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皇帝小丑：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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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则蹲下来。他细细捉摸着刚才那个雏妓曾站立过的地方，用手指摸索了一下，笃定开口：

“我知道小丑在哪里了。”

他说。

***

小丑并不在太远的地方。他就在哥谭老城区一家废弃已久的广播电台里，用脚后跟踢着地面，转动座椅的轮子，一边疯狂旋转一边唱着荒腔走板的歌。

他旁边甚至也没有什么别的人，说好了一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狂欢，除了小丑女跟着那调子摇头晃脑之外，也没见到什么别人了。

“哦，甜心，你来了，”小丑在颠倒的视野里看见一双红瞳，立刻笑起来。他把脑袋从座椅扶手上撑起来，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玩的开心吗，亲爱的？”

小丑女紧跟着挥了挥手，然后用手掌捧住脸颊，一副少女心飞扬的样子。“你好呀，boss！”哈莉·奎因甜甜蜜蜜地打招呼，“还玩得开心吗？”她学着小丑说话。

与阿芙拉一同走进来的其他人，半点都没得到疯人院组合的注意力。克拉克拳头紧攥着，夏洛克倒是满腔恼火开口就想说什么呢，哈利一捂脸，甩了他一个魔咒叫他闭嘴。

阿芙拉也半点不吃惊。邪恶帝王的人格下，阿芙拉很少有真正会让她在意的东西。她只是再自然不过的往前一步：“其他人呢？”她问了一句，不是质问也不是试探，只是简简单单的疑问罢了。“都回去了吗？”

小丑为“回去”这个词下面隐含的“阿卡姆疯人院”笑了起来，“喔，甜心，你真好，”他像哈莉·奎因那样甜甜蜜蜜地说，“我怎么舍得让那群疯子打扰我们的时光呢？”

他说别人是疯子倒是半点也没有不自在，理所当然得很。那双藏在惨白面孔下的绿眼睛直直盯着阿芙拉，既期待又喜悦，还等着一个肯定的回答，可阿芙拉突然觉得兴趣索然起来。

“我和你不是同类，你和蝙蝠侠？也不是。”阿芙拉微微拧着眉心，她的视线轻飘飘地略过小丑、略过他的追随者、略过破旧电台上新鲜的血迹和包装精美的炸/弹，突然感到了无趣，“你在我身上寻找什么？无论那是什么，我觉得你都是找不到的。我是我拼命维系的一个表象，为了理性、底线还有这个纸糊一样的世界，我不会改变。你不用试探了，还是放弃吧。”

小丑女露出困惑的表情，显然完全不懂阿芙拉话语里的逻辑，但还是乖乖做出夸张的、惊叹的笑容来；夏洛克几乎要气死，掐着哈利上臂几乎用力到印出指痕，心急上火要他念出反咒他有话要说，而小丑？小丑，他震惊了，伸手捂住脸，像是要掉下眼泪。

“哦哦，可怜的小莱迪，可怜的小莱迪，”他颠三倒四地说，“被枷锁捆着、被愚人绑着，可怜的、可怜的小莱迪，”小丑伸手去按座椅上一个无比醒目的按钮，啪啪啪地砸出响声，“这可真是叫人难以抉择，我倒也真喜欢看你挣扎着不能释放自我的样子，伪善——！！！”小丑极突然地大声怒吼出来，“为了这些人！！你回头看看，小莱迪！他们有这个价值吗？！”

“他们？我不知道，但是你，小丑，肯定是没有的。”

这句话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同时传来。黑漆漆的蝙蝠怪物撞碎玻璃，像猛禽，像凶恶的捕手，在小丑女的尖叫声里用那双尖爪子擒住罪恶的源头，阴沉的愤怒膨胀在整间废弃工作室里，若是有普通人不幸身处这里，绝对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眨眼的时间里，蝙蝠侠狠辣又快速地给了小丑一拳，暂时报废了他的战斗力。披风掀起的同时露出那件凯夫拉战甲上破损的部分，泛磷光的花粉应当是毒藤女的杰作，被药剂弄脏的那部分可能属于贝恩——他大概又被拔了管子，而披风一角有结冰上冻的痕迹，显然属于急冻人。

显然易见，蝙蝠侠选了危机丛生的一条道路，却有意无意——肯定是刻意——留给他们一场儿童游乐场般的冒险童话。

但是从蝙蝠侠恶狠狠向后瞪视的一眼来看，他依然对这些年轻人抢在他之前找到小丑恼怒不已。

小丑被那爪子死死钳住手臂，却还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

“别说笑话啦，小蝙蝠！”他心满意足地说，“没有我，哪儿来的你呢？你怎么能把我和那群疯子相提并论？”

他快活极了，哪怕被掐着下颌提起来，也兴高采烈地蹬着腿。

“让我们来验证一个猜想，”小丑唱歌般说道，眼睛转过来，含情脉脉地盯着阿芙拉：“你瞧，亲爱的，你根本就和我们是一类，到底为什么又不乐意承认了呢？哎哎，我知道了，女孩子就是爱撒娇，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在蝙蝠侠愈发用力的钳制下呛了一口气，脸上依然挂着笑：“你总会回来和我们玩游戏的。你只需要轻轻一推，我就是知道这个！”

小丑笑得愈发刺耳，整个废弃广播室里只听见他的笑声回荡。他侧耳听了几秒钟，变了神色：

“我的炸/弹！我的烟花！我的庆典！为什么不起效果，我早按了按钮了！”

他用力瞪着蝙蝠侠，这一次看起来倒像是真正在嚼着什么仇敌的血肉了：“你把我的烟花全毁了！该死的小蝙蝠！”

蝙蝠侠无动于衷，冷漠残酷如一尊石像，“别妄想了，”他威胁，嘶声低吼，“滚回到阿卡姆——”

“——哦！等等等等等等！我忘了！是我忘了！哎呦看我有多蠢！”小丑突然一拍脑袋，他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用双手整理起脑袋上顶着的皇冠，“瞧瞧我！不久前一个五维度的小朋友来听我讲笑话，我怎么能把这么有趣的赌注给忘了呢？”

小丑再一次理了理肩膀上披着的王权披风。他得意洋洋，趾高气扬，不知怎么的蝙蝠侠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再努力也不能收紧钳住小丑的手指，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丑掸一掸肩膀，甩开他像甩开一粒灰尘。

这个空间霎时间庞大得叫人恶心，魔法没办法起作用，超人竭力飞起却像是被泥泞拽住了双腿，阿芙拉倒是平安无事，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审慎地盯着小丑。

“现在，小莱迪，我可以让你看清楚那些愚人与你的差距了！你早晚要回到阿卡姆来的。”小丑依然笑着，在突然炸裂开的炫目的白光里伸开手臂：“现在，我可是皇帝小丑啦！”

那白光吞没了一切，渲染了一切，腐蚀了一切。阿芙拉不由自主感到眩晕，她感到被吞噬，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她眼睁睁看着白光快要没过自己的头顶——

“等一下等一下！哥不会来迟了吧！”

有个聒噪的声音说，与此同人，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