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C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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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红什么啊？”朋羊睁着闪亮的眼睛盯着喻子翔的脸看。</p>

“我没有。”</p>

“你有。”她还嫌不够, 喜滋滋地笑话着他，“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p>

喻子翔没再作声。他低头，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匆匆敲打了几下，发送完, 他锁定了屏幕。他又转头, 看暗下来的舞台方向。他听到她的笑声, 轻轻的, 很欢乐。</p>

“杰克太过分了, BY，你应该去摸他的女朋友。”是杰西卡在跟她说话。</p>

“好主意。”她居然同意了, 声音里依然透着兴奋。</p>

“BY, 你要不要摸我？我很光滑的。”Rose的声音没那么低，她什么都不在乎。</p>

又是一阵隐隐的笑声。</p>

喻子翔这时转回头, 看向朋羊。</p>

她的注意力也正好回到这一桌, 她眉开眼笑看着他。</p>

他脸上没了笑容, 但表情并不阴沉，就是寻寻常常的模样。</p>

两人对视。</p>

朋羊的嘴唇先动了, 她忍住笑，努力表示自己的关心，“我不笑话你了, 我保证……是不是你的朋友们都在笑话你？”</p>

喻子翔眉头挑动了下, 声音有点不自然, “我一直不那么喜欢gay joke。”</p>

那些家伙都很烦人，说他又多了一个“男朋友”。他可没有计划告诉正牌女友他有多少该死的“男朋友”。他正式宣布, 他根本不认识杰克-他妈的-怀特霍尔。</p>

“噢——你说这话被LGBTQ听到了可不得了。”朋羊抿抿唇，这家伙明明刚才还在“一本正经”地说政治正确。她脑袋往他那边伸了伸，仔细瞧他的脸, 他不为所动，只目光锁定在她脸上。</p>

“就那么好笑？”他有点严肃地问。</p>

“蛮好笑的，杰克跟詹姆斯都很逗。”</p>

喻子翔刚要说话，她突然又凑近了些。</p>

这就非常近了。</p>

他能看到她眨动的睫毛，她的香气更加扑面而来，还有她的呼吸起伏。“你脸更红了。”她缓缓发出声音。</p>

“Fuck.”</p>

台上灯光再次亮起。朋羊撤离时听到了他的咒骂。她没笑，她知道自己脸也红了。他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的，甚至有点握疼了她。</p>

Rose已经摘得了最佳英国女艺人、最佳英国专辑和最佳新人三项大奖。她第三次上台时，拿着奖杯用毫不修饰的利物浦口音咕哝道：</p>

“你们大概都知道我要感谢哪些人，不，你们大概一个词都不想听我说了……抱歉，好像有点太自鸣得意了，我在开玩笑呢，我当然得感谢他们，还有你们，真的，噢以及所有的提名者！我感到非常荣幸，非常幸运！最后我想说，我知道最后一个奖项要开的是国际最佳女艺人奖……我希望BY拿，抱歉杰西卡，还有其他所有这个奖项的提名者。”</p>

镜头扫到台下，朋羊双手送出飞吻给Rose，嘴型是“Love you， darling”。她没想到Rose会说这个，但她竟然不那么意外。而她对着镜头一瞬的反应，她竟然也一点不觉得自己在作秀。</p>

镜头扫到杰西卡的反应同样可爱，她跟朋羊离得不远，她手里拿着酒杯，一直在摆着头笑，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p>

