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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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猎物会变少，同时，饥饿的野兽出没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尤其是原本单独行动的狼，在冬天会集聚成狼群捕猎，一旦遇上，必死无疑。</p>

哪怕不考虑野兽的因素，敢冬天进山的人必然是部落里的好手，但他们连个火都没有，只怕很有可能会在晚上活活冻死。</p>

这也是部落为什么宁肯互相攻打，也不愿进山寻找食物的原因之一。</p>

方问直直地看向曜日：“我也必须告诉你，铜很重要。”</p>

他受够石制工具的限制了，连割个小米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更不要说挖坑劈柴了，春耕、夏忙、秋收……算来算去，还是冬天最有空余，这也是古代战争和劳役一般在冬季的原因。</p>

方问诚恳道：“这是为了狩族部落好。”</p>

他还打算来年开荒呢，但田地是要伺候的，春天播种前耕一次，秋天收获完翻一次，以石制工具的效率，鬼知道能开垦多少的地。</p>

而且方问也没忘记他们迟早要和焰族部落一战，铜器能让他们占据绝对优势。</p>

但曜日还是沉默，他相信方问，但他同样需要考虑最坏的结果——如果找不到铜怎么办？</p>

见曜日不做声，方问心里也没底，只能朝曜日微笑，轻声道：“曜日，相信我。”</p>

最终，曜日还是答应了：“好，我会尽全力支持你。”</p>

曜日心里有些无奈，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尝试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但……就当是为了方问最后的笑脸吧。</p>

曜日笑着摇了摇了头。</p>

于是，方问接下来的日子不断地给部落里的人施加压力以竖立威信，然后再一次挑了个时间登上了天台，而身为首领的曜日，与方问并肩而行。</p>

“冬天就要来了。”</p>

这是方问宣布的第一件事。</p>

往常，人群中会产生出一些不安的情绪，但这一次众人却毫无忧虑之色，他们清楚，这一次狩族部落的粮食储备比任何一年都要多。</p>

但方问接下来宣布的事情却打破了他们的平静。</p>

“还记得，你们之前想要拒绝翻地吗？”</p>

瞬间，人群发出了不安的声音，但方问简单地说了一句‘安静’，所有人顷刻间闭住了嘴巴。</p>

“原本，神灵打算降下恩赐，将生灵的污秽之物变为促使植物生长的宝物……证据我想大家都已经看见了。”</p>

所有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早就注意到祭司负责的那一亩长得尤为茂盛，原来是这个原因吗？不会是骗人的吧……</p>

“但是，鉴于你们之前的懒惰，神灵决定降下责罚。”</p>

顺便，底下的人变了脸色，尤其是质疑的人，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真假，事实上，他们恨不得祭司刚刚说的就是真的。</p>

人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方问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让人不肯去怀疑是真是假。</p>

有人害怕地问道：“神灵要收回恩赐了吗？那些食物，也要一起收回吗？”</p>

方问一愣，身旁的曜日对他低声道：“之前的老祭司，经常用这个借口收走部落额外获得的好东西。”</p>

方问无语：不愧是神职人员，薅起羊毛来借口一套一套的，虽然他现在也算是神职一员了……可恶，他明明信仰的是马克思！</p>

方问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神灵是不会在乎凡世间的东西的。”</p>

这一句话，完全镇住了台底下的所有人，他们呆愣愣地看着方问，只觉得祭司说的好有道理——没错，整个世界都是神灵的，神灵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一点东西呢？</p>

方问继续高声道：“神灵想看见的，是部落里的子民勤劳、勇敢、坚强地在大地上活着；他们所希望的，是部落繁荣富庶地延绵下去；他们看见我们，就如父母看见孩子，无论是祝福还是责罚，都是为了砥砺我们努力前行。”</p>

所有人鸦雀无声，原来，神灵是如此慈祥的吗……</p>

一旁的曜日听见这番话，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真的希望神灵存在了。</p>

方问憋气，恨不得直接说，神灵是服务于人民的，不过这话实在太过崩坏神灵的形象，方问也就只要点到为止了——毕竟，他还要扯神灵的大旗做事。</p>

方问理好心绪，继续道：“神灵降下了其他的惩罚，如果我们不好好处理这些污秽物，瘟疫与疾病将会来临，神灵说到做到。”</p>

瞬间，人群又骚动起来，但方问不为所动，而是冷声道：“想想吧，如果你们的孩子每天在粪便中打滚，你们还会喜欢这个孩子吗？神灵可不止拥有一个部落，就像父母拥有不止一个孩子。”</p>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父母，他们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瞬间嫌弃了起来，这样的孩子当然扔得越远越好，谁爱要谁要。</p>

“而且神灵不会收回恩赐，所以，只要我们处理好粪便，每次收获都将获得神灵的青睐。”</p>

“另外，神灵告诉我，他将一种宝物藏在了山中的石头里，哪个部落最先得到，哪个部落将会得到未来的繁荣。”</p>

方问扫视了一圈台底下的人，高声道：“告诉我，我们能不能成为神灵最喜爱的孩子？”</p>

片刻的安静后。</p>

熊力第一个高呼：“能！”</p>

随后，步远、长目同样高呼：“能！我们能！”</p>

于是更多的人呼号起来：“能！我们能！”</p>

曜日上前一步：“去把山里的石头找过来！”</p>

所有人：“去把山里的石头找过来！”</p>

曜日：“找到神灵埋藏的宝藏！”</p>

所有人：“找到神灵埋藏的宝藏！”</p>

狩族部落彻底沸腾起来，数万人的吼叫声震飞了山间还未南迁的鸟群，惊吓了山涧里无数的走兽，它们并不知道它们脚下的山里埋藏着什么，就如同它们并不明白，身旁的石头和树木意味着什么。</p>

只有人类，将握着石头的手，伸向了山脉里的更深处。</p>

作者有话要说：　　凌冬将至！</p>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一章我写了三个版本，超级绝望_(:з」∠)_</p>

顺便说些关于神的笑话吧，写到神灵的时候想起来的：</p>

神说，要有光。</p>

经党委批准,于是便有了光。</p>

……</p>

某国将军说，想要打败中.国，除非上帝带着钢盔亲自参战。</p>

网友：上帝？他有几个师？</p>

咳，郑重声明啊，作者并不是针对宗教，就是写两个网络段子而已（狗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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