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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与童声一起从窗户里透出来:“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朱文正在周戌五眼前打了个响指,朝西面厅上指了指
,“我去那里等,你把纪逐鸢给我叫过来,对,他弟也一起叫过来。”
·
屋里传出杯子砸碎的声音。
韦斌环臂与高荣珪并肩而立,幸灾乐祸地笑道:“那两兄弟完蛋了。”
“未必,一吊钱。”高荣珪才买了一柄长剑,十分使不惯,在院子里练剑,此刻把外袍敞着,热气从他的脖颈蒸腾起来,高荣珪把袍子掖在腰中,不以为意地掉头看见东侧虚掩一半的窗户里,穆华林正同傅大夫谈话。
“呿,半个子我也不会给。”韦斌视线不想离开那间屋子的窗户,却苦于什么也看不见,连人影也不曾投到窗户纸上。
一声怒吼传出:“先斩后奏!谁给你的胆子!”
朱文正满头是汗,来回在屋里踱步。
沈书耳朵快聋了,用拇指按了按右耳。
朱文正转过身。
沈书立刻放下手。
朱文正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在元军是普通士兵?”
沈书连忙点头,眼角余光瞥到纪逐鸢没动,只得拿手扯一下他的袍袖,让他动一下。
“盐军敢死队,听过?”纪逐鸢道。
朱文正试图从纪逐鸢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然而纪逐鸢满脸坦然,不像在说谎,沈书更是一脸诚恳地把他看着。
朱文正凑近看了一眼沈书,待他与沈书的脸相距一臂时,纪逐鸢恶狠狠地把他盯着。
朱文正顿感后背发麻,大不自在地抬身起来,他一只手负在身后,思索片刻,又道:“谁看见你做了这事?”
从进来就没说话的沈书知道,这是可以说话了。只见朱文正坐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大概骂他们两个骂累了。
“那个庄子上其他的打手跑了,有一个打手,一个车夫没跑,再就是孩子们我们带了回来。”沈书带着高荣珪和穆华林赶到时,只见到那间宅子外不足百米处,明显的血迹,哪怕地面是湿的,空气里也还残留着血腥味,和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臭味。
庄子大门洞开,纪逐鸢才给阿九上完香。
“打手、车夫和孩子们,都交给我。”朱文正道,“待会我就把人都带走,
那个色目人好起来没有?”
沈书没有回答,反而问朱文正:“朱兄要如何处置那高丽人的帮凶?还有小孩怎么办?都是孤儿,无父无母。”
“这跟你……”朱文正语气流露出阴鸷,警告道,“这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不要再给我惹事。”
看来还得找朱文忠帮忙,现在跟朱文正硬碰硬是不会有结果了。沈书心想。纪逐鸢杀的那人显然是地头蛇,哪怕是元军被打跑,改朝换代多少次,出多少个伪王,远离京都之地,永远会有这样的“范老爷”。滁阳已被攻取多时,搞不好还牵扯到郭公底下的其他“大人”。
沈书一直在捏纪逐鸢的手,纪逐鸢忍着没有发作。
朱文正神色稍霁,又问了一遍那色目人是否可以回话了。
沈书揣着手,恭敬作答:“应当还不能,少爷若是不信,可以唤来大夫一问便知。”
从“文正兄”到“朱兄”,到“少爷”。朱文正沉默认可了这种身份变化,从接纳这几个人以来,朱文正虽不把他们当恩人,毕竟是朱文忠的恩人,朱文正同表弟多年未见,且他生来便有些薄情,说不上对沈书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唯一的期望是,这些人不要给他惹麻烦,等到作战时候,投入军中,就如鱼虾入海。能混得出人头地就混,混不出来,也与他无关。
不过那夜同穆华林交谈过后,那蒙古人着实厉害,心有远见,朱文正手底下武艺最高者也不是他的对手。朱文正半是提防,又实在按捺不住,觉得这会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他三叔没有少跟他讲,马上功夫固然重要,比驭人之术却又弗如远甚。
“你说了我自然信,但你们行事,要记着现在打的是朱家的招牌。再也不能有下次,这次算了,我给你们兜着。”朱文正走来走去,最后停在纪逐鸢的面前,道,“你把那高丽人亲手杀了?”
纪逐鸢眉毛一动:“你再找个同他一般十恶不赦的,我杀给你看。”
朱文正心中发毛,他听手下人说,纪逐鸢杀人手段之残酷,把人肠子活生生从腔中掏出捏碎。
“你跟他多大的仇?你认识他?”朱文正一
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认识。”
“那你为何?”
“他杀无辜的小孩,也从不自问一声为何。我没有杀他的一双儿女。”纪逐鸢言简意赅。
朱文正醒过味来,纪逐鸢的意思是,他只杀这一个人,祸不及子女,已是手下留情。
“那你也不至于连狗也一起杀了吧?”朱文正又道。
“他放狗咬死的昨日那名乞儿。”
朱文正表情里出现一丝茫然。
沈书道:“无人告诉少爷此事?”
“……”朱文正心中腾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沈书嘲讽道:“那乞儿没名没姓没爹没娘,无名之辈,贱如草芥,不值得一提。是以我同我哥也觉杀他的人没心没肝没名没姓,奸恶之徒,同样是无名之辈,向少爷提及是污了少爷的耳朵。”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追究此事,但不要朝外说,就当无事发生,有谁问起,你们也不要承认。”朱文正习惯性向旁边端茶碗,想喝一口水润润气得毛焦火辣的嗓子眼,才想起刚被自己摔了,手落了空。他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把两兄弟看着,只看一眼沈书,他的注意力便落在纪逐鸢的身上。
这是个刺头,往哪儿放都得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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