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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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曾说过, 有一个问题时常困扰我，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当楚清宴站在C市曾经最繁华的街道上, 被成千上万个丧尸同时围住时，他也产生了相似的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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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解药研制成功的第五天, 他主动要求外出寻找实验对象，纪晋川一开始不同意他独自行动, 但经过测试后，发现所有丧尸都对他毫无反应, 只当他是同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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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在基地附近的别墅里，哪怕楚清宴将丧尸夫妇绑在一起, 他们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却在纪晋川脱下防护服后瞬间拼命挣扎, 楚清宴无奈地说道，“唉，做人的时候就被无视，当了丧尸也没有吸引力, 我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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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有待商榷了，凭借他的相貌，不说在基地是何等引人注目，就连在大街上也是回头率超高, 但纪晋川却笑笑，“是我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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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之后，也就是纪晋川睡了36个小时、楚清宴干坐了36个小时的夜晚, 纪晋川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些皮的话也不说了，反而事事顺着他，恨不得他要杀人他就递刀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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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还疑惑，“你最近怎么不太对？生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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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晋川放下手中的书，眼中是醉人的温柔，“因为现在情况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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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是不是我变成丧尸之后，你怕我咬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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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纪晋川笑道，“之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但是现在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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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恍然大悟，30岁的纪晋川爱情观跟他上小学的侄了一样，喜欢一个女孩就欺负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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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时坐在起居室沙发上，模拟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米色地板上，好像盛夏的金色沙滩，楚清宴甩掉鞋，蹭了蹭对方小腿，“为什么现在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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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晋川十分自然地起身、单膝跪在沙发边，替他穿好鞋袜后落下虔诚一吻，“因为现在你已经注意到我，我便要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你就不会再看向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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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那天的暖气开得太足，还是对方的眼神太炙热，反正楚清宴脸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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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场景，楚清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现实上。纪晋川对实验样品要求颇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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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丧尸是被空气中的病毒感染的，这种病毒作用极快，只需几分钟就能彻底完成人到丧尸的转变。身边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百姓成为第二批受害者，特别是在人口密集的商业区，几乎逃无可逃，他们甚至更惨一点，直接成为了第一批丧尸的盘中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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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区就是这幅景象，街道上挤满了丧尸，仿佛出征的军队，脚下是黑色血迹与碎肉铺成的道路，他们茫然地游荡着，找不到归途，也寻不得来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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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信还未完全断绝的时候，总部曾发来消息，据不完全统计，第一批感染者高达30%，间接感染者40%，仅剩三成的幸存者在城市的角落苟延残喘。而且这只是半年前的数据，现在怕是更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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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清宴所在的是C市最大的商业广场——荣恒广场，病毒爆发前单日客流量可达到两万，绝对是全市丧尸最密集的建筑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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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也是和纪晋川商议后的结果，他现在身体特殊，尽量不要被普通人发现他的异常，否则在这个草木皆惊的年代，人们对异类的第一反应绝不会是友好地打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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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走在商场一楼的服装区，仿佛国王梭巡他的领土，又好像背包客独自穿越沙漠。他在呆滞的丧尸群中穿梭往复，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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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人活着么？他和纪晋川，会不会就是最后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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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然，丧尸群开始骚动起来，就好像有人同时打开了他们的开关，控制着他们向同一个方向移动，楚清宴混在中间，猛地变了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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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孩了在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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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漫长的时间教会了他什么，那就是小心谨慎、绝不轻举妄动，除非……听见孩了的哭声。楚清宴提着朝歌飞速向前冲去，那个声音，是在楼梯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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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声源，丧尸就越密集，最后两三米的时候，楚清宴几乎寸步难行，他用力压住前面丧尸的肩膀，脚下一蹬窜上了他的头顶，在高处，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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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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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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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爆喝一声，手臂高举猛地将朝歌抛向前方，剑锋锐利无比，带着疾风直接斩断丧尸的头颅。楚清宴踩着丧尸群肩膀，三步两步跑到防火门前，一闪身钻进了楼梯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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