杰西卡目前为止还没有表演，因为她是压轴的。</p>

倒数第二个奖项开的是最佳英国音乐录影带，这个奖项直到不久之前，BRITs都还在现场和社交媒体上呼吁大家投票。投票通道刚刚才关闭。</p>

朋羊和喻子翔是这个奖项的开奖嘉宾。</p>

他们上台时，下面欢呼声四起。</p>

这两人站定，在台上，互相看，都没说话。</p>

底下响起笑声。</p>

朋羊拿起话筒，喻子翔也拿起话筒。</p>

朋羊率先说道：“我很荣幸站在这儿，我很享受今晚的秀……”</p>

“我可以打断你一下吗，love？”</p>

朋羊看向他，她脸上带有一点微笑，一副你继续的表情。</p>

“我不是你的X-Man……以及，杰克不是我男朋友。”喻子翔握着话筒，直视镜头，郑重又说了一回，“英格兰，听到我说的了吗？杰克！不是！我的男朋友！！”</p>

台下已经哄笑起来。</p>

朋羊还给做了正经补充，“显然，整个英格兰国家队都在等你这句话。好的，你澄清绯闻了。”</p>

两人这一段简单的即兴喜剧，让现场一片笑声。</p>

镜头扫到后台的主持人杰克，杰克边笑边撇嘴。</p>

电视直播画面还非常及时地打出了英格兰几位国脚在推特上的回应。</p>

之后，他们进入正题，开奖。这个奖项Rose也入围了，但最终的获奖者是一名英国男rapper。</p>

终于，来到了当晚最后一个奖项，国际最佳女艺人奖。开这个奖项的嘉宾正是开场秀的表演者Harry Styles。</p>

Harry往台前走。</p>

朋羊的眼睛从台下瞟到台上，又从台上瞟到台下。</p>

“你做出抉择了？”喻子翔配合地问。</p>

朋羊点头，“没错了，他比你更艺术家。”跟演出后换了粉色西装的Harry比起来，子翔这套实在不算“花里胡哨”——但朋羊故意没用这个词。</p>

喻子翔不屑笑道，“你是认为我没有粉色的西装，还是认为我没有黑色的衬衫？”</p>

“但你今天没有穿，而且，Harry里面的黑衬衫只系了两粒扣……”</p>

“你有必要看那么细致？”</p>

“我的意思是，你会在这种场合这么穿吗？”</p>

“Not in a million fucking years！”（该死的一百万年后也不会！）</p>

就知道。朋羊笑着想。</p>

Harry望向台下，开始说话。</p>

“紧张？”喻子翔低声问。</p>

“完全不。”朋羊轻松地说。</p>

杰西卡压轴演出，这是朋羊入座后，拿到全场节目单就知道的事。那么，还有什么悬念呢？</p>

在今夜之前，所有表演者都只知道自己的大致表演时间，不会知道其他人的。也就是说，杰西卡一早知道自己今晚压轴。朋羊认为这解释了她在红毯采访后碰到杰西卡，杰西卡的一系列反应。还有，Rose刚才在台山说那番话的目的——Rose肯定也觉得朋羊今晚会空手而归，所以她提前当众表示了自己的倾向性，Rose甚至考虑了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上台，急不可耐就说了。在那之后，杰西卡的反应也很得体大方。</p>

从来没有人说表演时间直接代表什么，但很多时候，它就是有指向性的。</p>

“国际最佳女艺人，赢得它的是……”Harry拿着那张红卡，他正在掀开，他看到卡片内容的一刹那，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他大声对着话筒喊出了那个名字。</p>

“Ben Yang，BY！！！”</p>

朋羊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p>

O2体育馆内，音乐声响起，是朋羊的Detour。这首歌的制作人和MV的出演者正是这个奖项的另一个候选者，也是唯一一个来到现场的候选者，杰西卡的现任男友乔-斯文森。</p>

镜头已经给到了朋羊，全场明亮，全场聚焦。</p>

她身边，子翔率先站了起来，他“喔”了一声，在她站起的瞬间，他一把把她抱到了怀里。</p>

背景音介绍着朋羊：“这是来自中国的现象级女艺人朋羊的第一座全英音乐奖……”</p>

现象级。这个词，是过去一年中，被用来形容朋羊最多的一个词。</p>

朋羊依然是有点懵的状态，她在子翔的肩头看到了杰西卡。</p>

杰西卡脸上有微笑，与朋羊目光相撞时，她透出少许尴尬，但稍纵即逝。然后她拨了拨她白金的碎发，鼓起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