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好莱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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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不像你，乔。你可能是来自俄克拉荷马的小镇男孩儿，你从来没有忘记你是谁，但是你相信的一直都是LA LA LAND的人生。”</p>

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昂起头看了看夜空，然后在她背上写了什么。</p>

她好奇地问，“你写了什么？”</p>

“你不需要知道。”他半眯着眼，心跳的很快。</p>

这个回答让她抓狂极了，好像完全忘了他们在进行一场“深入”的谈话。</p>

“你到底写了什么？”</p>

“别问了，蜜糖……我们做点快乐的事。”</p>

那是乔很快乐的一段时光。</p>

当她在为她的新专辑和新歌忙碌时，他也在当一个快乐的DJ，一个快乐的音乐人。他会在明年发行他的第三张专辑，他将会引入一些全新的概念。</p>

到了九月底的VMA颁奖典礼，他们一起出席，尽管他们一直没有正式对外宣称他们在一起了。他们没有谈过这个，彼此似乎都认为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过，她和那个RB分手的消息已经传了一个多月了。</p>

他们遇到了很多新朋友、老朋友。崔斯汀看到他们像要冰淇淋奖赏的小男孩儿；杰西卡在他落单时调侃他，“别再输掉游戏了”，她这么说。</p>

那晚，除了朋羊和她的老Beef的戏剧，还有一件事也很戏剧化。</p>

她坐在他身边，突然轻声说，“你妈妈，她十六岁的时候怀孕了。”</p>

乔凝神看向她。“是，我姐姐。”他继续道，“但我爸爸没有逃跑，显然他娶了我妈妈。这是整个故事。”</p>

“我爱这个故事。”她喃喃道，笑了出来。</p>

台上嘉宾宣布她得奖了。</p>

她站起来，他也站了起来。</p>

他们拥抱，她在他耳边轻轻地问，“Can I have a kiss？”</p>

他有点惊诧，这真的要问吗？</p>

“Fuck yeah！”</p>

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p>

周围一片哗然。</p>

他们正式公开了。</p>

然后，她走上舞台，光芒万丈。</p>

*</p>

两年后的盛夏，一个热的不得了的下午，街上甚至有光着膀子的家伙们，乔从律师事务所开车回家。韦斯利坐在副驾驶上，延续了他滔滔不绝的能力。</p>

当乔就要把车开进自己家时，他看到了朋羊和喻子翔。那两人好像正在笑着争论什么，也没牵着狗，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p>

“该死。”韦斯利低声骂道。他本以为乔会装作没看到。</p>

但乔停了车。</p>

那俩人看了过来。</p>

“你他妈想干什么？”韦斯利的声音很冷静，且压得很低。</p>

乔没回答。他打开车门。</p>

韦斯利在车里，咬牙切齿低声唤，“哥-们。”</p>

乔下了车，看到喻子翔握着朋羊的手。</p>

韦斯利无法，跟着下了车。</p>

“嗨。”乔跟那俩人微笑打招呼。</p>

那俩人也说嗨。</p>

韦斯利的嗨最大声。</p>

然后四个人都沉默了。</p>

乔又是第一个开口的，“只是想说声嗨。有阵子没见了。”</p>

那俩人点头，她微微笑着。</p>

韦斯利像看怪物一样看乔。</p>

“我们进去了，回头见。”乔最后跟那两个人说。他抓着车门，重新进了车里。他在车里跟那两个人点了个头，开了进去。</p>

“感谢上帝我还以为你疯了，现在我相信你说的你们没结成婚不是因为喻子翔了。BY可能正在庆幸没有嫁给你，你看你，正在办离婚手续。”韦斯利下车摔上了车门，又嘟哝，“我还他妈的被IRS（美国国家税务局）盯上了……我们真他妈是难兄难弟。”</p>

“Fuck you.”乔骂道，又正经问了一句，“你没有……”</p>

“他妈的当然没有，我又没疯，招惹IRS干嘛。可能是我的哪个敌人在他妈想搞我。”韦斯利也正经了些。</p>

乔放了心，没再搭理韦斯利，拿了手机出来。他给即将变成前妻的女人打了个电话。他愿意答应她所有的条件，只要在孩子这件事上她答应他所有的条件。</p>

“你当初就不应该因为那女人怀孕了就求婚。”韦斯利看乔挂了电话说道。</p>

俩人已经进了屋内。</p>

那是当时看上去唯一正确的做法。乔想。他努力了，只是失败了，这个婚姻。但他们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贝奇。</p>

“她现在很快乐……”乔说，往冰箱走，在柜子上顺了一个冰桶。</p>

“啤酒！”韦斯利喊道。</p>

“我也会的。”乔打开了冰箱的门，往冰桶里放啤酒。</p>

那个VMA的夜晚已经过去快两年了。</p>

那是很快乐的一个夜晚。</p>

听到一首好歌可以很快乐，看了一部好电影可以很快乐，美食和性-高潮可以让人很快乐，或者给一个非常需要一百美元的人一百美元可以很快乐，是的，帮助别人一定是快乐的。巨大的物质需求被满足很快乐，或者，寻找自我的过程、自我价值的实现、梦想的实现都让人感到非常的快乐。探索世界很快乐，像是妮可这样的人，她因为相信自己真实地在做着可能改变世界、改变整个人类历史进程的事情而快乐。</p>

还有什么呢？</p>

爱让人快乐。</p>

在所有的爱里，遇到那个人与之坠入爱河其实是相当小概率的一件事情，不会比中乐-透大奖容易。</p>

而当那发生，快乐无与伦比，太他妈美妙了。</p>

哪怕结果没那么好，你不会后悔的。</p>

她想把戒指还给他，她说谢谢。</p>

他们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其实都没有真正关注她，但是那个早晨，当他打开手机，他第一次听到了她唱歌，那是她需要他听到的，她在视频里故作甜美地说，早安啊，邻居。</p>

自此他们真正闯入彼此的人生。</p>

他其实也想说谢谢。但他没有。</p>

那枚戒指则已经变成两个相距着广阔土地和海洋的高中的音乐教室了。</p>

或许，她和他也已经变成了一段LA的传奇，同样是一段过去。</p>

乔拎着冰桶走到了泳池边。他脱掉了上衣，西海岸盛烈的阳光照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他又多了两个纹身，其中一个是他女儿的眼睛。</p>

他相信LA LA LAND，这里有这里的游戏规则，他也相信平凡的伟大，他是从俄克拉荷马来的。他的感情生活可能不会太顺利，但他相信他还会买下第三枚求婚戒指。</p>

最好别他妈有第四枚了，哪怕这里是好莱坞。</p>

I’ll write your name</p>

我会写下你的名字</p>

Across the sky</p>

横亘天空</p>

And take away the stars</p>

抹去星辰</p>

Cuz you light up the night</p>

因为你点亮了夜晚</p>

You as high as the moon</p>

你像月亮那么高远</p>

When you’re here with me</p>

当你就在我的身边</p>

That’s why I’m gonna write your name</p>

这是为什么我要写下你的名字</p>

For the world to see</p>

为了让整个世界看到</p>

“你的姓氏是月亮的意思吗？”</p>

“是两个月亮的意思，厉害吧？两个月亮就不孤独了，所以我的姓氏是有共同利益、共同爱好或者共同志向的人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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