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三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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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带着她在床边坐下，他抬手轻轻的拂开她鬓间的丝发，喃喃道：“想知道什么？”

“你娶我的目的，是不是因为我娘亲可以帮助你？！”

一上来就问了这么犀利的问题，刘彻一怔，随后摇头：“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成为我妻。”

“不，我问的是刘彻，不是王通。”阿娇瞪着他：“我是问，曾经的刘彻接近我，讨我欢心，是不是因为，我娘亲？！”

刘彻：“……”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曾经的刘彻，有一大半是因为这个。

他闭了闭眼，轻轻点头：“是。”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阿娇一点也不意外，她又问道：“如果王通没有变成刘彻，那么刘彻是不是会在平阳侯府遇卫子夫，然后带她回宫？”

刘彻：“……是！”

“那么……那个时候的我，是什么结局？”她的眼前模糊了，似乎有一层薄雾阻隔了她的视线，她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和你白头偕老吗？”

刘彻凝视着阿娇，他看着她眼中的泪落下，心中那种无以言说的苦涩让他难以呼吸。

他轻轻摇头：“没……没有……”

“你废后了吗？”这个时候，她反而平静了。

“阿娇，不要问了！”刘彻抬手抓住她的肩膀：“至少如今，我们很好，不是吗？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问？我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她激动道：“那样的梦，那么的真实，就好像随时会发生一样。你瞧，卫子夫不是出现了吗？”

“如果你真的在意她这个人，那我现在就下旨杀了她！”刘彻赤红着眼睛道：“只要她死了，不存在了，你可以安心了吗？”

阿娇嗤笑一声：“我突然很想知道，在王通知道的那个世界中，最后我和你，是什么样的结局。”

刘彻呼吸一窒，他死死的抿唇。

“为什么不回答我？”阿娇歪头看他，凤眸中带着嘲讽：“我们并没有白头偕老吧？你说你爱我，刘彻……你真的爱我吗？”

他们都在怀疑彼此之间的感情，特别是阿娇在知道所谓的真相之后。

“阿娇，若我不爱你，我又何必为了你，处处避开祖母的锋芒？”刘彻拧眉：“这些年，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刘彻当了那么多年皇帝，对付如今的窦太皇太后，其实可以用更凌厉的手段，他甚至可以直接夺了老太太的权利。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阿娇在乎。

所以他宁愿再等等，等老太太归去后，他再施展自己的宏图抱负。

她无言。

这些年，他很宠她，基本上事事顺着她。似乎除开她做的梦，他不曾有一点过错。那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世界，可却也真真发生过的世界。

阿娇混乱了。

“阿娇，那时候，从废后开始，我就后悔了。”刘彻低声道：“所以有了王通的存在。王通陪着他心爱的姑娘从幼时一起成长，王通以这种方式，知道了很多很多他不曾了解过的事情。”

她听着他的他，愣愣的抬头。

“可是，王通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他不懂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他的爱的女子，将她从身边赶走了。他一直都在后悔，直到他有机会重新来，他心爱的姑娘，还没有被他伤害过。”

刘彻圈住阿娇：“阿娇，对不起，我曾经给你的伤害。”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阿娇心里难受，很想大声哭出来。他对不起的那个自己，已经不在了。

她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委屈。离开了刘彻的那些年，自己又是怎么过下去的。

而现在的自己，有没有资格代替那个自己原谅眼前的人呢？

她糊涂了。

阿娇抬手推开他的手：“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想想。”

刘彻依言，他起身，抬手轻轻的放在阿娇的头顶：“不要想太多，阿娇，我向你保证，你梦见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愿意给她时间去思考，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他要出门，阿娇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卫子夫，当年有一次，在平阳侯府，我就见过她了，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刘彻。”

“嗯。”

“所以，你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杀她？”

刘彻一窒。

阿娇笑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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