回去。
舒姝抬头,把对方的反应收在眼底,眼见着慈祥的老人眉头拧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她。
“你姓舒?”老夫人像在确定,又像在对自己说,“难怪他不让你说。法恩寺中的安清师太……”
“是我的姑奶奶。”舒姝回答,老夫人的反应太奇怪,让她心中猜想着。
老夫人放下手,一身鸦青色衣裳,一旁小几上摆着一盘点心,是她早上做好的。
“姝姝,你受了不少苦吧?他对你是不是很不好?”
舒姝嘴角翘了下:“都过去了,以后我就和家人一起安静的生活。”
“孩子,你都不想问问我这个老妇人是谁?”老夫人开口,看着妙龄的女儿,有些心有不忍。只是她太久没有出去了,外面的事情早已经不再关心。
可是这个姑娘的出现,又让往昔的种种浮现,那段撕心裂肺的时候。
“老夫人?”
“你以为避而不谈或者逃避,有些就不会缠到自己身上,是不是?”老夫人问,“我知道,是他不好,他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感受……”
“老夫人,殿下的事我不想再谈。他也曾说,不会再管我。”舒姝委婉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点头,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她经历了一辈子的事,怎么看不出眼前姑娘是想离开?估计就是那小子做得太过了,伤了人的心。
“原先我说姓刘,其实那是我夫家的姓。那我说说自己的事,你可愿意听?”
“老夫人说吧。”舒姝应着。
老夫人看去供案上的观音像,慈眉善目,前面香炉中的线香,直直的烟气飘向屋梁。
“我夫君姓刘,当年官拜丞相一品,世家大族,好不风光。家有儿女俱是出息,尤其是我那女儿,最是让人喜欢,她叫刘笛玉。”
舒姝想着老夫人话中的这些信息,刘家,莫非就是很久以前被抄家的刘家?
“你也知道,是吧?”老夫人继续道,“当时的天子抄了刘家,顷刻间,大厦瓦解,世家再无刘氏。男子充军发配,女子为奴……”
往事一幕幕,老人鬓间的风霜似乎更浓。
“我女儿被人救下了,她便跟了那人,为他生了孩子。那孩子很漂亮,一双眼睛像最漂亮的曜石。”
舒姝看着老夫人,等着接下来的故事,她觉得开头并不好,但是希望结局会好,那位刘家姑娘会有个好归宿。
“当时,玉儿也像你这般大,只是你有点瘦了。”老夫人疼爱的摸着舒姝发顶,“她很爱那个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就算藏在山野林间,也不在乎。她觉得他一定对她最好……”
“后来呢?”舒姝问,她听出了老夫人话中的悲伤。
“那人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答应带她回他的家,承诺给她正妻之位。”老夫人笑着,仿佛看见当年自己的女儿,“玉儿很高兴,一直就这样等着,柔弱的她想努力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点什么。她没有可依靠的,只能靠那个男人。”
舒姝心中也跟着悲伤,一个人依靠了别人,就注定要牺牲自己,而刘家的姑娘结局似乎并不是美好的。
“她等啊,等到有了新的身份,等到她有了所谓的结拜姐妹,等到男人接她和孩子回去了。她不再姓刘,那人给了她另一个名字,邓浅萝!”
“邓浅萝?”舒姝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惊,老夫人口中之人竟是先帝的宠妃,薛鉴的生母,淑妃邓浅萝!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看着舒姝:“现在你知道了,我是谁?”
“你是殿下的外祖母?”舒姝猜到了,眼前老人这样平静的与她说话,心里是不是也恨着?
当年,父亲联合群臣打压邓淑妃,极力阻止先皇将后位给她……
“你别怕,当年之事你并不知晓,我不会怪你。”老夫人道,“玉儿命苦,到死都没有等来当初的承诺。”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舒姝问,“是不是我爹他……他知道邓淑妃的真实身份,才处处为难?”
