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十天 偷梁换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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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子敬拉了把椅子坐在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他身体前倾，平视刘大桥，说道：“为什么突然承认？”

刘大桥喘着粗说道：“被你们问烦了，懒得再兜圈子了，而且，这事反正迟早都得被你们查出来，不如我自己亲自承认，说不定还能争取减刑。”

薄子敬冷笑一声：“是吗？”

“把我抓起来吧警官！”他有些痛苦的哀求道：“怎么判都行，我绝不上诉，人是我杀的，我都承认！”

“是不是你杀的要看证据！”薄子敬冷喝一声：“不是你承认是你杀的，法院就会判定给！”

刘大桥激动道：“证据？不是已经有了吗？药酒是我做的，洋金花是我放进去的，这些还不够吗？！如果不是因为洋金花太多，那个小畜生不会中毒！这些都是我做的！们说我是报复吕强也好，仇恨社会也罢，我都认，反正人是我杀的，我活该！”

庄力走过来低声问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薄子敬站起来往外走，敲了敲四号审讯室的大门，随后他推门而入，就见里面刘晓敏用下巴点胸口的方式垂着脑袋，双肩不住的颤抖。

“带她去九号审讯室。”

一分钟后，整个九号审讯室已经哭成一片，有男人大声的嘶吼，也有小姑娘小声且剧烈的啜泣，这声音很快就传到了隔壁张丽的耳朵里，她下意识问道：“警官，我老公和我女儿是不是在隔壁？”

小李刚从耳麦里收到隔壁的讯息，闻言点头道：“刘大桥招了！”

张丽一愣，整张脸徒然变色，紧接着尖声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没有要杀人的理由！”张丽这时候还维持着她一贯的女强人风格，转而一双眼睛警觉的看着小李，厉害道：“们不会是屈打招了吧？！”

“说什么呢你！”小李一拍桌子：“注意你的言辞！”

“那他为什么会招？”张丽大声道：“明明就是你们查不到凶手栽赃陷害！我要上告们！这公安局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说着就要从椅子上起来，小李赶忙道：“因为吕天天不久前强/暴了的女儿！”

“这就是刘大桥杀人的原因！”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王旭回答道：“我确实听吕天天说过刘晓敏这个名字，但说实话，我没见过这个女生。”

郭壮壮问道：“吕天天提起刘晓敏的时候，都是怎么说她的？”

王旭回忆道：“具体我不记得，只听他说，他想泡妞，正好他们班有个叫刘晓敏的长的不错，听说还是班花，但人家那女孩是好学生，只想着学习，他平时跟人家搭讪，人家都不怎么理他，所以他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泡妞的手段。”

“所以你把泡妞的手段告诉他了吗？”

王旭有些虚的躲闪了一目光，低声道：“我只告诉他多请人家吃饭，不过人家女孩一次都没答应过。”

“就这些？”

王旭垂头，声音更低了：“就，就这些，老实说警官，我平时都不太把吕天天放眼里，更别提被他看上的妹子，我也没兴趣知道什么班花，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帮小屁孩。”

“他有和炫耀过他欺负刘晓敏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

“或者他有跟说过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您说的不得了的事情是？”

“比如杀人、强/奸、抢劫、绑架！”

“......”王旭心虚道：“我觉得嫖/娼都已经不得了了，您说的这些就更不可，嘶.......”

