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死神秒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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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黑雾，那不为人类所见的死神，仅仅只停顿了一秒钟。

它冲过来的模样像极了童话里那种不详的恶典，凝聚起来就是死亡本身。不过它是有形体的，只是阿芙拉心高气傲不愿意承认它，承认一个躲藏在兜帽与镰刀之下装模作样的家伙，或许是一个履行圣职、将灵魂带入冥府的神明。

而且，一个偷偷摸摸用高科技掩饰自己的死神？邪恶帝王阿芙拉看不上这种格调。她喜欢更疯狂、更绚丽一点的东西。

显然这死神非常不幸并没有被挑剔的吸血鬼女王看中，如果说它——他还有一丝幸运眷顾的话，那也就是：

他并没有选错目标。

在一群生命值已经开挂到了最大值、几乎是永生的吸血鬼和氪星人，还有已经屡次三番逃脱了死亡阴影的黄金男孩眼皮子底下，死神甚至并没有去贸然攻击已经列在死亡名单上的人类，他选择了另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看起来脆弱好杀的人：

夏洛克·福尔摩斯。

人类所不能目视的死神席卷而来，巧妙的勾动了电线——

“离开原地！”夏洛克和托尼·斯塔克同时大喊，“跳上桌子，快！”

并没有超能力不代表没有杀伤力。科学组的两个人敏锐察觉到物品的细微变动，立刻从老化电线裸露的一端，察觉到接下来的死亡可能。

——地面上还有接水时遗留下的水迹，不多，但并不能排除因此触电的死法。

被限制在狭小的木屋里，托尼的钢铁盔甲因而变成了累赘。他不能随意使用掌心炮，先不说他看不见死神、没有攻击目标，而在这样一个狭窄空间里？一旦他的战甲失控，那些精密的、高杀伤力的、破坏性极强的武器，说不定会比死神造成的伤亡还要大。

因此托尼只好小心发挥着战甲的飞行功能，控制着高度，飞快的把哈皮拽上了餐桌，坐在哈莉旁边。

夏洛克自己双臂用力攀住椅背跳了上去，不耐烦的拍开了约翰·里瑟的手。“看好你自己！”他厉声说，“不要管我——我很好！注意你脚下，士兵！”

“我不是，”里瑟沉稳的回答，一边选择了别的高处站立，警醒的握着枪，目光敏锐的扫视周围，“不要这么喊我。我只是个流浪汉，现在找到了一个工作而已。”

夏洛克在忙着吸收周围所有信息的同时不忘嗤笑，“随你怎么说，”他挑起一边的嘴角，看起来挑衅多过嘲弄，“你别想隐瞒什么，持枪动作，别人接近时的反应，走路姿势，观察环境时的习惯……你的伪装或许能糊弄过别人，但绝对欺骗不了我。”

“而你，你就一定要惹得所有人不开心，是不是？”里瑟一耸肩，毫不示弱的回嘴，“难怪死神上来就要找到你了，我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

“这是安全了吗？”伊丽莎白聪明的站在床上，因紧张而不由自主的、用没必要的力道握紧扳手，“我们是安全了吗，还是死神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你们都开始吵架了？”

“至少你才是可以预见死亡的那一个，”夏洛克突兀地将炮火对准伊丽莎白，粗鲁地说，“看清楚点！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伊丽莎白抗议，“这又没有理由——我都不——”

“那就闭嘴，”夏洛克打断，灰蓝的眼睛眯起来，鹰隼一样机警的观察着周围，“他选择了我作为目标，哦假如真的有死神伫立在这片空地上的话。为什么？因为我夸赞了他的杀人手法，因为我猜测到了他的杀人顺序？”夏洛克危险的提出下一个猜想，“——因为我更容易被杀死？笑话！”

“因为你更容易把死神气死，”阿芙拉懒洋洋的说。

她并没有半点想要移动的意思，眼睁睁看着电线埋在水里，水流蔓延到自己脚边。

“阿芙拉！”托尼磨着牙，低声喊，“对你自己好一点！”

阿芙拉无所谓的晃了晃腿，把电线踢走，丝毫不顾电流顺着水迹连通到自己身上。她甚至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不痛不痒的模样。

爱德华在下一秒出现在她身边，徒手抓住了电线顶端，直接把它扔到了房间另一头。

“好啦，”阿芙拉说，开始有些无聊，盯着那团缩起来的黑雾，“你的科学杀人方法呢？不要藏着掖着呀，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着，这样豪华的受害者阵营，将来也一定见不到第二次了吧。”

死神不说话。他连面孔也藏在兜帽下，被故作玄虚的、哥特风格的雾气包裹着，完全是童话里的那种形象。他像是等待什么一样的站在原地，比起冥府的神明更像是一个盘算些什么的人类。至少这死神物理学得不错，懂得——

懂得连锁反应。

被扯断的电线漏出一星火花，近乎荒谬的，落到被锈迹掩埋的一小节管道上。

阿芙拉眯起眼睛，警惕的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语速飞快，“我不记得这种木屋还会出现管道，这种守林人小屋不应当――该死！”阿芙拉愤愤抱怨一句，“所有人离开这里！立刻！这是老化的天然气管道！”

话音落地，阿芙拉伸手扶住伊丽莎白的腿弯直接来了一个公主抱，吸血鬼的速度爆发开，瞬间冲出了木屋。

托尼·斯塔克夹着哈皮和哈莉·奎茵，克拉克冲过来抓住夏洛克的肩膀，卡伦家剩下两个男孩子带走了约翰·里瑟。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后――

“轰！！！”

炽热的气浪喷洒在面孔上，阿芙拉森然回过头，直视烈烈燃烧的火焰，任火光点燃自己暗红的瞳孔。她听见哈利·波特及时给所有脆皮的人类甩了个“盔甲护身”，然后在他即将对烈火中老朽的木架施放“清泉如水”的时候，制止了哈利。

“别，”阿芙拉简短的说，“是时候让守护神登场了。找到死神，把它……把他逼过来。但是，不要像对付摄魂怪一样，简简单单给他永眠。”

阿芙拉怒极反笑：

“他不是想一次杀死我们所有人，他知道他根本做不到，”阿芙拉微笑起来，让小丑女激动得小声尖叫，狂热又迷恋的盯着她看。阿芙拉熟视无睹：“看来我们得到了一个最高分：死神这是想逃跑。”

哈利沉思一下，迅速认同了阿芙拉的观点。“呼神唤卫！”他抖动魔杖，亲昵的看着银光从自己杖尖溢散开来，凝结成一只矫健的牡鹿。

“去找到死神，”哈利低头对自己的守护神说，同时试图将牡鹿从阿芙拉脚边拽开，“梅林在上――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一个人，噢！”哈利催促，同时为第一次不那么听话的守护神感到窘迫，“快去！把死神赶到这里！”

“守护神是巫师内心情感的体现，是吗？”阿芙拉若有所思的说，轻轻抬了抬嘴角，坏心眼的笑着，“看来，下次我可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