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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着一张和凉风起码有五成相像的脸,气场强大,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在权贵之家长大才能浸染出的一种气质。
只需一眼,了尘就基本上确定了他是谁。
凉风同父异母的哥哥,君子誉。
皇家的影卫向来强悍,从凉风离开长风阁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暗处。
君子誉自然也是听见了凉风说的那些话,想着自己的母亲居然如此过分,心里对虞溱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北宁世子,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凉风姑娘……”了尘顿了一会儿,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去留凉风,只能叹一口气道:“我是领了二皇子的命令将她搭救出来的,凉风姑娘在陆绝山庄受了不少苦,二皇子看不下去所以……”
他其实还是在帮君子昂,想尽力拉回一些好感,可是说到一半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君子誉极少打断人说话,这是最基本的教养,听了尘像是编不下去了,他才笑着道:“这位道长,皇家的事什么时候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君子昂麾下扮演什么角色,但是我劝你就此收手,君子昂,斗不过君子珩的。”
他抬手一挥,手指随意动了动,身后的影卫快速将凉风从马车中抬出来,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尘身后,了尘脸上的发丝轻轻浮动,他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马车里已是空无一人。
如此精英,果然只有皇家才能培养的出。
“多谢提醒。”了尘拱手,十分尊敬。
君子誉颔首,也十分礼貌:“今夜见过我的事还希望道长不要声扬,告辞。”
了尘再抬头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夜间微凉的风,和天空之中挂着的月亮照射下来的光芒在提醒他,凉风回家了。
不对,应该是虞溱。
了尘回到马车里,看着凉风遗留下来的风吟剑,拿起来看了一眼。
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那么空。
.
君子誉连夜离开江南,他不声不响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人知道他来过一趟江南。
他到了杭州城以外的一家驿站住下,那里的人也都是他的手下,陆绝山庄的势力遍布江南杭州,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将凉风移到床榻上,找了大夫来给她看她脖子上的伤。
君子誉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其实和小时候不是很像了,小时候的她总是带着一丝柔弱,但却安静,现在没想到居然会武功了。
她挥剑的样子潇洒至极,君子誉想,她这些年应该都过的很辛苦吧?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仿佛在君子誉耳旁经久不散,君子誉心里其实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和父王说起此事。
和父王说妹妹和那个陆行之感情破裂,她想离开陆绝山庄,于是自己就把她带回了家?
君子誉有些发愁。
凉风昏迷了几日都没有醒,君子誉知道不能拖,否则他的行踪一定会暴露,于是君子誉带着她踏上了回开封的路。
她这一睡就是半个月。
陆行之找人也找了半个月,那天晚上其实极为混乱,了尘早就跑了,剩下这些人被留在陆绝山庄,死的死伤的伤,陆行之声名远扬,人人都在议论着他。
只是凭借陆绝山庄一庄之力便可以将黑道七大家以及西楼一网打尽,这种实力实在令人畏惧。
不过也有人幸灾乐祸,因为陆行之的夫人,离奇失踪了。
得到江山又如何?美人还不是离你而去了。
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暗卫,陆行之冷笑。
跟丢了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能力不足,一群废物。
他怒不可遏,却也没下杀手,强忍住了那一股嗜杀的欲望。
她用自己作为筹码,逼自己让她离开。
茫茫江湖,他要如何去找?
