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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运,你呢?在大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知道了?”律曹又问。
“我也坚持不变!这狗是俺爹买给我的,狗屠必须赔偿!”郭运也豁出去了,答道。
“来人,传郭府家老和陈思文的里正来,把狗屠旁边、对面的人部唤来!咱就不信没有一个看清楚的证人!”律曹生气地说道。
“禀大人,我们两个路过时刚好看到,愿意做证。”孟浩拉着肉饼,站了出来。
“好!你们两个是何人!现场如何,请如实道来!”律曹大喜,说道。
“我们两个是咸阳来的官差,我叫孟浩,他叫阿柄。”孟浩肉饼说着,更拿出验和传交给律曹。又将自己的见闻对律曹说了一遍。
律曹看了两人的验和传,让书吏登记后,还给两人,一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将军做证,省了咱许多事!”又转头对陈思文和郭运喝道:“将两人拿下,各打三十大板!”
陈思文听了证词,早吓尿了,面如土色,被扒了裤子,按在地上。
郭运则心有不干,大声不停地喊道:“我爹是郡丞,我要见我爹!”
差丁根本不听,堂上立刻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声和板子声!
板子打完,两人便如实招供,原来郭运派手下找到陈思文,要他做反证,并以让郡丞举荐他为吏为诱饵。陈思文忍不住诱惑,心里想屠夫无论如何也赢不了郡丞儿子的官司,就答应了!
两人在供状上画了押,刚好郭府的家老和陈思文的里正也到了,二人在两人的身份证明也签了字。
家老无奈地说:“律曹稍等再判,我已经派人去禀告郡丞大人了!”
“律曹判案自有法度,若有差错,郡丞自可依法治本官之罪,何需等待?”律曹说完,立刻宣判:“陈思文,恩将仇报,伙同他人做伪证,勒索恩人二百金未遂,依律刖鼻,终身苦役!郭运,纵犬行凶,收买陈思文做伪证,意图敲诈狗屠二百金。依律判郭运刖鼻,终身苦役,罚二百金,两名奴仆从犯,罚为官奴。狗屠见义勇为,反遭诬告,无罪释放,赏五百钱。”
判词念完,围观人纷纷喝彩。陈思文和郭运都没有想到处罚如此重,急忙伏地痛哭求饶。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象你们这样的人,还有脸求情?拉到外面,公开行刑!”律曹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两人被押到城中十字街,早有差丁四处宣传!一会儿,街口便人山人海。书吏不停地对民公念诵二人的罪行和判词!郭运已经没有了半点嚣张气焰,除了不断求饶,还哭喊着老爹救命。差丁分别按住两人的脑袋,铁剑由下往上一划,两个鼻子便掉了下来,血水象清泉一样涌了出来。早有差丁抓来一把锅灰,抹在二人脸上止血,二人嚎叫声,晕死过去!围观的人们第一次看到秦法的冷酷和无情,许多胆小的吓得尖叫起来,连郡丞的儿子也不放过。心里无不产生对秦法的畏惧!而郡丞郭琳始终未露面。
黑山听了两名手下的汇报,感叹道:“秦国之所以强大,无数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功不可没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有意思啊!”
第二天早上,新军校场上,一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和黑山带来的五百侍卫准备来场比武,其余新军在周围观战。这一千人,以前都在赵军中干过两年的老兵油子,许多人还和秦军打过仗。双方部换上演练木枪木剑,枪上和剑头用布包着,里面装了白灰,谁中了枪和剑就会留下白点,退出战斗。
一千新军组成两个五百人的方阵,分左右向中尉军包抄过来。中尉军列成一个圆阵,盾牌兵、长枪兵、剑士三人一组,这个是秦军步战的常见组合,只不过对付步兵时,盾牌手不用木锤了,而是二尺短剑。
一开始,一千新军利用人数优势,向两边展开很快将五百中尉军围在中心!发起猛烈的攻击,如果战场对诀,被重兵围住,几乎是必败无疑!但是新军很快就知道中尉军的厉害,中尉军每三个战斗小组又围成一圈,每个小组只负责面前一百二十度的攻防,盾兵防守,枪手剑手配合熟练。新军士兵连续冲击,根本无法冲乱对方阵形。刚刚开始,新军还有序冲杀,没有一会儿便自乱阵脚,整片整片的“伤亡”倒下。不一会儿已经“伤亡过半了,中尉军再鼓声中迅速由圆阵向两也展开,逐渐开始反围过来,如果是战场,这种情况下,指挥官就会下令后撤,重整阵形再战!但演习一撤便是输,很快,新军就被中尉军反包围了。鼓声再变,盾牌兵立刻将新军围在圈内,剑兵则变成掩护,长枪兵主攻,新军向外冲杀,有的躲过长枪,却被盾牌挡住,剑手毫无费劲地在他们胸前留下白灰印记。偶尔有冲出一两处,后面的也立刻补上。鼓声再变,中尉军喊着整变的“杀”声,一步一步缩小包围圈,直到一千新军部覆灭。
军司马统计后宣布:“五百中尉军伤五十人,亡四十人。一千新军部阵亡!”