他突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跟着坐直了。郭壮壮顺势问道：“想说什么？”

王旭卡了半天，最后才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想！必须想起来！”郭壮壮喝道：“今天想不起来，就关到你想起来为止！这期间也不给饭吃，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吃饭！”

“不是警官，您这不是虐待未成年人吗？”

“虐待怎么了？有证据吗？”

“我......”王旭无语，坐那垂头半天开始努力回想，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哎对了！”王旭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我好想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一天吕天天突然跟我说，他一直喜欢的那个班花，被他给办了，当时我以为他吹牛，压根不信，就继续跟我伙计一起打牌。”

“就说了这一句？”

“应该是......”王旭皱眉道：“他当时说的时候，我们那房子里乌烟瘴气的，大家都忙着斗地主呢，没人搭理他，后来......对了，后来我一伙计故意问他‘办了’是什么意思，他说‘办了就是办了，还能有什么意思’，我估摸着就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欺负了，因为就他那胆小怕事的怂包，压根不敢做那把人睡了的事！”

“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说这话的吗？”

“一个月前吧，应该是个晚上，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学校晚自习突然停电了，其他学生都回家了，我们一帮人不想走，就去我一伙计家里打牌，吕天天是后来才来的，来了就开始跟我们说这事，只是大家当时忙着没怎么搭理他。”

郭壮壮做完笔录‘啪’一声合上本子，而后伸手指了指王旭：“给我在这好好待着，要是敢撒谎，小心我收拾你。”

他走到九号审讯室门口给薄子敬汇报完情况，说：“从时间上来看，刘晓敏遭受侵犯的日期，跟医院医生所说的基本吻合。”

薄子敬双手抱胸，隔着单面玻璃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把情况通知各审讯室，暂时先不要告诉刘大桥夫妇，看看情况再说。”

“是！”

“等一。”薄子敬叫他，突然说道：“对得利漆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叮嘱小张，这天看好李鸣和张怡，随时准备提人，还有那个叫杨江平的金矿老板。”

“是老大！”

时间回到此刻。

刑警好不容易将刘大桥和刘晓敏二人分开，按照流程，即便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犯罪人只要承认自己的罪行，警察都已经将其羁押起来等待一步继续调查取证。

重案组大厅乱哄哄一片，哭声从九号审讯室一直蔓延到大厅里，张丽母女两个眼看着刘大桥被带走，一时间险些哭晕了过去。

薄子敬派人用防爆车先将两人送回去，随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临近九点，他突然响起一件事，赶紧拿着手机拨了过去。

“我刚忙完，等久了吧？”薄子敬坐在办公室角落，轻声道：“还好你中午把吕天天的事情跟我说了些，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小畜生居然对自己的同班同学下了手。”

钟宇那边刚眯了十分钟，这会儿还没彻底清醒，闻言哑着声说道：“所以凶手已经找到了吗？”

“嗯.....说找到也没找到。”薄子敬说：“那个被吕天天强/暴的女生父亲招供了，但这个案子目前的可疑点很多还没有理出来，所以还没有确定最终真凶。”

“不是都已经招了吗？”

“就算招供也不代表可以定罪，毕竟证据不足，还有待取证，等最终证据齐全吻合，才能证明到底是不是他杀了人。”薄子敬解释道：“好了，我这边已经忙完了，呢，结束的话我就过来接，不过，真确定今晚要回家？”

钟宇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举着电话笑道：“嗯，再不休息，我可能真的要猝死了。”

黑色公务车从漆黑的街道上穿过，街上的布防更加严谨，薄子敬一路压根不敢低于八十码，然而在经过霞飞路的时候就见那边乱哄哄的，一堆军警凑在一块，红蓝光和大射灯交织着，看样子应该是又发现了丧尸了。

他脚油门加速到一百二，很快就到了化工实验基地门口。

“挺快啊。”

钟宇上了车说道。

“这么晚了，不敢不快。”薄子敬开车就走，简直可以用马不停蹄来形容，路上他顺便问道：“那今晚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一起睡了？”

钟宇没反应过来他的言之意，顺口说道：“都行，只要给我张床。”

薄子敬不怀好意的笑道：“好说好说。”

他已经把‘我会好好表现’的表情挂在脸上，奈何钟宇眼睛一闭，压根没看着。

夜已经深了，电视台的新闻还在不间断的滚动播报：“今天晚上八点左右，霞飞路一家私人茶馆内，一女性被丧尸咬伤感染，目前已经向外逃窜，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避免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