陆行之第一次产生了无助的感觉。
他好像还是把她弄丢了,一开始自信满满她不会走太远的,谁知道这一去竟是悄无声息,没了踪迹。
他放出话去,只要能找到凉风,赏银一百万两,多么大的诱惑,可是没有人能拿到。
那些黑道的人陆行之扔给武林盟主去管了,而西楼的人他则是留下来逐个审问。
没有别的原因,陆行之对他们恨之入骨。
弄脏了他的山庄不说,还差点诱拐走了他的人。
小昭被他扔到杭州去了,割了舌头挑断经脉,怕是活不长久。
西楼有些小首领熬不住酷刑,把什么都招了。
他们背后有一个皇子在支持他们的所有运作,至于是谁他们不知道,不过架子特别大,每一次来西楼一定是极为铺张。
陆行之猜不出来是谁,不过应该不会是君子珩。
他来江南的时候都十分低调,根本看不见铺张的影子,待人又随和有礼,陆行之自然就没有往他这想。
寒儿在绿葶的医治下终于醒来,陆行之前去看望,问她信件的事情,寒儿想了一会儿道:“夫人每一次收信其实都特别开心的,但是这个姓南的人她不知道是谁,以为发错了的,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寄回去,于是夫人就和那些信一起收起了。”
陆行之听了寒儿的话嘱咐她好好休息,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后悔。
自己不应该伤害她的……
这样后悔的想法冒出来后心中又滋生了无穷无尽的恨意。
恨所有使用阴谋诡计想要他俩离开的人,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毁掉那一本册子。
那册子其实他都渐渐的遗忘掉了,没想到居然被凉风翻了出来,并且成为了离开他最大的原因。
陆行之自己也都找了很久才找到,然后一张一张撕掉,放进火盆里烧毁。
君子珩亲自来江南找他要求合作,那时候凉风已经失踪一个月。
哪里都没有消息,但是陆行之还是没有放弃。
装作不知情,君子珩问陆行之凉风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行之不知道凉风和他的关系,两人还喝了些酒,他就把他做过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出来心情果然还是好一些,这一个月来陆行之在心里憋了太多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君子珩紧握着的拳。
两人商谈的事情无非也是如何将西楼灭掉,这是君子昂的江湖势力,那君子珩当然也要找江湖势力与其对抗。
利用这个妹夫的势力君子珩丝毫没有良心上的过不去,反而还有些不过瘾。
只因为凉风现在不仅失忆,连武功都没有了,整个人虚弱至极,她的下身还有伤,陆行之简直禽兽不如。
他们把凉风的消息藏得很好,皇家不想让外界知道的事,当然是谁都查不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凉风真正醒来的那天,开封城瓢泼大雨,其中还夹着雷电,凉风在这样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连起身都十分费劲,后来干脆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她身子还虚弱,没忍住咳了两声,外面的婢女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把凉风扶起:“郡主,您醒了!”
凉风身后垫了些软枕,她抬头看着这些熟悉的布置,眼里一片茫然。
“这里是……王府吗?”
听到消息君子誉连忙赶来,见侍女正喂着凉风喝药,他眼角的笑意简直收敛不住:“溱儿!”
凉风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哥哥……你怎么也长大了。”
也长大了?什么意思?
君子誉觉得有些不对,他何等敏锐,于是小心试探道:“溱儿,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
凉风咬着唇想了想,她刚刚醒来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我一醒来就看见自己突然长大了,我记得我之前记得……王妈带我去城隍庙玩,然后……”她皱了眉,像是陷入了一种不好的情绪之中。
那一段记忆实在是太不好,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尖发凉。
大致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君子誉觉得她应该是自己消去了这九年见的全部记忆,而不知道在这之前她曾喝下过了尘的那瓶“花封”。
君子誉坐在床榻旁安慰她道:“别怕,母亲在六年前已经离开人世了,这九年你虽没有在王府,但是却被一家好心人捡了去,我在江南看见你浑身血渍,阴差阳错就把你带了回来,今后你还是在王府好好生活,父亲上朝去了,应该待会就回来了,别去想过去的事了,知道了吗?”
凉风有些呆愣,她只能点点头。
自己……竟然消失了九年的记忆吗?这九年她都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浑身是血呢?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迟钝,君子誉见她这一副虚弱的样子,习武之人不应该如此虚弱的。征求了她的同意之后摸了一下她的脉。
气息混乱,她现在竟然失去了所有内力!
