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死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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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这个有所破损的木屋，并不能舒适的装下所有人。

短暂的互相认识了一下之后，男孩们默默对视了一眼，从木屋里撤了出去。——当然夏洛克理所当然的没动弹，而既然克拉克还不想强硬的把对方拖走、并且夏洛克成功在三句话之后气得托尼·斯塔克表示要揍他屁股，最终他胜利留了下来，不着痕迹的、得意洋洋的，在木屋里踱步。

亲眼见证过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究竟能做到有多么讨人嫌之后，就连伊丽莎白，也不想去主动和他搭话了。

这阻止不了一个福尔摩斯疯狂运转起来的思维，“我不信！”他咕哝着，因为语速太轻太快，而听起来像是一只猢狲生气时喉咙深处的滚音，“我才不信这世界上存在什么死神，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一定会有什么解释，巧合是巧合不过因为看起来像而已。这里一定、必须、只能有什么逻辑上的链条，我漏掉了什么、漏掉了什么……哦！”他停下来，旁若无人的匍匐在地面上，用嗅觉分析着地面上遗留的尸体组织液，然后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猫迅速跃起、奔向暂时用作停尸间的后屋。

他动作敏捷，明显经过了一定量精心的锤炼，肢体的细节之中显出一种糅合了好几种武术的精粹，那是干练的、动作的节奏没有一丝杂音。可是夏洛克迈步时的趔趄搞砸了全部节拍，让所有赏心悦目的肢体语言，都毁于一个血糖不足的绊足。——还好他没有摔倒。

年轻的福尔摩斯愤愤不平的喷了口气，声音小小的，像是不乐意被人听见。然后他头也没回，径直离开了。

“……他怎么了？”伊丽莎白问。

突遭骤变的少女依旧有些忐忑，但她不知何时已经慢慢移到阿芙拉身边，不自觉的身体前倾，仿佛能够从阿芙拉身上汲取到什么温暖似的。

尽管被夏洛克惹火了一次，显然伊丽莎白并没有立刻将他拉进黑名单。她乌黑的眼睛被泪水清洗过后显得更加清亮，闪烁着灵动的光泽，永不放弃的乐观再一次跃动起来。

阿芙拉“唔”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揭了短：“超过三天没睡，胃囊里大概只有巧克力饼干的残渣——他口袋里还有一块。另外距离他上一次戒断反应也过去不了多久，假如死神严重迟到，我们或许会不得不面对一个戒断期能让吸血鬼恨不得咬断他脖子的福尔摩斯。而这句话，我可不是说说玩的。”

伊丽莎白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笑了一下，当成了充满辛辣感的幽默。

阿芙拉表情平淡，另一边坚持信奉科学——无论这世界有多不科学的托尼·斯塔克，有点坐不住了。

“呃，好吧，其实吧，我也不信，”他试图转移话题，“总得有什么理由吧，杀人也是，尤其是这种谋杀，大型连环车祸。假如科学能够解释得通那么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死神的，嗯？什么死神能这么有幽默感，他们不都是披个黑斗篷直接把亡灵带走的吗？还懂得使用高科技，简直要笑死我了。”

“不科学的事情多了，你经历了这么多，难道都不信吗？”阿芙拉瞥了钢铁侠一眼，绯红的瞳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战甲薄弱处看了看、直到托尼投降般抬起一只手，“你不能只因为认识一个披黑斗篷用黑科技的，就把所有黑漆漆的生物这样定义。托尼，我还以为你拥有接受一切新事物的本能呢。”

“我可以，但是你知道的——科学，我得眼见为实才行。”坚持要亲眼目睹才能相信的科学组信徒，转头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哈皮的话，“——不，我才不要回去听小辣椒数落我临时落跑董事会，”他挥了挥手，像是指挥贾维斯做了些什么，“至少我得在谋杀犯手里保护你们才行，既然你们宁肯自己跑路也不愿意求助警察，那么，接受一个超级英雄的帮助又不丢脸，”钢铁侠回过头来，拧起眉，“阿芙拉，拜托，宝贝儿，你就不能劝说那几个男孩女孩安全回家吗？这里人数已经满员啦，实在不需要让死神加班，我又不会给他多发工资。”

“你可不一定是这房间里最富有的那个，托尼，”阿芙拉轻轻笑了笑，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小丑女轻快的踮着脚尖走在她身边，冲钢铁侠示威的瞪了瞪眼睛。

就在屋外的空地上，之前准备露营时搭好的帐篷，就像平移了一样、原封不动的挪到了这里。

哈利·波特正把魔杖收进长袖里面。他不自在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摆，因为身边克拉克哪怕是努力按捺住了，还是忍不住双眼晶亮、像是亲眼见到了彼得潘的永无岛。

“酷。”小镇男孩只剩下一个赞叹词。

“而你其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阿芙拉轻笑一下，用隐晦的词语，笑话克拉克空有天外来客的身份、却居然被人类的魔法所震撼。

“——那不一样！”克拉克大声反驳，“这个更、更神奇！拉奥——哦我是说天啊，这可真是……”他想了想，静静吐出一个词：“……无与伦比。”

阿芙拉为氪星人真挚而炽热的灵魂停顿一下，嘴角噙着笑意，转向哈利·波特，“你呢？”她轻轻问，“麻瓜还是麻鸡协议，之类的。无所谓了吗？”

“哈，”魔法界的救世主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坏笑，“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对一组帐篷施了缩小咒和放大咒而已。什么麻瓜，我可不知道。”他说完，警惕的目光停留在哈莉·奎因身上，“这个人呢？”哈利审慎的说，“我完完全全的信任你，阿芙拉。可是，对这个人——”

“哈莉不会说出去，”阿芙拉说，“除非她想要被我彻底讨厌，或者被烧掉全部的小丑手办。”

“唔唔唔！！！”小丑女拼命的摇着头，泪汪汪的睁大眼睛，力求邪恶帝王能看到她的恳求。

用人家心爱手办做威胁的邪恶帝王视若无睹。“托尼想要你们离开，”她简短的说，“而我知道你们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