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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我明白。”沈书想了想,沉吟片刻,跟穆华林确认,“我可以决定是否留他下来对吗?”

“对。”穆华林的嘴唇翻动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某种决心。

“那留下他,师父。”

穆华林唇角微勾起,拍了拍沈书的肩膀,答应道:“好。第三课便是,为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要让自己在往后余生中后悔。‘悔’字才是穿心毒药,无论再坚韧勇猛的人

,对人而言,万般酷刑都不如后悔带给人的折磨大,它会日复一日蚀穿人的心肺。”

当时沈书不明白,只是很高兴穆华林答应把康里布达留下来,毕竟如果大家都反对,那只能像纪逐鸢说的,让大夫处理完伤口,就把人送走,让他自生自灭去。如果那样,康里布达的眼神,便会永远出现在沈书的噩梦里。

屋檐下蹲着纪逐鸢,火炉里红黄乱溅的光不住舔舐药罐底部,随着咕噜咕噜冒泡,令人一闻就觉得苦的汤药气味满溢在整个院子里。

朱文正一进院子便呛得咳嗽,已经傍晚,朱文正一看煎药的人他认识,但他就回头看了一眼,用布包着药罐耳朵,随手端起药罐,把煎好的汤药倒入碗中。

“喂。”朱文正道,“我听人说你们弄了个色目人回来?人在哪?”

沈书出来倒水,哗啦一声把水泼在树根上。

朱文正朝后跳了一步闪开,怒道:“你……”

沈书连忙道歉,一脸刚看见朱文正的表情,不失天真稚气地问他怎么来了。

朱文正憋着一口气,正色道:“我们这里不收纳色目人,你们今天捡进来的是什么人,认识的?”

纪逐鸢朝沈书做了个眼神。

“不认识。”沈书道,“这人骑马到你的府外,从马背跌下来,身受重伤,文正兄进来看看,兴许是你认识的人。”

朱文正一头雾水,狐疑地看沈书:“真的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我看人太惨了,而且外面有人看见他摔在你门口。”

果然,朱文正一脸心有余悸。

抓乞儿的时候朱文正一看有人围观,立刻就叫人把乞儿用麻袋套走,且不让他说话,他还是很在意路人的看法,也不想让事情闹大。沈书抓住朱文正这个心态,果然朱文正不再多说什么,沈书便引他进门。

“其他人呢?”朱文正一进门,就发现这大屋中只有床上躺着的伤者,拉风箱似的呼吸声,他看了一眼,其他人都不在。

“吃饭去了。”

朱文正走到榻畔,沈书掌灯过来,微弱的光晃在康里布达脸上,他还在昏迷之中,连最脆弱的眼睛都没有出现

任何微弱的反应。

“是色目人。”朱文正道,“我也不认识。”

“是。”沈书轻轻应声。

朱文正眉头深锁,抚摸下巴,纳闷地问沈书:“你不认识,你们全都不认识这个人,这人就自己骑着马到了我的府门外,还摔在了门口?”

“是。”

“他昏过去之前说什么没有?”

“说了。”

“什么?”朱文正眼底腾起一丝希望。

“他说救命。”沈书认真地说,“我想也是一桩好事,立刻便去找了大夫。”

朱文正:“……”

“而且他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好像被人严刑拷打过,既然直奔这里,我寻思要不是他就认识这里的主人,要不然他认识的人住在这里。”

这口锅子在自己头上了?朱文正恍然大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沈书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只得耐着性子问:“他那头马呢?马身上有徽记,一看便知是哪儿弄来的,那不就可以推测他是什么人了?”

“马跑了。”沈书一脸无辜地说,“人命关天,当时此人浑身是血,眼见就要发生当场毙命的惨剧,人都顾不上,哪儿还能顾得上马。找来大夫后,我再出去找马,那头马已经不见了。”

朱文正一拍大腿:“肯定叫人顺手牵羊了。”

“大人,是顺手牵马。”

朱文正:“……不行,这人还是不好放在我这里,你们一群人有蒙古人,你又弄回来一个色目人,让人朝元帅说了,会以为我这儿窝藏奸细。眼下风声正紧,我三叔本就受人忌惮,郭公的两个儿子……”话声戛然而止,朱文正怀疑地看了一眼沈书,看来看去,这也就是个小少年,没经过什么事儿,搞不好真的就是看不下去有人丧命。

“这样吧。”沈书给朱文正出了个主意,“文正兄在城中可还有别的屋舍可以一住?只要有片瓦遮身,我们兄弟几个感激不尽。”

朱文正摆了摆手:“你对表弟有恩,让你出去住,他不是要怪我吗?”

“我自会跟文忠兄说清楚,还要请文正兄派两个人手过来。”朱文正对康里布达的身份

充满怀疑,让他派两个人,他才会放心。

果然,朱文正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躺着的人,朱文正已是经过沙场的人,他上战场倒是不手软,如今一个奄奄一息的病弱者躺在面前,这人又生得十分漂亮。朱文正嘲讽道:“难怪北方那些显贵都养色目人当奴。你们先别睡,待会我让人安排妥当便来把他挪过去。”

这也是因为夜里不会引人注意。沈书暗觉朱文正确是心思缜密的人,他年纪也不大,方才未尽的话,隐有朱元璋在滁州集团内部处境也并不乐观的意思,真要是这样,那朱文正这种一触即发的警惕心,也就不足为怪。

“多谢文正兄,活命之恩,这人醒来定会感恩戴德。”

朱文正叹了口气:“我要他感激我做什么?别给我惹事就行。沈书。”朱文正抬头看着沈书,难得平和地说,“我听保儿说,今日是你生辰?”

沈书有些意外,想不到朱文忠回去还向朱文正提了此等小事。

朱文正拿出一串珍珠来,给了沈书:“现钱太缺了,这也能当钱使。”

打从设了采珠提举司,沿海所获珍珠便源源不断涌入国库、流向全国各地,每年所产颇丰。

“这我不能要。”沈书辞道。

“拿着,你把这个人给我看牢,等他醒过来我再来问话。滁州水运不便,又闹饥荒,我们占下滁州后,色目人已全遭到驱赶。”

沈书心里一咯噔。滁州七月被攻,九月,郭子兴率部来滁州,眼下已是十二月,朱文忠也说,他们在清查城里的烧香会,看来没打仗的时候,这些“寇”军也完全没闲着。

“蒙古人不好全都驱走,但城中也没剩多少,是以对你的朋友,我也多长了个心眼。”朱文正道,“凡有用之人,我当然想留下,多多益善。只是一个不慎,就是玩命,我也不得不盘查清楚。这人我交给你,只要醒来就遣人来说,我自有安排。”

“得令。”沈书道。

朱文正被他逗乐了,表情稍微缓和下来,但他看上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有多留,正要出门时,被沈书叫了一声“文正兄”。

朱文正转身过来,却听见沈

书说:“郎中请的对街那家的傅大夫,还没给钱呢!”

朱文正险些摔在门槛上,拂袖就走,懒得看沈书一眼。

沈书盘腿坐到铺上,看见纪逐鸢端来药,更愁了。本来是愁康里布达的身份不好办了,现在愁得更实际一点:怎么让一个昏迷的人把汤药全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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