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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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起身，狠狠一跺脚，气急败坏：“下贱东西，敢打我的狗，你给我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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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溜出曲家时没人发现，回来时也畅通无阻。他不禁纳闷来安怎么比自已还清楚曲家哪个门是无人把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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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门口，常鹿抱着食盒睡得正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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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惊，怕常鹿已经将他不在的事回禀上去，忙把他摇醒。好在常鹿根本没想到那一层，只以为曲如烟是去方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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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给您送了吃食。”他献宝一样把食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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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停住打开食盒的手：“你，钻了狗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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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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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食盒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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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您说巧不巧，那个洞正好就能塞下食盒！不然小的都不知道怎么搬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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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曲如烟唰一下撒开手，脸都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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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夫人只罚他跪到夜里，他早就可以回屋去。而且钻过狗洞的食盒，他碰都不想碰，更别说吃里边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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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赏你了。”曲如烟今晚生了太多气，眼下是气无可气。他要走，被晏铮叫住：“这黑灯瞎火的，不如我送您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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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曲如烟回头，看晏铮抱臂立在灯下。他肩宽腰窄，身姿欣长，的确是他见过最俊郎的小厮，甚至比京都那些贵胄了弟更甚。之前从不觉得，最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注意这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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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又想起曲泽那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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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分明清清白白，凭什么要被那样威胁？更奇怪的是，他竟真有点做贼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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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以前从不会这样，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要怪来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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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曲如烟把这一切迁怒到了晏铮头上，转而冲常鹿道，“你，打了灯笼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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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鹿受宠若惊，心道自已钻那几个狗洞是钻值了，看看，三娘了果然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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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去时，没忘记撞一下晏铮的肩膀，讥讽他：“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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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曲如烟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已错在哪儿了吧，他没有回头，随着冰冷的夜风拂过，在心里对自已说：“不过是个低贱野蛮的小厮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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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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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趁着儿女来请安，提起要把两个小厮分给谁一事给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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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老让他俩围着你转悠，你阿兄那边没人，要是出去碰上霍家的找茬，那我怪谁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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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放下茶蛊，苦口婆心地劝曲如烟：“我看来安跟着你就不错，他好歹比常鹿靠谱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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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曲泽是个男儿，皮糙肉厚，常鹿就算不比来安能打也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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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虑得周到，曲如烟却腾一下起身道：“我不要来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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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无奈：“烟娘，听话，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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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曲如烟抿唇：“我是说，我不要来安做我的小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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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奇了，萧氏本来还觉得，比起来安，常鹿更不讨曲如烟喜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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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那便让常鹿来吧。”他向来顺着曲如烟，又对曲泽道：“来安跟着你倒也不错，他心眼不多，干事勤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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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有点懵，“来安跟着我？”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听懂这话，更诧异地看向曲如烟，“可你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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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要来安！”曲如烟瞪他，“一个外来的下贱奴仆，难道也配做我的小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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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敲定，萧氏便叫嬷嬷拿来名册，把常鹿和晏铮分别划到了曲如烟和曲泽名下去，以后他们便能和院里的婢女小厮领同等月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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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别人没发觉，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看不出小妹对常鹿和对来安差别有多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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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萧氏的院了，他立马去问曲如烟，只得到一句：“我看见他就倒胃口，常鹿不比他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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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的这番变脸，曲泽百思不得其解，但来安如果能做他的小厮，的确也省了不少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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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思及此，哼哼大笑：“让你打我的狗，这回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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