木匠高声训道:“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刻苦训练,为的是战场上能活下来!生命只有一次,只有活着,才有爵位、田宅,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现在还有谁认为你好将军的训练方式没有用的吗?从今天开始,再有人消极训练,立刻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刻苦训练,立功拜爵!”新军们高喊着,士气昂扬。
临近中午,黑山带着孟浩、肉饼来到屠夫的肉铺。见店门紧闭,就问旁边的商户,道:“老板,请问一下,这个狗屠今天怎么没有来卖肉啊?”
“小兄弟,你来晚了!狗屠现在是城名人,许多人为了见他一大早就来排队买他的肉,早卖光回家了!”旁边的烤肉店老板说道。
“我们也是慕名而来的,不知道他家在哪里?能否告知?我们想去拜访他!”黑山又问道。
“你从旁边绕到后面使劲敲门,他家就在这后院!”那老板说道。
“谢谢老板,你给我烤三只鸡,半头羊,再买两坛好酒,一会儿送到他家来。我们去家里拜访他一下!”黑山对烤肉店老板说道,丢给他两权金币。
“客官您先请,我马上给你办来!我家的烤肉是远近闻名,保证您吃了下次还想!”店老板见大生意上门,脸笑成一朵花!
黑山几个来到后门,孟浩使劲拍了拍木门。
“肉卖完了,买肉明天早点来!”里面传来狗屠的声音。
“狗屠,我们是来拜访你的,不是不来买肉的!”孟浩应道。
门一开,狗屠就认出孟浩和肉饼!立刻笑着说:“原来是两个恩人来了!我正想着到哪里寻找你们表示感谢呢?那么多邻居,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为我作证!请受我一拜!”
孟浩急忙扶住狗屠,说道:“我们是过路的不怕,你的邻居们个个拖家带口,当然不敢得罪郡丞的人了!你也别怪他们!这位我们的将军在此,是他想结识你一下,也是他命令我们两个去给你作证的!”
“将军,多谢相救!只是我并不认识您,何故相助?”狗屠问道。
“我们也是大秦的官员,给你作证,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想结识你,是因为你够仗义。我看你们在收拾东西,想搬家?”黑山见院子里有点乱,问道。
“几位恩人,实不相瞒,我们怕郡丞过后报复,想南下楚国投亲。只是家父突然生病,不知道如何是好!”狗屠答道。
“樊大,有客人来了,快请坐!我去烧水!”一个老妇人说道。
“几位恩公,里面请坐!哙儿,来拜见客人!”樊大喊道。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几步走了过来,对黑山等人一拜,道:“樊哙给几位恩公行礼了!”
“樊哙?莫非你们准备去楚国沛县?”黑山惊讶地问道。
“正是小儿樊哙,恩公咋知道我们准备去沛县避难?”樊大好奇地问。
“啥哈!我会点相术,见樊哙长相奇特,将来必能封侯拜将!此次回沛县正好应了时运!”黑山自知失言了,只能随便编了几句。
原来樊大年轻的时候,在沛县伤了人,家连夜北逃到赵国常山郡。几年后,家乡亲戚捎信来,说仇人已经走了可以回去了!但是一家已经在常山郡安顿了下来就没有回去。樊大妻子生下樊哙后不久病死了,樊大的父亲猪屠这几年一直生病在床,花光家里的大部分积蓄。
猪屠披着厚厚的的衣服,瘦骨如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说道:“樊大,恩人来了,让哙儿去打点酒来,不可失了礼!”
“父亲,你身体不好,不要着了风,快回去躺着!孩儿马上让哙儿去办!”樊大说着,又把父亲扶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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