君子誉把心里的疑惑藏起来,笑着对凉风说没什么事,他去看看父王回来没有。
等到自己北宁王回来的时候,君子誉先拉住了他说明情况。
“溱儿好像已经忘记了她失踪九年间的全部记忆,最后的记忆只记得王妈将她丢弃在城隍庙时的场景……父王,接下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绝山庄的那个陆行之现在在江湖中威势极大,动用一切力量寻找溱儿,可溱儿,已经忘记一切了。”
君子誉其实听说过陆行之,此人之前在江湖中的名声单就心狠手辣这一点就已经让君子誉皱眉头了,可是那一次他和父亲去唐门参加老太太的葬礼,看见溱儿哭得那么伤心,他就在一旁为她擦泪时的柔情,还是有让君子誉放心的。
北宁王从小把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当年王妈把虞溱弄丢当晚北宁王气极,立马就下令处死了她。
北宁王妃心如死灰,王妈是她的陪嫁丫鬟,和她一起长大的。
她心里不甘心,和北宁王哭闹着说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那个孽种留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北宁王妃一向温柔贤淑,北宁王没想到她竟如此疯魔。
君子誉也觉得自己母亲的做法过分了,皱着他的小眉头。
一天之间失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信任,北宁王妃伤心欲绝,郁郁寡欢。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错,只是输给了爱情和自己的嫉妒心。
北宁王沉吟了一会,才道:“既然已经忘记了,那溱儿和那个姓陆的不就没有关系了么,你妹妹想离开他,现在离开了不是?溱儿回了北宁王府,又不是养不起,把消息封好了,我养溱儿一辈子又有何不可?”
父亲真是好生霸道,君子誉抿唇笑道:“行,那就都听父王的意思,我北宁王府养得起!”
北宁王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君子誉的肩膀。
他连朝服都没有脱下,急急忙忙的就去看凉风了。
凉风看见自己已经两鬓斑白的父亲,眼睛垂下一滴泪,“父王……”
北宁王此时也是老泪纵横,他抱住凉风,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好闺女,回来了就好,父王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凉风在北宁王的肩窝里也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心里聚集了浓浓的悲伤,君子誉在一旁微笑看着拥抱的父女两人,不知何时眼眶居然也红了。
九年了,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君子珩从江南回来听说凉风已经苏醒,连忙也想去看她,却被君子誉拦住了。
这段时间极为敏感,君子昂在朝廷聚集了一伙人,树了不少功绩,又在江湖之中与西楼联手,刺杀了不少与他作对的臣子。
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外人看着,如果君子珩此时去了北宁王府,凉风不仅会暴露,还会有大皇子与北宁王府结党营私的传闻流出。
朝廷之中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极为敏感,君子誉哪怕和君子珩十分要好,但也不能多见。
“还是等事情都处理好了,把君子昂拉下马再说。”君子誉自然是站在君子珩那边的,君子珩轻笑,明白他的意思。
君子誉在君子珩的府邸之中,说是来送些东西,理由光明正大。
君子珩突然就提起了陆行之,道:“江湖势力我已经找了陆绝山庄的庄主陆行之帮忙,君子昂的江湖势力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他不能再依靠那些人为非作歹,算是还朝廷一点安宁。”
他仿佛势在必得,君子珩其实玩起阴的来也丝毫不必君子昂差,有些手段从来上不得台面,他只是没有像君子昂那样明目张胆罢了。
君子誉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山庄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不过朝廷向来和武林井水不犯河水,君子昂越界了。”
君子珩点头:“我也没有想到,一开始只以为陆绝山庄只是善于做生意,财富惊人,去云滇把西楼原本的总巢毁了之后受到西楼和黑道七大家的反扑,还没有借用其他门派的一点势力。听说那天晚上陆绝山庄血流成河,光是清理就清理了一周左右,此等实力,算得上是江湖翘楚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对溱儿还是过分了些,经人挑拨便心生怀疑,溱儿伤心欲绝,醒来后把就九年间的事情全都忘了。”
“忘了?”君子珩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君子誉苦笑:“我母妃抛弃她的事情她记得,和那位陆庄主在一起的九年,全都忘了。”
“皇叔怎么说?”
“父王说忘了就忘了,溱儿回来就好,他养得起。”
君子珩像是被逗笑了一样,“还真是皇叔的风格。”
当年北宁王手上也是拿过半块虎符的人,只是他心性不喜争闹,用完之后把兵符就还了回去。
君子誉其实也有些像他,所以君子珩小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就连太傅都是同一个。
他不争,也不抢,一切却都已经是他的那种运筹帷幄,君子珩懂,但是君子誉却也一直低调,没有显露出来。
所以他俩一直交好,这些年都没有起过什么矛盾。
他俩又聊了一会儿,君子誉告别,他来的有些久了,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要去为虞溱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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