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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等在葡萄架子底下,决心要坐到阿遥回来为止。月亮很圆,我琢磨了一下,今夜恰巧十五。
挂在萧府气派的重檐梢头,那玉盘又大又亮,十分好看。我细细端详月亮,心想上一次这样仔细看它,还不知是多少年前。昆吾宫树木遮天蔽日,也看不见如此空旷的夜空。正当这时,院门喑哑地叫唤了一声。
很轻很低,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却格外清晰。我站起来,毫不犹豫叫道:“阿遥!”
那原本见势不好,准备拂衣而去的人,在院门的暗影中顿住。我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他也就回转身来,想擦着我的肩膀硬闯过去。我横身拦住他,他也就终于重重叹一口气,将脸转向了我。
“什么事?”阿遥的语气很差。我迎难而上,腆着脸道:“能有什么事?找你合作。”
下一刻,我却明显察觉到,怒意爬上了阿遥碧色的眼眸。他面若寒霜:“我不会第二次栽在你手里。”
我愣住。葡萄架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曳曳,我的指甲无措地掐进了掌心:“我怎么让你栽了?”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语气中的讥讽却不减:“我今日才知道,你装无辜也算一把好手。”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语焉不详,”我只能猜,他还是介怀那夜被单独丢下太没面子,可如今他这态度也实在叫人难以亲近,“闪烁其词,我不就只能装无辜吗?你要看我一直装下去?”
阿遥被噎住了,随即,竟是嗓子忽然沙哑了一下,有些令人心疼:“别招惹我了。”
招惹他——我忽而想起,他重伤那夜,似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的好像是,“你不愿意离开他跟我走,却还来招惹我”。
“你误会了,”我平复心情后抬头,再次尝试辩白,“阿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提起我去蓥华山找你那回,那时我也并未存着什么别的心思,只是……”
“别说了!”阿遥断然打断我。
我闭了嘴。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一个字也不愿意听我提起那一夜的事。不过,其实也无妨,不提便了了。我对不住他在先,只要能让他消气,少说几句算不得什么。我琢磨着,该怎样拉他入伙,让他不至于直接跑掉,正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空气。
显然,这一声来自于阿遥身后的院落。我俩俱是一愣,后院中住着的都是仆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随之,那一声叫喊却如引沸了一锅水般,嘈杂哭叫声轰然爆发。我辨认出其中有女子的惊叫:“火啊,起火了救人啊!”
我与阿遥方才斗着气,一时之间,两人竟都愣了一刻,这才拔腿往后院赶去。不过两三拍的工夫,幻象一般,后院竟已燃起了滔天大火。在惊叫与哭喊声中,隐约能辨别出夹杂着的狂笑,听来叫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哈哈,烧掉,全都烧掉,看你们还能飞去哪里!”
我头皮发麻,随即发现,发出不合时宜笑声的人似乎不止一个。周遭太嘈杂,我对阿遥喊道:“有人纵火!”
他听见了,没有作回应,抬手推开挨挨挤挤逃命的仆役,想往火场里闯。浓烟遮蔽了整个夜空,火红的建筑中影影绰绰,显然还有人。我连忙磕磕绊绊也钻过去,哪知道后领一紧,被谁一把几乎扯得双脚离地。
“别跟着!”阿遥凶巴巴吼我。现在秦金罂的还丹没了,不比以往可以放他冒险,我挣开他的手,也气不打一处来:“里面人不少,你一个人能应付?”
就在这一刻,轰隆一声,屋梁轰然崩塌。
如同巨兽被砸断了脊梁,整个主屋都被抽去了支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热浪翻滚,烈火滔天,建筑不急不缓而又无可挽回地走向崩塌,这一幕上演在我眼底,居然近乎神圣。
轰响声中,我与阿遥同时呆愣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巨大的主屋被火焰吞噬,扬起漆黑如洪水的烟尘。
——不可能。这样大的建筑,已经建成了这么多年,那屋梁只怕烧三天三夜都有余。
不可能只这么一会儿,就烧透到了轰然崩塌的地步。
可虽说如此,屋已经塌了,无可挽回。如果不出意外,此时还在里面的人,也已尽数葬身火海。我头皮发麻,庆幸自己多与阿遥拌了一句嘴,不然,无论是我俩谁先踏入火场,只怕都没有命能出得来。院中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终于,燕掌柜领着人来灭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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