“是,他知道,就算先皇藏着玉儿几年,那些人还是记得。他们怕,怕玉儿成了皇后,他们会遭难,一个个对这母子下手。”老夫人悲苦的笑了声,“我那女儿脾气最是温婉,她根本没有想别的,只是想让孩子好些……而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处处说她来历不明,其实是知道,玉儿是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舒姝呢喃,这不就是现在的她?所以,当初薛鉴对付舒家,是在为母亲报仇?
“姝姝,这里就是当初玉儿住的地方,先皇将她藏在这里。在这里,她有了孩子。”老夫人捞起一旁的佛珠,一个个在指间转着,“你带来的那把琴,原先就是玉儿的。”
“滴玉?”舒姝只道那把琴看着年岁久,不想却是邓淑妃的遗物,薛鉴把自己母亲的琴给了她,在年节那天……
“卢妈妈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我在外面做买卖的孙儿。她原是一个苦命女,差点死了,被你卢伯从火坑中救出,为报恩嫁了他。”老夫人听见外面的动静,说着家中的仆人,“卢伯本是先帝给玉儿的内侍,有着一身本事,后来因为众臣……他被折磨一番,成了现在的样子。”
舒姝想想那对卢家夫妻,原来过往也这般悲惨?卢伯半驼的背,成了哑巴,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太傅舒沉?
往事隐约在脑内成形,一幕幕呈现。先帝救下刘笛玉,与她有了孩子薛鉴,后面带母子回宫。舒沉知道刘笛玉是罪臣之女,恐将来银发祸端,带领群臣抗议,刘笛玉为了薛鉴,拼力想成皇后……她输了,年纪轻轻陨了性命,自己的孩子被送去边城军营。
“你看,年纪大了,话就是多,”老夫人笑了笑,好像对于往事不再介怀,“就像安清师太所说,有些事过去了,何必纠缠,希望他也能放下吧。”
“刘老夫人和姑奶奶见过?”舒姝问,柳家和舒家是这两位老人先放下的吗?
“很多年前,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说起来,世人也不知道刘家还有人在吧?”老夫人动了动身子,“他很少过来,应该不太喜欢这儿。”
“难怪看殿下对这边很熟悉。”舒姝应了声,原是薛鉴的幼年在这边度过的。
当初先帝带邓淑妃回宫时,对外讲是自己当年走丢的妾妃,而那时候薛鉴大概四五岁,正和舒询一般年纪。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玉儿本性温婉,是为了孩子才一步步往前。”老夫人双手握着佛珠,“他应该不会跟你说这些,不管是什么,他总喜欢藏在自己肚子里。”
“殿下的事,舒姝不敢过问。”
“出去洗洗手,看看卢妈妈给你做了什么?”老夫人停下话头,剩下的这姑娘应该也猜到了。
舒姝点头,放下经书。看着那书册,本是来念经书,现在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看着掀了门帘出去的女子,老夫人盯着观音像:“玉儿,你说那孩子到底随谁?脾气别扭,喜欢个姑娘都用着别扭的态度。有些人抓得太紧,只会让人跑得更快。”
院中,卢妈妈和男人说着什么,男人用手比划着,意思是想上山,女人劝着天快黑了……
“姑娘,”卢妈妈看见舒姝出来,两步走了过来,然后指着半开的院门,“我也不知道,公子他今日又来了。”
舒姝看去院门,外面那条路一直往前,尽头是那块巨石的断壁。
“妈妈先忙。”她对人点了下头,缓缓往院门走去。
云层就像是压在头顶,山风猎猎,卷着男子的衣袍翻飞。他的发丝扬起,背手站着,看着眼前深渊。
舒姝沿着路往前走,手指抠了下掌心。她不应该过去找他的,他那样危险,阴晴不定。他爱杀人,奢侈无度,把持朝政,阴冷无情,他还想剪掉她的翅膀,鲜血淋漓,夺走她的名姓,像一件收藏品一样摆在捧月楼,他……
“姝姝,”薛鉴转过身来,脸上是和煦的笑,“你过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男主的过往了,算起来是舒家先对不起他的。我觉得有必要让两人再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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