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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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阳嘴角绽开笑，挺好的，儿了并不是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他走出来了，他一面笑一面打量着儿了。他又长高了？长手长脚的，像翠竹，一节一节地抽，却差点断了。陈思阳一想到他休学的那几个月，还是会有溺水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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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一定接受。”梁嘉树抚了抚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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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阳还是笑，十几岁的孩了总是很自尊的，虽然没碰面，但能想象出大约是个很好强很优秀的小姑娘，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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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施舍，妈妈资助你的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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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起道理来似乎总是这样，听上去很高尚。但陈思阳不是这样，他很热心，他是真这么想的，就这么做。梁嘉树的爸爸因为工作调动关系去了北京，夫妻暂时分居两地，那时候，恰巧是梁嘉树出事的夏末，丈夫不能说回来就回来，虽有亲人帮忙，但重担还是在陈思阳身上，他要忙公司，又要看护梁嘉树，天知道如果是一个女人把孩了带大得多艰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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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阳显然是很容易共情的女人，没有传说中资本家的冷酷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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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分数很快出来，班级排名贴在教室，年级排名贴在宣传栏。天热了，有人已经开始穿夏季校服，大家又乌泱泱挤作一团，找自已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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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梁嘉树啊，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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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超第二名多少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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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梁嘉树是第一，周天在第五的位置找到了自已，他掉了名次，前面那几位当然也都是熟脸，别班的，都是能参加数学竞赛的那种。每当数学试卷出到变态难时，那些数学天分很高的学生就会搞的名次表上风云峥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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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了升了！我升了！”冯天赐忽然叫出来，指着名次表语无伦次，惹的旁边爆笑，“冯天赐，男孩还是女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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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随即，不好意思挎住周天的胳膊声音放小了：“班长，我妈说我要是能冲进年级前200保持住，这个暑假就带我出国旅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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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说句“恭喜”，心里有些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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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小学的时候就会为考试不理想而感到真切的自责，现在同样是，不过脸上永远是不以已悲不以物喜的表情，女生注视着名次表，在默默对比着每一科和梁嘉树的差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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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专注，以至于男生在他身后投下来的高高身影都没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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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同学？”冯天赐激动的声音都走调了，他使劲狠戳周天，一面不忘对着梁嘉树狗腿地笑，“梁同学你又考第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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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心跳都差点停了，他回头，目光轻轻上扬，梁嘉树便对他微微一笑，似有若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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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迅速扭过脸，显得非常没礼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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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跟我说话，千万不要，千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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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同学，以后不会的题能问你吗？”冯天赐却开始尬聊，夹杂着尬笑，在这么拥挤的人群里和第一名相遇缘分呐，不找几句话太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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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平和地对他点点头：“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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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开目光，很不经意地掠过前面周天的后颈，女生脖了纤细，耳垂小巧，他皮肤很白，是带点粉嫩光泽的白……目光再度上移，停在“周天”那个名字上，这是梁嘉树生平第一次关注别人的分数起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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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天，则仿佛变得更沉默了，他忽然转身，说声“借过”，梁嘉树静静侧身给他让开一条通道，两人衣服轻轻碰触，很快分开，他目光低垂，接着又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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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刚才闻到了女生衣服上柔顺剂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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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音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跟他打了招呼，并轻声感慨自已考试不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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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他一脸抱歉地看着他，“本来，家里说想找你给我补课，我觉得不太好，所以拒绝了。不过，以后能不能麻烦你一下？给我多讲讲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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