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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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姜林月在老爷子生日会上爆了这么些东西, 她完全是把老爷子的脸按在地上摩擦。</p>

太让人唏嘘了。</p>

这次生日，虽说往小了办没整得太轰轰烈烈，但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么闹腾, 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周家早晚火爆整个圈子。</p>

太丢脸了。</p>

老爷子没脸待, 转身回了卧室。</p>

接下来的事宜，全部交给管家来解决，他找了个“家庭内部矛盾”的理由, 提前结束了生日会。</p>

这会才七点，天刚刚近黄昏。</p>

客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晓得他们家出了怎么什么事迅速离开, 就几个老爷子的朋友多留了几分钟, 劝慰了两句。</p>

人一走, 周家再次乱成一团, 女人纷纷质问男人照片里的人是谁，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出轨，周三叔家里哭的声音最大, 周三婶拿着包包可劲的砸周三叔的头，问他照片里的男人是谁。</p>

周大伯跟周三叔回答不上来，就去骂姜林月, 质问她为什么害自己、诬陷自己出轨, 他们愤怒的瞪着姜林月，姜林月一言不发，气的他们差点撸起袖子揍人。</p>

姜林月一直默不作声，老公儿子都不帮她说话, 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周文伯走过来，他一直推鼻梁的眼睛，骂道：“姜林月，你是不是疯了！”</p>

姜林月突然站起来，也不提前预告，一巴掌甩在了周炜川脸上。</p>

她手劲很大，一巴掌下去，周炜川半边脸都肿了。</p>

周炜川跟姜林月性子很像，要面子，立马怒了，跟他妈吵了起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妈的身上。</p>

“如果不是你冥顽不灵，会闹得人尽皆知吗，你看看你，你害得爷爷失了面子，害得我们一家人以后在商圈抬不起头！彻底成了笑话，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非要让地球跟着你转，你才会开心？”</p>

姜林月歇斯底里：“我说了多少遍了，她是你老婆的情人，她们一伙的！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p>

周炜川大声反驳：“不是，她不是，她俩要是有一腿，我都跟你能有一腿！”</p>

“混账！”</p>

“啪！”</p>

又是一巴掌。</p>

闹得太难看了，所有表面的祥和都是如此，只要撕破了表面，里头的污秽不堪，就再也藏不住了。</p>

很恶心的哎。</p>

周家太混乱，叶青河在留在这里不合适，戚元涵送叶青河离开，轻声说：“谢谢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之后有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尽管开口。”</p>

叶青河说：“帮忙就不需要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p>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整这么大一出，肯定花费也不少，戚元涵点头，“条件你随便提，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内。”</p>

叶青河吸了口气，下巴往上抬了抬，散漫的态度终于多了几分认真。今天所有的事，明明是她做的，她却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p>

她思考了几秒，说：“我想去你……”</p>

“周炜川你睁大眼睛你看看那两个贱人，她们现在像关系不好吗，她们都要私奔了。”姜林月的声音打断了叶青河后面的话，叶青河皱了皱眉，表情很是不悦。</p>

周炜川疾步过来，闷声说：“你们在干嘛，要去哪里？”</p>

戚元涵微仰头，看着周炜川，语气不波不澜，说：“我头一回听到姑姑喊侄女贱人，更是头一回见到姑姑居然不认识侄女。周炜川，你觉得有趣吗？”</p>

周炜川一顿。</p>

他怎么把这个忘记了。</p>

叶青河还有一层身份，是他表妹啊！</p>

周炜川早被姜林月骂傻了，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成了浆糊，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老婆”两个字。</p>

“我还是先走吧，今天打搅了。”叶青河稍稍颔首，还保持着基本礼仪，跟这群人对比起来，她看着那么脱俗，好似置身事外，今天就是过来偷吃两块甜点，恰巧碰到了一场豪门闹剧而已。</p>

这场豪门闹剧要持续很久，姜林月又在骂周炜川，现在她对她儿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一时难以接受到崩溃。</p>

戚元涵听累了，绕过她们上楼。</p>

不知道谁碰倒了一楼的音响，之前还没有唱歌，开始自动播放，“春花和秋月它最美丽，少年的情怀是最真心，人生如烟云它匆匆过呀……时光它永远不停息，把我们年华都带去……”</p>

好一首《花好月圆》啊。</p>

戚元涵到二楼的房间，这屋是老爷子指给她的，没人敢过来，她推开窗户，能看到洋房后面的小道。</p>

静悄悄的，空气里能嗅到淡淡的松露香。</p>

这片都是老洋房，一家连着一家，她小的时候这里特别热闹，住这儿的人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搬走了，邻里间的嬉笑很难再听到。</p>

