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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师父离开昆吾宫。雪时最终总算是得偿所愿。
好在这次是坦坦荡荡,行李也都已经收拾妥当,同行的还有个令人难以自在的朱雁。出发之前,已经与师父谈过丹若图曾被交给江宫主,朱雁自称与江宫主熟络,当下便列出了可能藏图的地点。
这一路上我才察觉,转眼间,昆吾山居然已经有了冬季的氛围。
仔细想来,培风殿外冬季会落尽叶片的槐树,昨夜投下的树影也的确已经很稀疏。七年前,我正是在这个季节,与师父一道来到昆吾宫。
如今又要一同离去了。我正三心二意间,忽然师父抬起手来,轻巧地顺手将我手中的包裹接了过去。
怎么能让师父拿行李,而我却两手空空?我回过神来,三两步追上去,一把将包裹抢了回来。这一扑一抢间,没把握好力度,险些将师父绊倒。
朱雁在旁,看得嗤笑。她笑起来神采飞扬,足以令人心醉神迷。师父也无奈笑了,解释道:“不是抢你东西。我是想着你会去摸摸这个摇摇那个,替你把手空出来而已。之前每次行路,你都是如此。”
我失笑:“那是至少七年以前了。”
想必师父也与我一样,回想起当年的事,恍如隔世。他再次笑着,摇了摇头:“这么看来,如今是长大了。”
朱雁在一旁饶有兴味,便插话道:“岂止。小家伙你不也是,多年不见,我都险些没能认出你。我看,你在昆吾宫外受了不少委屈呀。”
朱雁在昆吾山徘徊了三十年,那么,她见过放走秦金罂之前的师父,也是完全讲得通的。我来了兴致,问道:“那时候的师父,是不是与如今的雪时一模一样的?”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师父哑然,无奈道,“你也不看看已经过了多少年。”
说实话,因为时常相见,所以我并不会觉得师父有什么大变化。
无非是面庞棱角会更清晰一些,眼角多几条细纹。在我看来,此时的师父年华算得上正好,非要相提并论的话,雪时的模样反而会嫌青涩了些。见我不以为然,朱雁轻轻一笑:“你不如先看看你师父的白头发,再说话。”
我心头咯噔一声,白发,真的?师父哭笑不得地挥手,想将欲看个究竟的我挡开,正当这时,朱雁忽然转头望向身后。
她是柳灵儿,感应理应比凡人更加敏锐。我跟着回头,看见了一条在百步之外的人影。
说熟悉不算熟悉,说陌生,但也不是。
我与师父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读出了一个相同的名字——燕周善。
那是萧府的燕周善,燕管事。千里迢迢来到昆吾山找铃铃,却又被萧子岳发现的燕管事。虽说已经近八年过去,可燕管事的模样也变化得太大了些,一头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白,如同皑皑白雪般耀眼。八年前看起来年纪只有五十许的人,如今说是八十都可信。
没能与铃铃顺利交谈,所以被萧子岳打发下了山?
我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上前去叫住他,朱雁却在一旁,忽地开口道:“这个人……有点眼熟。”
我愣了愣,道:“他是江左城萧家的管事,你见过?”
“没见过,什么江左城,”朱雁抿了抿唇角,道,“只是长得眼熟。”
仔细看来,燕管事应该不是萧氏的远亲,眉眼之间与萧家人没有共通之处。只是,虽说年纪已经大了,可他五官端正,眼角皮肤若不松弛,应当会稍稍吊起。
年轻时可能的确是个俊俏男子。我低声问朱雁道:“难不成,你是见过三十年前的他?三十年前,燕管事也来过昆吾宫不成?”
三十年前,那时萧子岳萧帷山的年纪理应都还小,师父更是还未被收入昆吾门下。难道在那时,萧氏就与昆吾宫有了牵扯?朱雁也细细思索着,摇了摇头:“喂,要不要叫住那个老头?”
我将目光投向师父,他沉吟了一下,便出声道:“燕管事!”
下山的路不仅一条,如盘根错节,稍不留意就会走岔。老人恰好踏上了歧路,听见这一声,便回过头来,似乎在努力辨认着百步之外的身影。我抢上前几步,估计他能看清人影了,才说:“是燕管事吧,还认不认得我?昆吾宫的兰子训。”
其实,我问这话之前,并未抱有什么期待。八年过去,燕管事已经老态龙钟,几乎让我觉得还能走动都还算个奇迹,更重要的是,那时我年纪幼小,和如今差别大了。可出乎意料,看清我的脸,他混沌一片的眼珠骤然亮了。
他居然认出了我。我的脚步顿住,忽地,有了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这感觉是怎么一回事。随即师父也跟了上来,这次燕管事甚至没有一点犹豫,出声道:“道爷,久不见了。”
“八年,够久了,”师父接过话头,询问道,“只是,管事是什么时候来的昆吾山?”
“有两日了,”显然,燕管事眼不花耳不聋,苦笑应声道,“无功而返。”
“是来找萧子岳的?”我明知故问。燕管事果然摇头,接下来说出口的,却无异于一声炸雷:“也是小的无能,连家主弥留之际的愿望……都无力达成。实在无颜与二位再会。”
萧氏家主……萧帷山?
“萧帷山死了?”我吃惊不小,“萧子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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