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是咸鱼，是老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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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白稍微动了动手, 握住范白的那只手便慢慢僵住。</p>

像是担心范白反感，那只手的力道很轻，轻得像天边洁白的一朵云, 些许微风的力道都能把它卷走。</p>

范白只要一动，就能把它甩开。</p>

机智的小脑瓜急速转动, 范白从手伸过来的方向, 以及手上微凉、还带着湿气的触感，判断出这只爪子应该是属于牧老板的。</p>

牧柏怕黑，突兀地陷入黑暗，下意识反应抓住一样东西寻求安全感是很正常的。</p>

范白并不打算把老板甩开，但在考虑要不要找老板要一点鱼鳍使用费。</p>

他还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就感觉自己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p>

范白：“？”</p>

他记得自己身后没有人，这只手哪里来的。</p>

这是一本都市校园汤姆苏万人迷文，不是什么灵异无限流大作是吧。</p>

纠结当中，后抓住范白的那只手稍微一用力，范白都还来不及反应, 被牧柏拉住的手便被拉扯开,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就引着范白离开了漆黑的会场。</p>

灯光很快亮起, 但再亮起的时候, 范白和舒霖都消失在了原地。</p>

席苍一怔, 皱眉，微微沉下脸。</p>

一旁迟迟赶来的工作人员一直鞠躬道歉，表示刚才电路出了问题, 连带着那段时间的监控也暂时没办法看。</p>

牧柏则是低头, 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p>

下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了。</p>

……</p>

范白一直闷声不响地跟着前面那人走。</p>

虽然环境一片黑暗，但他像是能看见一般, 准确地绕开了所有障碍物，甚至大致预测了黑暗中惊慌的人群走动，从偏僻的一道门带着范白走了出去。</p>

拉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像是生怕把人弄丢了。</p>

一直到能见光处那人也没有停下步伐，头也不回地带着范白往前走。</p>

他后脑勺没长眼睛看不见范白，但范白能正常地看见他。</p>

范白打量了下这个熟悉的后脑勺和衣服，认出来人。</p>

果然，就是舒霖这个贼眉鼠眼的。</p>

范白觉得，比起想逃避可能追出来的人群，舒霖更多是在担心停下后怎么面对“牧柏”的质问。</p>

哈哈。</p>

到了一个转角，空旷的走廊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不耐烦的抱怨：“你们这是什么剧院，东西难看就算了，连电路都还要出问题，这是钱太好赚了？”</p>

另外一个声音赔着不是：“尉迟少爷抱歉，这是我们的问题。这些吃食您拿去，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出问题那个场馆的观众，我们都会免费送些小礼品补偿，还请您在舒少面前为我们多美言几句。”</p>

这家剧院属于舒氏集团，舒霖恼了，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换个工作。</p>

傲慢训斥的那个声音非常熟悉——尉迟君。</p>

另一个应该是剧院的管理人员。演戏还一套一套的，罪魁祸首搞的事情，还有反过来向他求情。</p>

舒霖怎么可能听不出尉迟君的声音，他下意识扭头，就看见范白把嘲笑摆在了脸上：</p>

【你醒啦，你老婆抓错啦.jpg】</p>

还把一个情敌留在现场，另一个情敌正在赶过去准备安慰。</p>

【在？为什么连老婆都能抓错.jpg】</p>

范白跟了一路一直没有吭声，就是为了这一刻——咸鱼使用了嘲讽，效果拔群。</p>

范白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属性，舒霖必须先“攻击”他这个具有嘲讽的随从？</p>

舒霖明显看出了他的嘲笑，薄唇抿紧，愣是没受他挑衅。</p>

嚯，这个绿的色泽和隐忍的功力，有王八修炼成精的潜质了。</p>

尉迟君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附近进去的那道门，过了那道门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见舒霖和范白。</p>

现在跑来不及了，发出声响说不定还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p>

电光火石间，舒霖拧着眉头，思索后，伸出手捂住了范白的口鼻。</p>

范白：“……”</p>

他本来是不想叫的，但是舒霖这么搞差点把他吓得叫出来。</p>

但范白最后没叫，他怕舒霖过后给他穿小鞋。</p>

没办法说话的咸鱼继续用眼神发电报。</p>

看到尉迟君怕什么辣，大不了就是要恶龙抢公主的计划败露，暴躁大狮子以后反应过来最多也就是砍你几刀，死不了。</p>

更何况你还抢错人了。</p>

舒霖看懂了多少范白不知道，但最后一句话舒霖肯定看懂了。</p>

恰巧开门关门的“吱嘎”声响成一片，脚步声也彻底消失。</p>

舒霖松开手，脸上的神情莫测。</p>

范白无辜又坦然地看回去。</p>

舒霖：“……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p>

范白理直气壮，真诚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说话呢？”</p>

舒霖笑，话却说得不客气：“人贩子最喜欢你这种小傻子，这张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p>

范白笃定的语气：“你是人贩子。”</p>

“……我不是。”</p>

“你是。”</p>

舒霖语气危险：“我不是。”</p>

范白震声：“你是，你还夸我能卖个好价钱。”</p>

舒霖：“。”</p>

范白：“那你不卖我，我就回去了。”</p>

范白折腾满意了，感觉小本本上的账也算得差不多了，迈开步子往回走。</p>

走了两步。没走动。</p>

范白今天穿了件带帽子的卫衣，舒霖仗着人高手长，轻而易举地扯着人的帽子不让走：</p>

“回去做什么，我有说不卖你？”</p>

范白：“……”</p>

好像。有点玩脱了。</p>

一堵墙内，尉迟君突然停住脚步。</p>

剧院管理人跟着停下脚步：“尉迟少爷？”</p>

尉迟君强行忽略心中那点古怪的预感和直觉，皱眉，继续往仍有喧嚣的里会场走：“没什么……”</p>

……</p>

范白不知道舒霖到底怎么说的，在现场只有他和舒霖消失的情况下，还能把他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开。</p>

不过范白觉得，更可能的情况，就算知道这件事跟舒霖有关系，但他一个小傻子失踪，只要舒霖脸皮够厚说自己不知道，其他人也不可能为他跟舒家的继承人闹得太过火，更不可能到舒家的地方来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