幽暗的小道被车灯照亮，那车开的过于缓了，它慢吞吞的走着，绕着篱笆墙，照亮了无声的暗。</p>

戚元涵搓了搓手臂，看看天空，满天的繁星，全挨在一起，几道微风吹过，也没能将它们拆散。</p>

困意来的早，戚元涵头挨着床，就有了困意，她把手机拿过来，给叶青河发了条信息。</p>

戚元涵：【你要说得后半句是什么？】</p>

信息发过去半个小时，叶青河也没有回，应该是还在开车，戚元涵把手机静音，闭着眸子睡觉。</p>

外头的争吵一直没有停止，戚元涵却睡得很是香甜，睡得早，她醒的也早。</p>

客厅只有管家和帮佣，大家在撤昨天的布置，管家看到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说：“老爷子说让你醒了过去跟他说两句话。”</p>

戚元涵点点头，帮着搭了把手，说：“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大伯三叔他们在哪儿，我过去道个歉吧。”</p>

“哎，闹到早上才回去歇息，估计待会又得来闹，他们现在都让老爷子帮忙做主呢。”管家无奈地说着，这家里闹起来，他们压根就不敢跟着开口。</p>

戚元涵扯了扯唇角。</p>

让老爷子帮忙做主。</p>

好搞笑哦。</p>

要是私底下出轨还能解决，现在纸包不住火，当了这么多宾客的面大闹了一场，还想着怎么做主？</p>

戚元涵站了一会去老爷子的房间。</p>

老爷子被气坏了，坐靠着床上，见戚元涵进来，拄着旁边的拐下地，戚元涵过去扶了他一把。老爷子坐在梨木椅上，手指磨搓着拐杖的金色龙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昨天吓到了吧？”</p>

“有点。”戚元涵关心地问他，“爷爷，您身体还好吧，要不叫医生过来给您看看。”</p>

老爷子摇摇头，拐杖直敲地面，“这群孽子啊，居然在我生日会上闹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p>

他咳嗽了几声，戚元涵给他倒了杯茶，轻声说：“爷爷，你别生气，不值得。”</p>

老爷子只叹气，“蠢东西，我的老脸都让他们丢没了。炜川妈妈是很聪明，但是聪明的太过头，显得就很哗众取宠！简直就是自作聪明！”</p>

戚元涵无声。</p>

老爷子看着她说：“你比她更聪明一些。”</p>

戚元涵的指腹在杯底搓了搓，没应话，她又沏了一壶新茶，老爷子问：“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p>

戚元涵摇头说：“我也不知道。”</p>

这事真不好收场。</p>

老爷子又说：“爷爷没别的意思，就是挺喜欢你这种聪明的，不露锋芒，安安静静的，以前你小时候老爱来我们家里玩儿，听话又聪明，虽然你不是我亲孙女儿，但是我们家总会给你留个房间。”</p>

戚元涵跟周炜川青梅竹马，家挨得近，小时候戚元涵就爱往他们这里跑，那会年纪小，不懂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她特别喜欢周家，很多次赖在周家不走，耍小心眼，被欺负了就要老爷子给她撑腰。</p>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唏嘘。</p>

戚元涵问他：“爷爷，你觉得是我做的吗？”</p>

老爷子说：“你比他们聪明多了。”</p>

戚元涵认真地说：“真的不是我。”</p>

她说得真心诚意，不带一点虚假，“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爷爷，你真把我想的太强了。”</p>

老爷子沉默了几秒，叹了声，愁容满面的，喊道：“不孝子，都是一群不孝子，各个管不住自己，荒唐！”</p>

三个儿子没一个干净的，最小的儿子还抱着一个男人亲，这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p>

老爷子猛咳嗽了两声。</p>

戚元涵给他倒了杯茶，“您小心身体。”</p>

老爷子挥挥手，“不喝了，头疼。”</p>

戚元涵放下茶杯，叫管家过来照顾。</p>

管家进来，老爷子就说：“这事还得我拉下老脸去说，你待会把昨天的宾客名单拿过来，我挨个打电话，尽量把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p>

老爷子在圈子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曾经是商圈的神话，那些人怎么着也得给他面子。</p>

只是老爷子这面子算是丢尽了。</p>

戚元涵站门口，垂了垂眸，再抬头看着老爷子叫了声“爷爷”。</p>

老爷子挥挥手，说：“估计家里得闹好几天，你用过餐就先回去吧。炜川妈妈那儿我去说，爷爷给你撑腰。”</p>

姜林月说得没错，戚元涵已经快三十岁了，不再当年是那个小孩子了，老爷子还能分一些温柔给她，实属难得，这份宠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p>

早上只有戚元涵一个人用餐，那几家子还没有来，知道老爷子宠她，厨师没敢做敷衍，道道都是她喜欢的口味。</p>

戚元涵用完餐，说：“给爷爷送一些，别让他老人家饿坏了，那个芋头直接蒸，别加调料。”</p>

出了周家大宅，戚元涵给手机开机。</p>

叶青河昨夜回了几条信息过来。</p>

叶青河：【我想起来，你跟周炜川是青梅竹马，那你家应该是在他家附近吧？】</p>

叶青河：【我想去你家里看看。】</p>

叶青河：【我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吗？】</p>

戚元涵握着手机，把车门勾上，身体往后靠靠，打字问她：【想什么时候去看？】</p>

叶青河回：【如果我想今天去看，是不是不太合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