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六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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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刚出石碑事已经让皇帝很不快，现在再来一个巫蛊，他疑心已经遏制不住了。当初他将卫屹之调回来是为遏制谢殊，如今这二人反而越来越亲近，还传出诸多不雅传闻来，愈发让他怀疑。卫屹之既然会阳奉阴违，那么会做出其他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忍不住暗忖，也许他是见自己和太缓和了关系，怕九儿没有机会才生了别心思呢？

卫屹之放下认罪书：“陛下对微臣恩宠有加，微臣一直谨记在心，绝对不敢有冒犯之举，还请陛下明察。”

杨峤赶紧帮他话：“陛下明鉴，必然是有人暗中陷害大司马。陛下想想汉时太刘据冤案，千万不要错怪好人啊。”

他不这话还好，一皇帝更气。刘据是汉武帝太，卫屹之是什么？只是他侄罢了！原本就着谋反事，又来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

“朕也想细查，可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皇帝动了怒气：“武陵王，可还有话？”

卫屹之垂眼：“微臣无话可。”

杨峤真是急死了，这种时候居然病急乱投医般转头去看谢殊，还以为她会真如传闻中那般对卫屹之真情厚意，肯会帮他。

然而谢殊只是平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来人，将武陵王软禁府中，彻查此案。”皇帝甩袖离去。

事发突然，满朝文武中大多数都还在惊愕当中，一时也没人离开，只有谢殊转身径自出了殿门，仿佛与卫屹之毫无关系。

谢冉目视着她背影，又看一眼卫屹之，不知怎么，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畅快。

这一晚注不平静，各大世家都必秉烛商议对策。

王敬之负手站在窗边，光禄大夫王慕已经劝了他很久。

“这有什么好犹豫？这么好机会，如果不对武陵王动手，我们王家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头？”

王敬之一向疏狂懒散神情肃然取代，半晌，只是笑了一声：“只怕没这么简单，别忘了还有丞在，他什么动都没有，我们又岂敢轻举妄动。若不小心走错了棋，只怕会他连武陵王一端掉吧。”

王慕嗤之以鼻：“丞好男风举世皆知，他对武陵王垂涎久矣，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何必忌惮他？”

王敬之摇摇头：“丞此人，最好还是不要只看表面啊。”

不只是他，其他世家也因为谢殊没有表态而按兵不动，都处于观望状态。

大司马府像是成了密闭铁桶，下人们不知出了何事，一片愁云惨淡。襄夫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直骂那乳母吃里扒。

卫适之拢着袍坐在厅中，眉头紧蹙：“不该啊，这么多年老人了，怎么会陷害屹之呢，多半还是有人怂恿。屹之还是该想见一见她，不能知道什么消息。”

卫屹之背对他站在门边：“一下朝我就安排下去了，乳母已经自尽了。”

卫适之眉头皱得更紧：“那……要不要去请丞帮忙？们不是关系很好么？”

卫屹之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是大司马，她是丞，没有什么私交可讲。

襄夫人怔忪着坐下，看着卫屹之背影，想着好不容易才撑来门庭，再想想冷漠皇家，心中一片寒凉。

这一日终究会来，或早或晚而已。

以巫蛊害人是重罪，何况害还是当今陛下，皇帝将卫屹之软禁在府中等待彻查结果，已经算仁慈了。

卫屹之在府中安静待着，暗中已派了苻玄带人去查，顺着乳母那条线查到她老家就在巴东郡。这他也知道，并不是秘密，只是刚知道她老家遭了难，三个儿和两个孙都人掳走了，至于掳去哪里，谁掳走，一无所知。

这也就是去年冬日里事，再往下查，线索就断了。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下令不再追查，命党羽收敛锋芒，更不要为他求情，以免人下刀。

这案春日就移交御史台，到了初夏还没进展。此案是御史中丞谢元经手，不是他有意对付卫屹之，实在是人证物证齐，恰好又查出那个自尽乳母有巴东郡蛮族血统，会制蛊，更是雪上加霜。

当然，硬要漏洞也不是没有。皇帝自沙王之乱以来就身体越来越不好，巫蛊这一出恰好出在上，再加上石碑事，简直是安排好了冲武陵王去。

可是大司马府又拿不出什么确实证据来翻案，这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若非谢殊压着，谢元已经将结果呈报上去了。

朝堂上少了大司马，卫氏一党迅速收敛，谢家俨然一家独大，风头与当初谢铭光在世时也不上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巫蛊事“揭发”后，皇帝觉得自己身好了许多，甚至今日早朝还比往常多留了半个时辰。

君臣之间不咸不淡地谈了一些政事，正要退朝，客曹尚书忽然禀报有秦国使臣快马加鞭到了晋国，要求见陛下。

谢殊一听就觉得不对劲，秦国使臣来了直接要求见皇帝，还是在早朝时，根本没经她这一关，想必是早就打好，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宣见，不久就有人领着使臣到了。

上次使臣队伍里也有此人，谢殊见过，是个貌普通中年人，沉默寡言样，看来也不像是个多精明狡诈人。

那使臣先恭恭敬敬拜了皇帝，而后递上了国书，开口道：“奉我国陛下之命，特来向贵国提亲。”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时传出嗡嗡之声，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皇帝也很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居然是谈亲事。不过两国缔结了合约，会联姻倒也正常。他一边思忖着究竟哪个皇适合推出来结亲，一边道：“看来我们两国还能继续秦晋之好佳话了，就是不知秦国皇帝打算怎样结亲呐？”

使臣道：“我国陛下愿以公主出嫁晋国武陵王，并以五郡陪嫁。”

朝堂上一锅热粥一下静可以听见落针声音。谢殊冷眼扫过去，皇帝也一脸惊诧。

“谁？”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是日更，我尽量每章都写肥点吧，么么大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